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你这个傻丫头!
“爸,希悠会不会知道这件事?”覃逸秋问父亲道。
“我都知道,你觉得希悠会不知道吗?她爸爸老早就应该和她说过了的,慕白什么都知道。”覃春明道。
“可是,这么一来,她——”覃逸秋道,“她现在难道还在怀疑,所以就和曾泉感情不和?我看曾泉对迦因是很好,按照他们认识的时间长度,还有这种兄妹关系的话,真的对迦因,太好了。希悠怀疑——”
“这些,就没人知道了。你们年轻人的感情问题,谁能说得清楚呢?”覃春明说着,从椅子上来,把书放进了书柜,覃逸秋赶紧过去帮忙。
“那这件事,我们能做什么,爸?要是他们两个真离婚了——”覃逸秋道。
“你可以和希悠接触一下,不过别让茵知道这件事,要不然——”覃春明道,女儿点头。
“我知道怎么做,爸。”覃逸秋道。
覃春明点点头。
“您早点休息吧,我回房去了!”覃逸秋对父亲道。
看着女儿走到门口,覃春明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你,后悔没有嫁给漱清吗?”
覃逸秋的手,收了回来,那份放在心底深处的爱恋,慢慢浮了出来。
可是,她笑了下,道:“我只希望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其他的,没有了。”
覃春明叹息了一声,道:“你们姐弟两个啊,唉!”
覃逸秋推开门出去,冷风钻进怀里,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都流出来了,却擦掉眼泪笑了。
只要漱清开心,就好了!
那么,现在,漱清,应该和迦因在好好聊了吧!一切都会好的,漱清!
此时,医院里,霍漱清走进了妻子的病房。
护工没有想到他会来,赶紧身相迎。
“抱歉,今晚我想在这边陪着我爱人,您去外面沙发吧!”霍漱清对护工道。
等护工离开,霍漱清才坐在病床边,静静注视着灯光下的妻子。
苏凡转过头,没有看他。
“呃,我还没有去过北戴河度假,你呢?”他说。
她没有回答。
他也知道她不会回答,可是他不会介意。
“一直以来,我都说要休假陪你去到处走走,可是一直都没有去。等出访回来,我就休假去北戴河陪你。”他说道。
苏凡依旧没有看他。
“不过,我并不喜欢那地方,我觉得还不如松鸣山,只是现在天气冷了,松鸣山的雪——”霍漱清说着,猛地拉住她的手,道,“苏凡,不如,等我出访回来,咱们去松鸣山住几天,那边有温泉,冬天泡温泉最舒服了,那边山上那个房子,就咱们以前住过的那个,去那边住几天,我也很久没有——”
“霍漱清——”她打断了他的话。
他望着她,眼神那么温柔。
苏凡想要说的话,却说不出来,在她面对他那样温柔的眼神的时候,她就总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丫头,我们,慢慢来,好吗?”他说。
慢慢来?
苏凡望着他。
“其实,这些年,我也做了很多错事,对你犯了很多错。我一直以为,只要和你在一,对你好,保护你爱着你,我就做的足够了。可是,我没想到,可是我没有认真去聆听你的心声,我没有去思考你心里到底想要什么。”他说着,轻轻握住她的手。
苏凡惊呆了,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没有给你足够的空间,对不,丫头!”他说着,轻轻拉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着。
苏凡却抽回手,转过脸,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湿了枕头。
“没关系,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改变什么,改变你的想法。我只是想,想让你知道,”他顿了下,再度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只想让你知道,我,霍漱清,永远都爱你,爱我的苏凡。不管你是苏凡,还是曾迦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深夜来我家,却都不知道要来干什么的傻丫头!”
苏凡闭上眼,泪水滚出眼眶。
“苏凡,你这个,傻丫头!”他说着,心里却一阵阵抽痛着。
他的傻丫头,差一点,就离开了他,差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她,差一点,他就失去了她!
可是,上天终究是眷顾他的,上天真是对他不薄,终究,还是给了他机会!
机会,还是会有的,是吗,丫头?
他轻轻吻着她的泪,苏凡推开他,却是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霍漱清,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伤害了你,你为什么——”她流泪道。
“伤害吗?”他说,不禁微微笑了下,“每一对夫妇都会出现婚姻的问题,我想,这只是我们婚姻的一个小小的问题而已,一次小感冒,又不是癌症,我们,为什么要绝望?”
