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师生决裂
借用了斗魂场提供的洗浴间,戴沐白将自己身躯上的血迹和残渣全部洗净,换了身干净衣物这才走了出来与弗兰德等人汇合。
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兽武魂魂师强大的身体素质,他在斗魂台上受到的创伤基本都已经愈合,不再有血液流出。
弗兰德深深的看了戴沐白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带几人回到了下榻的酒店中。
回去的路上,唐三故意落在了队伍的末尾,发动紫极魔瞳细细观察着戴沐白的身体状况。
比起先前在刚上斗魂台上的时候,他原本壮硕的肌肉似乎略有些缩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甚至凶威滔天。
但唐三心里清楚,此时的戴沐白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身体内的气血极度亏空。如果没有天材地宝补充,不静养个月余都是难以恢复的。
果然,他那对手臂骨能爆发出如此强劲的威力,不可能没有副作用。
唐三所猜不假,戴沐白获得的这对外附魂骨虽然魂技极为凶悍,但副作用也十分严重。
每次释放的时候,消耗的不但是魂师的魂力,更消耗着浑身的气血之力。如果气血之力亏空,它甚至会直接抽取宿主的生命精华作为能量来源的补充。
天邪金刚猿双掌骨,邪恶猿王变,无愧于这一个邪字,当真邪性至极。
更可怕的是,这对双掌骨一旦动用,会大幅度削弱使用者的理智,增加使用者嗜血的欲望。
如果使用者意志不够坚定,或者说邪恶猿王变的使用的时间过长,很可能会被直接吸成人干。
不过戴沐白和唐三都不知道的是,这对魂骨其实和唐三的八蛛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可以吸收吞噬对手的生命精华以及气血之力,甚至是血液为己用。
如果是在绞肉机般的战场中动用这一魂骨技,只要戴沐白杀人的速度够快,非但不会消耗自己的气血,甚至还能反过来增加自己的气血和修为。
一行人回到了酒店中,抠门的弗兰德又单开了一间房。
其他人都被他赶去睡觉,就连自己的好基友大师都不例外,唯独留下了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的戴沐白。
来到房间里,戴沐白向平常一样坐下,微笑着向弗兰德问到:“院长,找我有什么事么?是因为我今天的战斗吗?”
弗兰德面色阴沉,伸手布下了一个魂力屏障,思索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沐白,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偷偷修炼邪法。”
作为来到史莱克学院最早的学生,戴沐白已经跟弗兰德相处了数年之久,彼此之间感情深厚。
可如今的戴沐白,让弗兰德感觉十分陌生。不过是短短几个月,他好像已经完全不了解自己这个学生了。
这只抠门的大猫头鹰虽然平日里扣扣索索,教学理念还有些小问题,但对自己的学生这一块,那可都是真心为他们着想的。
为此,他掏空了老本给唐三他们买药泡药浴,改善伙食,甚至放弃了自己二十年来苦心经营的心血,将自己的学生交给其他学院,为的就是能让他们毕业之后能有一个好的前程。
“嗯?修炼邪术?院长,您想多了吧?”戴沐白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容,“您之前不是都给我检查过身体了吗?我的身体可没有任何问题”
“你放屁!”弗兰德摔案而起,魂圣的压迫力在这一刻悍然展开,向着自己的学生笼罩而去。
“你当老子瞎了眼?不到四个月,你提升了多少的等级?从三十七到四十二,整整五级!你要有这么天才还能被你那大哥逼得跑路来我这自甘堕落?”
他这是真生气了,直接揭了戴沐白的老底。
戴沐白闷哼一声,依旧面无表情。
“这就不劳院长大人操心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半年前那个懦弱的我,如今,我已经脱胎换骨。”
“你少跟老子来这套!”
看着他这幅样子,弗兰德勃然大怒,“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脱胎换骨?你身上每日剧加的血气你当老子看不出来吗?还有你前几天猎杀魂兽的时候,将那头天邪金刚猿折磨了十几分钟才杀死,你可别告诉我是你攻击力不足的缘故!”
“哦?血气?难道院长大人怀疑我残害他人?您可不能这么乱扣帽子,每天我不都是在您眼皮子底下修炼的吗?至于那头猿猴?它生性邪恶,指不定残害过多少生灵,我这是在为被他杀死的生命报仇啊。”
“你!”
弗兰德气极,但戴沐白确确实实是在他眼皮子下修炼的,不可能偷偷出去杀人。
可他身上的血腥气息究竟是怎来的?
至于给被杀死的生命报仇?鬼才相信他的屁话。他要真有这样的正义感和担当也不至于自甘堕落。
弗兰德久久没有说话,脑海当中进行着激烈的头脑风暴。戴沐白就这么一脸邪笑的盯着自己的院长,仿佛他真是被冤枉的无辜学子。
“给老子滚。”良久之后,弗兰德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往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得意门生。
“立刻,马上,给老子滚。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弗兰德的学生。史莱克,同样也不欢迎你!”
“要把我开除么?”戴沐白邪眸一挑翘起了二郎腿,右手背托着一张歪过来的俊脸,慢条斯理的说道,“这话您说了可不算呢,大师可是对我极为器重的。”
“再说了,史莱克学院早在几天前就已经不复存在,我们即将投奔天斗皇家学院。到了那里,您可就不再是院长了。”
弗兰德没有说话,一张脸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魂圣暴怒的气息毫无保留的激荡在这小小的房间之内。
对面的戴沐白被这阵风暴压得有些喘不过来气,金色的长发在脑后飘荡。
某一刻,狂暴的气息骤然回缩,弗兰德也收起了狰狞的表情,将眼镜摘了下来仔细的擦拭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