第一一五章家天下
第一一五章家天下
所谓家天下,就是先有家而后再有国。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开国帝王会把国家政权据为己有,代相袭,代相传。
在袭君主制制度,所有君主来自于同一个家族,王位在家族内部从一个成员传给另一个成员,通常是父传子,也有可能是兄传弟、叔传侄等等。
袭系统有政权稳定、延续性好和可预测的优点,这来源于家族成员之间的忠诚和亲和力。
当一位袭君主去或退位后,王位通常会传给下一代的直系血亲,如他或她的孩子,而且往往是较年长者。
当这个孩子死了,王位将再传给他的孩子;如果此人绝嗣,则会传给他的兄弟、姐妹、侄子或其他亲属。
为了维持这种体系,袭君主制常常需要以法律形式制定一个明确的继承顺序,以决定一位君主去之后,谁有最优先的权利成为下一位君主。
铁心源没有把自己创造的权力交给外人的心胸,相反,他从开始掌权的时候,就明确告诉自己的奋斗伙伴孟元直,他将是这个国家的第一人。
他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的野心和需求。
他到底不是大宋人,还学不会在极大的诱惑面前依旧保持谦谦君子的形象。
或许很多历史上的大人物也是这个性格,该是我的就是我的,当仁不让!
比铁心源更加关心皇权正统到底花落谁家的是王柔花。
王柔花之所以会出现在哈密国所有重大典礼上,为的就是确立自己大家长的地位。
也在向每一个哈密人宣告铁家对哈密国有绝对的统治权。
王柔花认为,哈密国的第一任国王就该是自己的儿子铁心源,哈密国的第二任国王就应该是自己的长孙铁喜,至于第三任国王,必须是铁喜的后代……以此类推。
很巧,铁心源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他出生在一个理论上谁都有资格当国王的时代,这并不妨碍他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再顺便觊觎一下别人的皇位。
大典最出风头的却是赵婉,披着两丈长裙的赵婉刚刚出现,就引极大的轰动。
就连铁心源都不得不承认,赵家的闺女在展现皇权威仪这方面确实有独一无二的风采。
来到哈密之后,富弼的心情一点都不好,他发现哈密国的军事实力已经超过了大宋在西北的驻军,也就是说超越了他富弼统领的军队。
直到赵婉这个光彩照人的女主人以一种万众瞩目的方式出现在大典之后,他眼睛里的笑意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了。
就在赵婉出场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赵婉在哈密国很强势,非常的强势。
同样是铁心源的妃子,那个于阗国的公主虽然依旧是一身盛装,等她站在赵婉身后的时候,王妃的光彩完全没有了,看来更像是铁家的一个丫鬟,嗯,一个比四个提着王后拖地长裙的美丽少女高一等的大丫鬟。
成群结队的使者族长长老,排着队向哈密王敬献贺礼,或许是一颗珍贵无比的宝石,或者是一箱子黄金,或者是一群骆驼,也或者是一只洁白的羊羔……
铁心源和赵婉都笑容满面的接受了礼物,并不因为礼物的轻重而对来者有任何的区别对待。
这个过程进行的非常和煦和温馨,尤其是赵婉抱着一只小羊羔感谢那位遭灾的族长的场面,更是让人对哈密皇族的仁慈和大度有了新的了解。
等到他们夫妻三人举杯答谢宾客的时候,富弼身贺道:“老臣知京兆府知府富弼为长公主贺!公主万年。”
赵婉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富弼用清冷的语音道:“今日大典没有赵宋长公主,只有哈密王后赵婉。
尔身为赵宋老臣,难道连雄前雌后礼仪都不知吗?”
富弼丝毫不以为意,试探的目的以及经达到,长公主说什么都无所谓,既然长公主能在大典上抢在铁心源之前说话,就很说明问题了,一个强势的大宋长公主,对哈密国的影响将是永久性的。
笑呵呵的躬身退下,却没有致歉。
赵婉不好拿富弼问罪,自己提一杯酒蹲礼朝铁心源贺道:“臣妾为大王贺。”
铁心源哈哈一笑,举杯道:“诸君饮甚!”
殿哈密群臣轰然回应,并且齐齐的将目光落在富弼身上,每个人的眼似乎都不怀好意,让富弼有如坐针毡之感,铁心源一介浮滑小儿如何能让满座雄才一呼百应?