苏凡望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居然,居然说,这是个,小问题?她让他颜面扫地,他居然说——
“丫头,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还会有很多很多的问题,这一次,我相信只是一个小问题,所以,没必要太紧张。”霍漱清道。
“可是,可是我——”她说。
他轻轻摇摇头,道:“关于你和小飞这件事,你觉得让我很为难,你觉得我会被人嘲笑,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她问。
“那么,我想问你,江采囡那件事,你和我吵的那么厉害,是不是我也伤害了你?”霍漱清道。
“那件事——”苏凡道。
“我知道你和小飞是什么情况,小飞对于你来说很重要,所以你没有办法忘记他,你和他之间更有共同语言——”霍漱清道。
“霍漱清——”她叫了他一声。
“你听我说,丫头。”他说。
苏凡不语。
“对于我来说,江采囡是一个,一个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的人,我欠了她的人情,所以,有些事,我和她之间,让你看来有点不寻常。”他说着,轻轻握着她的手,“可是,丫头,我的心里,没有她,从来,都没有。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那么,我们换个角度来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欠了小飞的情?”
苏凡点头。
“没有办法,我们活在这个上,总会要亏欠别人一点什么,这是我们无可避免的,我们想办法去从别的方面补偿,如果真的补偿不了,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在心里留下遗憾。所以,你不要再去想你欠了小飞太多,所以要——”霍漱清道。
“你不要再说了——”苏凡道。
“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怎么样?明天还要早。”他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了。
“你,你为什么,你怎么要在这里睡吗?”苏凡惊讶道。
“嗯,我老婆在这里,难道我要去别的女人床上?”他说着,对她笑了下,捏捏她的鼻尖。
他还是那么宠着她,可是,苏凡的心里,怪怪的。
夜里,他依旧像往常一样拥着她,苏凡害怕他会从床上掉下去,虽然不想被他这样抱着,可是,还是一整晚都不敢怎么动弹,死死地在他的怀里躺着。因为害怕自己乱动把他踢下去,苏凡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觉。
只是,听着耳畔他那均匀的呼吸声,看着他那平静的睡相,苏凡的心里,一点点碎了。
他很累,他很忙,可他还是来了,来陪着她了。
她怎么可以让他这么辛苦?她,怎么值得他这样?
夜色,深深,苏凡小心地推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床了。
病床并不是很大,虽说比一般的单人床要大,可是,和他在一睡着,总归他会不舒服的。他那么累,她不能再让他休息不好了。
这一觉,不知道是因为心情豁然开朗了,还是真的很累了,抑或是对未来有了希望,霍漱清睡的很踏实,途根本没有醒来,当然也就不知道苏凡这一夜是靠着沙发睡的。直到快天亮的时候——
因为睡的太香了,霍漱清早上醒来的时候很轻松,一睁开眼,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他怔住了,以为她走了,可是朝着旁边一看,她居然身上盖着薄毯靠在沙发上——
真是个,傻丫头!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下床小心地抱她,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现在是凌晨五点半,他已经醒了,只想躺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好像她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霍漱清的视线里流逝着,朝阳,终于穿破了云层。
苏凡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的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霍漱清坐在沙发上看书。
“你,你怎么来了?不睡一会儿吗?是不是我太占地方——”她说。
霍漱清身走过来,道:“我醒了,你这个家伙,怎么跑到沙发上去了?不知道这样会休息不好的吗?”
他的语气里,充满着宠溺和责备,即便是责备,也是宠溺的意味。
苏凡不语。
“好了,你再睡会儿,我去楼下食堂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呃,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食堂里的包子,是不是?”他问。
“嗯,那家的水煎包好好吃,不知道还有没有在卖。”她说。
“我去买,你睡吧!”他轻轻亲了下她的额头,把书放进沙发边的杂志袋。
“不用了——”苏凡道。
“很快的。”他说完,就赶紧取下了衣帽架上的厚风衣,穿上就出去了。
苏凡望着他的背影,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霍漱清——
果真,没有多久,霍漱清就拎着早饭上来了。
而苏凡,也洗漱完了。
“肚子饿了吗?我闻着就很香,来吃点吧!”霍漱清说着,把病床上的小饭桌支了来。
苏凡坐在床上,他给她弄好了靠枕,才把餐盒摆上了小饭桌。
“来,不错吧!味道应该没有变。”他说着,给她的碗里夹了一只。
罗茵和曾泉、方希悠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三个人在病房门口的玻璃上看着他们,罗茵要进去,曾泉摇摇头,示意大家先等一下,罗茵不禁笑了下,就走到沙发上坐着去了。
曾泉和方希悠看着床上坐着的那两个人,心情复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