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寓快速收拾了东西，停好车回到酒店已经深夜。位于Avenue  Montaigne的H?tel  Plaza  Athénée是一间毗邻超多高定时装店的豪华酒店，外墙弧形设计，配上红色遮阳棚，堪称巴黎最时髦酒店。
    吴若桥的房间是酒店的Superior  Suite，有客厅的套房，金红双色的内部装饰，有衣帽间，有露台，透过窗户看得见闪烁的埃菲尔铁塔。
    “还来得及叫room  service。”他帮她放好箱子、挂好套装走过来，“想吃什么？”
    “你定就好。”她站在床边看埃菲尔铁塔，来了一个多月，好像第一次这么专注的看一次铁塔。
    他的手臂从身后环上来，人也贴过来：“累不累？”
    “还好，习惯了。”她说。
    “Room  service需要半小时，我放了水，你先去洗澡吧。”他把她转过来，额头抵着她的，空气好像突然变得稀薄、并且灼热起来。
    卫生间里点着几盏蜡烛，热水弥漫着水雾，散发出精油的香气——白之熙好像从没有和么精致的对待过自己。她脱掉衣服跨进浴缸，发出满足的叹息。
    等她收拾好自己走出卫生间，发现吴若桥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晚餐放在桌上，散发出食物的香气，小几上放着冰桶、香槟和酒杯。
    她俯下身看着他。他睡得好安静，只是眉头微皱，不知梦见了什么。
    白之熙伸手想要摸摸他的眉毛，却冷不丁被他拖到自己腿上坐着。
    “你醒了？等久了吧？”
    “嗯。没有。”他凝视她，卸去妆容的她，毛孔细不可见，下巴上有一颗隐隐的粉色痘印，睫毛上好像还有凝结的水汽，他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他不再说话，双手捧住她的脸，只想认真品尝。
    跨坐着的白之熙立刻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脏不可抑制地砰砰跳动。
    气氛刚刚好，直到有人的肚子发出巨响。
    他轻笑，看着她脸上的红晕：“饿坏了吧？看看吃什么。”
    油渍橄榄、橄榄油配烟熏叁文鱼、藜麦沙拉、鸡清汤配面包。白之熙不挑，什么都吃得很认真。
    饭毕，白之熙看着吴若桥，眼神闪亮。吴若桥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先去睡，我还有一点点工作要收尾。”
    “早点睡，”她说，“你眼睛有点红。”
    “今天戴了太久隐形了。”他说，“床头有sleeping  spray还有褪黑素，眼罩也有。”
    “我睡觉还好哎。”她打了个哈欠。
    “Just  in  case。”他笑，眨了眨眼，关了灯，关上门。
    白之熙觉得自己睡得并不安稳，做了很多梦，一会儿梦见吴若桥去美国，一会儿梦见自己在看他facebook上的动态，一会儿梦见再也上不了facebook，又梦见自己删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她觉得热，翻来覆去，直到靠上一片凉凉的皮肤，立刻抱住，不再动了。
    吴若桥觉得自己睡得很好，直到清晨因为时差醒来。
    她的手横在他腰间，整个人贴着他，睡颜安稳，他轻抚她的脸也没有让她醒来。他悄悄起身，走进浴室整理。
    六点门铃响了，穿戴整齐的小助理拖着箱子走进来：“哥，快点！今天欧莱雅的秀是咱们第一次接时装秀的case，别迟到啊！”
    “一起去吃早餐？”他问。“你没吃吧？”
    “哥来不及了，吃什么早饭啊！”小助理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催促，“我叁点就醒了，数着秒等到天亮，上了好多次厕所了！”
    吴若桥翻了个白眼：“等我一下。”
    他转身走进房间，俯下身在白之熙耳边说：“我今天一天的工作，先走了，如果你过来就秀场见，不过来晚上联系，别忘了拿房卡。”
    她被耳边的声音叫醒，只感觉到额头被轻轻地碰了一下，她没睁眼，仰脸奉上双唇。他的气息压上来，黏住她，薄荷味的舌头闯入她的嘴里纠缠许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
    “你这样下去我该走不了了。”他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她整个人滑入柔软如云的被子里，遮住了头。
    坐在客厅的小助理被里面的声音惊得面红耳赤，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的嘴里被塞了满满的柠檬，整个人都皱了起来。他探头探脑地往卧室里张望，只看到被子在动来动去，看不到里面的人。
    吴若桥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关上门：“走吧。”
    “哥，你不解释解释？”小助理拖着箱子追上来。
    “解释什么？”
    “你床上的人啊！哥你不是无性恋吗？”
    “社交用语你也信？”他冷哼，“是一个朋友。”
    “是男是女？普通朋友还是friends  with  benefits还是什么别的？你快告诉我我好奇死了！”小助理的八卦之心燃起熊熊烈火。
    “走了，你不想迟到吧？”他伸出胳膊搂住小助理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