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快意
大陆历1919年2月5号。
这是内阁上台后对于全国第一次广播讲话的日子,首相阿诺德阁下发表了提升国民信心的讲话。【燎原公社】也选定在这个有点特殊意义的日子里,对于目前所控制区域内的三个大型帮派重拳出击,林恩很有寓意的给这次行动起名为【铁拳】。
这些帮派都已经被自治会部门给折腾过了一遍,正是虚弱的时候,而且这三个帮派是最烂的那种,他们手头的黑产相关的有嫖和赌、人口贩卖, 甚至还有鸦烟这种能够让人直接垮掉的东西,偷偷培养起来的非凡者可能也有,但只可能是序列9。
其成员在平时可能有上千人,上千人拿着钢管大刀敢于见血的话,用暴力足以恐吓住十万个普通人,把他们当产出的羔羊拿捏。
三个大帮派就是这样控制着下城区。
不过那是以前了。
在【燎原公社】强势入驻,自治会做基层工作, 工人纠察队日常按照土鳖的模式站军姿长跑拉练后, 三大帮派就在各种窘迫中退让。这里的纠察队, 其实就工厂护卫队,有着林恩给市政府的报备。
其配备的武器防具,就是小圆盾、警棍、防爆叉还有一些软甲背心。市政府来视察的人,一個致命性的火器都没找到,外加林恩的热情款待和识趣的意思意思后,压根就不管这些了,看在这个大政绩的面子其实也不能为难林恩。
统一服装,统一口号,统一器械。
今天出门执行任务坐的是公社自产的渣土车和摩托车,有些还陪上了小三轮,搭配着吃饱喝足还有接受教育后的饱满精神面貌,这样一支队伍扑进下城区的时候,说实话很多人还以为是不是宪兵队冲进来抓人了。
“误会,误会!”
“先生,先生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求你们了, 求你们了,等一下,再等一会,大哥马上就打完电话。”
纠缠队抵达了各自指定地点,就像是威风凛凛的钢刀插入下城区的交通节点时,对着各个帮派所在地的老巢形成包围之势的时候,很多帮派分子都是茫然的。太快了,对于他们来说,这支平时就很能跑的铁脚板队伍,现在坐上车后简直就像飞一样,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了展开。
不少马仔连忙是带着烟酒快乐水甚至是金镑试图说服纠察队收下这些东西,并且言辞异常诚恳的表示,只要这些大人们点头,等会还会有更多的送过来,现在他们的大哥,大哥的大哥,甚至最顶头的大哥,只求有一点时间来收拾东西跑路。
路德,34岁,曾经是商会跑腿,有点文化认识几个字,来公社本来也只是想混口饭吃。因为在纠察队中思想过硬而被选为小队长,其个人在夜校中拜读了尤里的著作【下城区社会剖析】和林恩随笔的【平民生活中的剥削压迫,如此种种】,不敢说直接开窍,但至少知道眼前这些平时狗仗人势骑在他们头上的帮派分子,吃起人来是什么样的嘴脸。
这个黑大个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然后在马仔们惊恐无比的眼神中,高高的举起了短棍。
一通暴揍,没有一个马仔是能够跑掉的。
谷覈
“把这些害虫都捆起来丢进车里,别忘记我们今天是来干嘛的了。”路德呼吸有些急促的吼道,这是他一个老实人人生中第一次对着帮派分子挥舞棍棒,这要是放以往肯定会被疯狂的报复,尸沉泰勒河。
但是现在?
路德只觉得自己像是终于活过来了一样,又像是长久以来身上的枷锁突然间崩裂了,他恨不得撕开自己的胸膛,放声怒吼,不管怎么吼都体现不了他此刻的心情。
这种情绪不仅是他有,其他纠察队的成员也有,下手的时候特别重,抡起棍子来那叫一个虎虎生风。随行的学生们都被吓住了,他们这些象牙塔里的少爷小姐,哪有见过这么原始粗暴宣泄的暴力,折断的眉骨和满脸的血,实在是把他们吓住了。但不少的学生还是咬着牙,磕磕碰碰的开始了自己的朗读宣传。
主要是对纠察队宣读,为何而使用暴力,而并非是为了暴力而使用暴力,同时开始罗列一条条罪状。
“啧,小家伙们还是需要锻炼啊,工厂里出事故见的血真不算什么。”
尤里这边扫视着场面微微一笑。
“注意点安全,虽然搜集来的信息看下城区没有长枪,纠察队都配有圆盾了,救护车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但子弹乱飞的话,还是很危险的。”一边正在和身边的文书嘱咐的林恩抽空说了一句。
“放心吧,我都是非凡者了,也做过测试,真有什么致命危险的感觉,我直接扑在地上。”
大光头满不在乎的摆手,他是罗曼人,骨子里就有着斗争的血液,比酒还要粘稠,比火还要炽热,一种漫步战场的浪漫感促使着他想唱诗。
林恩这边没有继续废话。
在确定自己负责这片区域已经准备完毕,他拿出了一个铁哨,含在嘴里猛然吹响。
紧接着,哨声接二连三响起,连接成片。
哨声过后,躲在各自违章建筑里的下城区居民就看见了,这些统一武装,或是举着圆盾或是拿着叉子,像极了宪兵的人开始了踹门搜查行动,而房顶上不时有非凡者踩动掠过的声响,宛如是天罗地网一般燎原而过。
这些人……
听说是【燎原公社】的私兵。
经常能从自治会和公社工人口中知晓其好待遇和团结名声的人们,这个时候都不约而同的捂着嘴巴,透过一道道违章建筑缝隙,睁大了眼睛朝外看的他们,眼睛里似乎都在闪烁着一种特殊的光芒。
不可思议,迷茫,快意,若有所思,不知所措。
他们看着那些平时自己根本不敢多看,被称之为大哥大佬们的地盘被狠狠踹开门,然后把一些人如同死狗一样拖出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