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冥想护法
藉着皎洁的月光,莫白看到对方是个穿着紧身黑衣的蒙面人,看那前凸后/翘的诱人曲线,竟是个女人,速度极快,来势汹汹。
莫白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本能的站了起来。
一缕寒芒,在此时突然出现在那黑衣女人的手中,赫然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刺向莫白。
以徐小黑大帝的实力,杀人原是不用兵器的,甚至像莫白这样的小孩子,她只要动动念头,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送他去见死神。
之所以显出身形还取出兵器,无非是想让莫白知道自己遭遇了暗杀,产生出所谓的危机感。
当然如果能遂师尊的愿把他吓尿,那自然是更好了。
为了突显氛围,还刻意语气冰冷的大喝了一声:“受死吧!”
但在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在心里不断的骂自己是蠢货。
有哪个杀手在暗杀的时候还特地这么吼上一嗓子?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杀手?”
只可惜,还是没能如愿以偿的看到莫白尿裤子的场景,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一般小孩。
尽管被眼前这一幕吓的不轻,但绝不至于直接湿了裤裆。
连莫白本人都诧异的是,眼看着刀芒逼近,甚至于已经隐约可以闻到女子身上芬芳迷人的体香,他却反倒平静了下来。
“我要死了吗?”
莫白只有十五岁的年纪,却在一瞬间坦然接受死亡的。
这场早已被人编排好的闹剧最终还是照着幕后黑手的构想完美收官。
眼看着莫白小命不保,一位白衣飘飘的俊美青年,却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伴随而来的还有漫天零星的血色花瓣,袖袍一挥之下,那名身材诱人的女杀手顿时被一道肉眼可见的红色气劲击退,凌空向后翻滚出老远。
空中稳住身形后,猛地掷出了手中的匕首,作暗器使,化为一道流星般的寒芒,掠向莫白。
“还敢造次?”
徐小天岂会束手旁观,重重一声冷哼,动也不动,那柄匕首便在半空中凝滞。仿佛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所阻隔,无法再向前推进分毫,旋即无力坠地。
似是看出这男子不好对付,女杀手不再恋战,妖娆的身形一纵,便是没入黑夜中,消失不见。
“唉……”
近处的几个方向,隐隐传出几声遗憾的叹息。那些个眼见终于有人出手,争先出面相救的各方英豪一看被这俊美青年抢先,皆是一阵失落沮丧。
“年轻人,跟本座斗心机,你们还差得远呢。”
徐小天内心得意的冷笑了起来,故意不回头,假作救人一命不图回报的样子,就要拂袖离去。
“这位大哥,谢谢你……”
忽闻背后传来小男孩感激的声音,徐小天嘴角微微一翘,旋即又恢复一脸肃容,偏过头看他一眼,平静的道:
“不过是正巧路过,见有人对无知小儿痛下杀手,看不过眼而已。区区举手之劳,小友不必挂齿。”
“您救了我的命,怎能不挂齿?”
莫白倒并未多想,只知道自己欠下了天大的恩情,
“请问老爷爷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待小子日后学成归来,必要上门报答。”
徐小天摇了摇头,正要拒绝,冷不防看到了置于石桌上的藏书玉简,不禁稀奇:
“那可是天云门最新研制的藏书玉简?”
这个血袍老人实力如此强大,想必也是斗魂大陆上的风云人物,莫白倒也并未因他的眼力而惊叹:“是。”
“你竟是天云门的弟子?”
徐小天明知故问,装出一副惊叹的样子。
“小子不才,日前刚被捷登学院录取。”莫白老实回答。
“不过我观小友气色平平,身上并未有任何真元力的波动,不知小友可曾开始修行?”
徐小天再问。
莫白苦笑着摇了摇头:
“实不相瞒,小子出身贫寒,还是初次通过日间学长送来的玉简第六感运用之法,见书上说冥想修行有风险,稍有不慎便会伤及灵魂,更严重甚至会导致精神错乱,因此还未真正尝试……”
“也对。”
徐小天若有所思,他知道北海的修行方式和南岭不一样,过去也了解过,发现北海是以魂入道,另辟蹊径,
“初次进入冥想状态,很容易出岔子,须得有前辈在侧监督,以便及时出手相助。”
“这样。”沉吟片刻,徐小天又道,“我正好有空,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助你冥想,如何?”
“真的?”莫白大喜,也不矫情,牢牢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那就有劳老大哥了!”
可叹小男孩还以为这是天上掉馅饼,殊不知天上只会掉陷阱。
“嘿嘿,救了你一命,再帮你冥想护法,等同于又添上一层引路之恩。这可是两个大人情啊,以后你想不上本座的船都难了。”
徐小天喜滋滋想着,表面上却很严肃地道:“事不宜迟,小友,这且开始吧。”
望着小男孩在点头之后便闭上了双眼,徐小天在他耳畔轻声地道:
“收心,沉神,想象自己是一条遨游在无尽大海中的小鱼,正在向那无底的深海游去,似要去寻找探索那一艘数百年前沉入海底的巨大帆船……”
随着徐小天带着奇异韵律的声音幻象那个场景,莫白眼前沉寂的黑暗里,忽然间,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光点。
那蓝色的光点是什么?
莫白进一步凝神,只见光点逐渐扩大延伸,最终将他的思绪完全包裹。
那是一种奇特的感觉,仿佛孤身一人沉入空无一物的深海之中,周遭是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深蓝,一片死寂,有种莫名的彷徨。
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只是莫白无暇为自己超常的第六感感到自豪,因为接下来还要经历更困难的步骤,努力的控制心神往下沉。
藏书玉简上说,只有往识海的深处潜行,才能看到体内灵魂的存在,这是一个让自己的思绪往本体的血脉深处钻的过程,枯燥而艰难,第六感不够强的人,根本无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