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死了。”
    西川风铃冷冷答道。
    “哦？”弥音柳眉一挑，没再多说什么。
    对方到底是真的病逝，还是被下了黑手，她并不在意。
    之所以这么一问，只是因为听完对方的故事，有些感同身受而已。
    毕竟，她也是一位私生女，和眼前这位少女的身世有不少相似之处。
    虽然对那位姐姐不太感冒，但她父亲的那位妻子其实对她还不错，从未打骂、亏待过她，对她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视同仁。
    所以，她并不像西川风铃一样心怀怨恨，想要报复。
    见两人都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兴趣，西川风铃只好将准备好的话语吞回肚子里，试探着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
    吩咐弥音解除‘绝对领域’，让内外的空气得以流通，辉夜休淡淡道：“我对你父亲说过，好人不容易死，坏人也不容易死，只有一种人容易死，那就是愚蠢的人。”
    “而你是一位聪明人。”
    “你不准备杀我？”西川风铃面色平静。
    不知是大仇得报后看淡了生死，还是对此早有预料。
    “波之国虽然地小国弱，但好歹是一个被五大国承认的正式国家。”
    辉夜休正色道：“时间还早，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吧。”
    ‘只要愿意谈就好。’
    西川风铃心头一松，沉声道：“你们雾隐准备提出什么条件？”
    “不是雾隐，是和我。”摇摇头，辉夜休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正在处理奥多伊和杰伊尸体的弥音：“我们。”
    ……
    ……
    花费近五分钟，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
    最终西川风铃以口头订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为代价，换取了辉夜休帮自己坐上大名之位，并稳定国内局势的承诺。
    商定完合作细节，辉夜休快步来到御屋邪零身边，将他的尸体封印进空置卷轴之内。
    看向西川风铃，不容拒绝道：“给我准备一间安静点，没人打扰的房间。”
    尸体要趁热。
    ………………
    “听说了吗？大名被云隐的刺客刺杀了。”
    “你消息也太落后了吧？而且，刺客不是三名浪忍吗？怎么变成云忍了？”
    “嘿～还说我消息落后。”
    “被浪忍刺杀的上任大名，云忍刺杀的是现任大名！”
    “不是吧，我记得咱们的新大名不是昨天才继位吗？那刺客抓着了吗？”
    “普通人想抓住那些忍者，做梦去吧！如果他晚死一年就好了，那我们就能连续两年税收减半。”
    “想屁吃呢！不过，我记得上任大名只有三个儿子，现任大名也没有留下子嗣，现在都死光了，该由谁继位？”
    “上任大名的女儿，西川风铃公主。”
    “早就听说这位风铃公主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如果能被她看上就好了。”
    “我等会就送你个枕头。”
    ……
    ……
    走在都城的街道上，听着身旁行人的议论，辉夜休对波之国的情况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忍界倒不像辉夜休前世祖国的封建君主时代那样，规定了大名之位传男不传女。
    在忍界的历史上，有不少女性继承大名的先例，甚至有些还成为了‘一代明君’。
    所以，民众对西川风铃继承大名之位一事并没有太多抵触，甚至不少男性还表现出了一定的期待。
    昨天把御屋邪零的尸体解剖完毕，并将有用的部分封存、收好，然后毁尸灭迹后。
    又顺手将波之国任务不那么圆满完成的消息通过特殊手段传回了雾隐。
    然后以西川风铃的名义，请求水影派人来保护自己。
    将事情处理完之后，天色已接近傍晚，辉夜休便直接在大名府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他便再次变换成第一天伪装入城的那副大腹便便的商人模样，独自从大名府离开。
    来到约定的那个小巷。
    一名身材矮小，面相凶恶的男子正抱着一个破布袋，像一名潜逃的犯罪嫌疑人一般，紧张地东张西望，打量着四周，随时准备跑路。
    悄无声息出现在侏儒青年身后，辉夜休嘴角微翘，森然道：“卡多，你是在找我吗？”
    被突兀响起的声音下了一大跳，卡多回首一望：“大、大……大人？呼～您终于来了。”
    见到那道不算熟悉，却终身难忘的身影，不由得长松了口气。
    瞥了一眼对方怀中的布兜，辉夜休直奔主题道：“任务完成了吗？”
    “额，只赚到七十多万。”
    被问到这个问题，卡多嘴角一抽，打开布兜，露出了里面的一叠叠现金，尴尬道：“如果您能再给我几天时间，我绝对能完成目标。”
    接过布兜，粗略清点一遍，发现对方确实没有撒谎后，辉夜休脸上升起一抹好奇：
    “你第一天去赌场输了五万两，第二天花三万两贿赂了城门守备官，然后又花五万两去城外进了一批黑货。
    想要走私谋取暴利，结果被那个城门守备官黑吃黑，赔了个血本无归。
    剩下的七万两，你是怎么在这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内赚到七十多万两的？”
    ‘自己这几天的行踪对方居然了如指掌……’
    ‘幸好当初没产生卷款跑路的想法，不然……’
    卡多额头瞬间溢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庆幸不已。
    ‘等等……听对方的意思，似乎只知道两天之前自己做了什么，这对自己这两天做的事完全不清楚。’
    再联想到这两天波之国发生的惊天巨变，卡多后背的衣衫瞬间被冷汗浸湿。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什么。”
    见到对方的脸色从最开始的心虚后怕变得惊恐万状，又从惊恐万状变得喜上眉梢，辉夜休默认道：“我喜欢和聪明人交流，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挑明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是、是、是。”卡多连忙点头。
    然后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自己这两天的赚钱之路：
    “别那个混蛋黑吃黑以后，我确实一度陷入了绝望。
    思来想去，这么点本钱，唯有直接找别人借够一百万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您给我的考验。
    不说我短时间内没有门路借到这么大一笔巨款。
    就算是有，我也不敢用这种方法来投机取巧，忽悠您。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