会盟的目的就在宣示肌肉,彰显实力,铁心源只有先统一了自己这方的人,以及受哈密羁绊的部族才能去焉耆与阿丹夫妇争雄。
很明显,霍贤,孟元直等人把这一项工作做的很到位,至少不准备支持哈密国,甚至心怀鬼胎之辈,已经被霍贤挑选出来,然后被孟元直给消灭了。
和平之时,正是修枝剪叶的好时候,如果翻开哈密国的秘密记录,就会发现,在和平年代,死掉的人甚至比战时还要多。
羁縻部落说来是羁縻,实际上跟放羊没有什么区别,再加上游牧部落总是在变幻驻地,想要全部监视根本就不可能,那些吃羊肉吃的塞住脑袋的部族长老们,眼光只能看到眼前一寸之地,为了眼前的一点点利益,就敢弄死前来收税的哈密官员。
认为只要干的神不知鬼不觉就不会有事情,还能继续依靠哈密这个大靠山对别的野人部落为非作歹。
哈密国从上到下,对这种还处在蒙昧状态的部族最是深恶痛绝。
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就认为你害怕他们,在一个对外面界一无所知的部族,一个能弄死一匹狼的家伙,就敢说自己是天下无敌的勇士,尤其是在喝多了哈密酒之后,就敢拍着胸脯向族人许诺,哈密军队来了,他一个人就能杀死一百个……不,一千个……
对他们除了杀戮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只有杀戮才能让感受到哈密国的强大,哈密王的命令不容违逆。
朱元璋这人失败就失败在把所有的清理都摆在明面上,在南京杀人杀的尸横遍野,不但臣子们知道,百姓也知道死了很多人,最终被历史形容成一头权力野兽。
百姓们不知道胡惟庸犯了什么罪,更不知道蓝玉犯了什么错,他们只知道一两岁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也被砍头了……
西域闭塞,闭塞有闭塞的好处,这个时代,一封信要走百里,需要一整天,谣言想要传播到一百里之外也需要一天,这就给了铁心源充足的融合部族的时间,当那些妇孺进入别的部族之后,就没人愿意提她们以前生活的部族。
在西域生活着无数个这样的部族,有一千人的部族就已经是一个很强大的部族。
昔日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一座城,两千人,一百军队的国家比比皆是,像楼兰这种拥有一千军队的国家,已经是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大国。
西域人自由的时间太长,这让他们习惯于按照自己的习俗来生活,来办事,哈密国的律法勒在脖子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挣扎,反抗的结果就是死,在这一点上,哈密国君臣从不动摇。
只要清香城,哈密城这两座大城里的官员,或者部族没有消失或者没有被人亲眼看到被抄家,哈密百姓就认为哈密国平安的如同自家的大床一样。
哈密百姓们不知道,就在这些天,只要一只信鸽飞回来,城主府那张巨大的沙盘上,就会有一两面小旗子被密谍司的官员拔掉……每一面消失的旗子就代表一个部族消失了。
越是在原始的地域,惩罚的方式就越是野蛮……诸葛亮七擒孟获感动蛮人这种事情铁心源做不到。
很多人只记得孟获诚心归降之后的喜悦,却会忘记之前七次惨绝人寰的厮杀……
大典过后,供桌上的三牲就要被众人分食,王柔花终于有资格用上三牲来敬献天地,挑选的牛,猪,羊都是最漂亮,最肥硕的……
于是,铁心源的桌子上就很自然的分到了一块牛头,一块猪头和一只羊头……
大礼仪上的冷猪头实在是没有什么吃头,分食三牲的过程就是一个分派战利品的过程,谁吃到了三牲的那一部分,就证明他在这个国家的地位,富弼分到了一块猪嘴,他吃的很是香甜。
臣子们在吃完自己的那一份供品之后就纷纷告辞,看样子每个人都利益均沾了,没有人表现出明显的不满意,这是霍贤的功劳。
军事改革是成功的,臣们的利益并未被触动,哈密国从一开始就执行的国策没有大问题。
一场确定立场的大典,就是一块试金石,更是在哈密国的国策上落下最后的印鉴。
忙碌了一天,铁心源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好不容易躺下来,尉迟灼灼就拉着铁心源不断地摇晃,要好看的衣服。
“我当初是被猪油蒙心了,才会娶两个老婆!”铁心源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