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双目视力？”
    牡丹很快明白安闻见的意思，发出女汉子般豪迈的笑声：“哈哈哈！你是说我眼光不行吗？哈哈…！”
    “你笑得好夸张。”
    安闻见越来越看不懂面前的女人：“莫非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哈啊，谁知道呢。面具戴得太久，已经和脸粘到一起也说不定。”
    牡丹慢慢止住笑声：“不过我真的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
    安闻见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沉默一秒，把话题扯回正事：“就当被你骗一次，我相信你想卖我人情。但你刚才说的那些情报，还缺少一些关键的东西。另外，为什么你能肯定我需要这些情报？”
    “现在肯定了。”
    牡丹看着安闻见一脸被算计后无语的表情，得意一笑：“想要卖你人情，关键不是找到你的弱点，而是你需要什么。”
    “你对灵石之类的修行资源，一直没多少兴趣。阵法你倒是喜欢，但百花楼的阵法都在水晴那儿，她已经跟你做过交易。”
    “五年前，得知孟家的情况后，你和你那三个弟子每天修行时，都会透出一股急躁、焦急的感觉，好像背后有什么在追赶你们。”
    “还有五年来，每年我们碰头交换情报时，你注意力总是特别集中，也一直很主动。结合你一直以来的表现，很难想象你会对不需要的东西这么上心。”
    有理有据，安闻见想不到反驳的话，也不想反驳：“亏我以为自己够淡定，看来我在骗人这件事上没什么天赋。”
    “察言观色，我有些心得体会，自认比大部分修士强。”
    牡丹安慰道：“如果不是在这方面有天赋，或者专门花时间锻炼过，应该都会被你骗到。”
    “你再夸两句，我就要飘起来了。”
    安闻见按住自己开始飘飘然的心态：“说正事，孟家背后的势力，你现在到底知道多少，又想卖我哪些？”
    “五年前，我和他们三家一起清理掉孟家剩余弟子，之后将孟家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他们藏起的传讯玉简，以及这些年孟家接到的‘指示’。”
    牡丹正色道：“沿着那些线索，我们都查到，孟家背后的势力是流灵域某个宗门。”
    “不只是流灵域的宗门吧。”
    安闻见感觉不对：“你刚才说过，季家背后是流灵域的势力，百兽宗和铁匠门背后的势力更强。如果孟家背后只是流灵域的势力，他们不可能，也不至于如此害怕。”
    “不错，流灵域那个势力虽然也有帮助孟家，但本身只是一个踏板。直接对孟家下达指示的宗门，在高灵域，而且是能够一手遮天的庞然大物。”
    牡丹越说越严肃：“查到这种程度，我就停手了。继续下去太危险，还有可能影响我背后的势力。近期，我会去一趟流灵域，将此事上报给我背后的势力，之后我不会再掺和这件事。”
    “听起来，似乎和我关系不大。”
    安闻见纳闷道：“你要去就去呗，似乎没必要跟我说？”
    “我想邀请你和你三个弟子跟我一起去。”
    牡丹表明目的：“五年来，我几乎每天都能感觉到你们在进步。你现在的境界，应该差不多走到炼魂境尽头，快摸到铸魂境门槛。但低灵域的灵气浓度太低，一般修士甚至没办法在低灵域突破到铸魂境。所以大部分低灵域出生的修士，达到炼魂境，就会想办法前往其他区域。”
    “会没办法突破？”
    安闻见脸上浮现些许惊讶，真的，因为他没觉得修为停滞，不过：【小芙她们这几年，进步速度确实没有前些年快。】
    “不是绝对无法突破，需要想办法补足灵气。例如在秘境这种灵气更加充沛的地方；或者突破时在四周放置大量灵石提供灵气；还可以服用辅助突破的丹药等。”
    牡丹列举几个办法：“但只要去灵气充沛的地域，不需要这些也没问题。你们安建派的修行之法似乎不太需要修行资源，但灵气是要的吧。”
    “……”
    安闻见沉默一会儿，说：“可我听说，流灵域邪修很多，很乱，很危险。我才炼魂境，去了那里，会不会没几天就被哪个路过的邪修弄死？”
    “先不说没有那么多邪修，就算有，你好歹是快突破到铸魂境的修士，在流灵域确实不算强者，但也绝对不弱。还有你那个弟子，五年前就能一剑斩掉炼魂境剑修，现在应该更厉害。真遇到邪修，我觉得邪修才是应该害怕的那个……”
    牡丹越说越小声，因为她看到安闻见脸上写满“不信”。
    “或许像你这样小心，将来才能达到更高境界。”
    牡丹无奈道：“放心，我会把你们介绍给我背后的势力。在你熟悉流灵域之前，稍微庇护一下你们。”
    “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有诚意的话！”
    安闻见微笑道：“这份人情，我收下了。”
    “呼…”
    牡丹有些疲惫地长出一口气：“出发时间定在三天后卯时（57点），太阳升起之前，记得提前做好准备。”
    安闻见：“知道。”
    ……
    回到秘境阵石旁边，安闻见分别给三个弟子传音：“到屋里来，有事和你们商量。”
    稍后，四人围坐在饭桌旁。
    “三天后，我准备跟牡丹楼主去流灵域，想带上你们一起。”
    安闻见直接道：“对此，你们有没有其他想法或者问题，趁现在提出来。”
    “嗯…”
    喜很少见的第一个发问：“闻见，之前小芙不是说流灵域很乱很危险吗？为什么还要去？”
    安闻见把从牡丹哪里得到的情报说一遍。
    “有宗门会暂时庇护我们的话，”
    喜往桌上一趴：“我没问题。”
    “闻见，那个暂时庇护是多久？”
    嘉怡仔细思考后，询问：“庇护时间到了之后，那个宗门会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按照牡丹楼主所说，最少庇护我们十年。十年之后，是去是留，我们自己决定。不过想留在那个宗门的话，就得在十年间表现出足够的价值。”
    安闻见道：“至于那个宗门会不会对我们动坏心思，我不清楚，也无法保证什么，所以这五年我才会努力研究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