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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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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平静的宅院顿时变得兵荒马乱来,即使阿青的分派尽量做到了有条不紊,可是下人们却都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大的风浪,因此一个不算太大的意外就让她们有些惊慌失措了。
    吴婶已经查看了吴叔的伤势,在肩膀上有一道长约三寸的伤口,也并不算太深,这让她松了口气。
    以往吴叔也不是没受过伤,很多次伤势比这还重得多。
    但是吴婶的提的心并没有放下来。
    虽然伤势不重,但是受伤的原因呢?这不是还在七家镇的时候,被山里的野兽扑抓撕咬。这里是京城,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吴婶想过去曾经的刀光剑影。
    “不是什么大事儿。”吴叔的态度一直很沉稳:“送我回来的那两位兄弟呢?”
    “要招待他们用茶,他们执意不肯,已经走了。”
    吴叔点点头。
    热水端来了,药箱也取来了,吴婶没让别人动手,自己给吴叔清洗换药。阿青虽然十分关切,但是眼看这气氛,两个人正好,多一个人都嫌多,拉了一下大妞,两人从屋里出来了。
    大妞还回头往屋里看,这丫头哪哪都好,就是有时候有点儿太粗枝大眼,不懂得察颜观色。
    “青姐,叔这伤看着也不轻啊,让人去铺子里把我爹叫回来吧?”
    “都宵禁了,不方便啊。”阿青也是很想让张伯来的,但是张伯这些天为了药铺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吃住都在铺子里,只打发人回来两趟取了换洗衣裳,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实在不便去把张伯请回来。
    大妞跺了一下脚:“京城就是这么不方便。我爹也是,白天在铺子里忙活也就算了,晚上也不回家来,现在家里有个事儿连人都叫不着!”
    阿青虽然也心神不宁,可听了大妞这话还是有些啼笑皆非:“张伯又没有三头六臂,他一个人张罗里里外外那么些事儿,自然忙得很。你呢,一开始还去铺子里看了几眼,没两天就说没意思不肯去了,要是有个帮手,张伯大概也不会忙成这样。”
    说这个,大妞也有些心虚。
    “我又不是不去……是我爹说的,我粗心笨脚净给他帮倒忙,记账又不会记,重的东西我也搬不动。做点儿细活把,还把几样药材混一了害他挑了半宿才重新分开……”
    阿青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你是不是有意的?”
    大妞连忙解释:“不是,我哪能那么干啊。可是药铺是无聊啊……”
    这么说,不是故意,但还是有些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了。
    要把一件事做好不容易,可是要想做的不好,那办法多得是。
    阿青摇摇头,不赞同的看着她:“你这样可不成啊。上次谁跟我说,要把家里里外外都操持来的?还说要招个女婿给张伯养老。就你这懒样,张伯能指望得上你吗?”
    大妞被说得抬不头来,扭着衣角难为情。
    “好了,我不是要训你。不过你看张伯也不容易,咱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他要招的伙计也还没有眉目,你啊就别整天惦记着疯玩儿,多多少少也能帮上点忙。这眼看天要冷了,张伯也得添新袄新衫子吧?”
    大妞点头应下了。
    这段日子她是玩的有点儿过了。换了这么个新地方,没有山没有水没有田,又有了丫鬟婆子服侍,大妞过去的生活节奏一下子就全打乱了。闲着闲着,人就不自觉的懒来。
    屋里头,吴叔虽然是伤员,还得倒过来安慰老婆:“真的没事,口子浅,别看血淌了一些,实际没妨碍,不出三天就又跟好好儿的一样了。”
    吴婶哪里能放心。
    “这好好儿的出去,怎么受了伤回来的呢?你手底下好歹也几十号人,怎么就你伤了?是什么人在天子脚下,在这京城里行凶伤人?”
    “不过是小小意外。”吴叔没有细说受伤的详情,但是神情也很郑重。他低声问:“你还记得过年前,在咱们家养过伤的那个陈公子吗?”
    吴婶怔了下。
    那件事她当然记得。当时还怕有什么后患,后来一直到他们上京也一直太平无事,吴婶就把这事渐渐放下了。现在吴叔一提,她对那个人印象还是很深的。
    “怎么?”
    吴叔说:“今儿我看见他了。”
    吴婶忙问:“在哪儿?”
    “在宫门外,只是瞥见一眼,他正要进宫,我也正当着差。”
    “在宫门?”吴婶低声重复了一遍:“没有搭上话……会不会是看错了?人有相象,不会这么巧吧?”
    “没有错。虽然当时没说过几句话,但是你也知道,陈公子那人气度不凡,不会错认的。”“那他看见你了吗?”
    吴叔说:“应该没有注意吧……”
    他说的不是很确定。
    事实上,当时那位陈公子的目光从他们一队人身上扫过,并没有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可是吴叔就是有一种,其实他被看见了,也被认出来了的感觉。
    吴叔吴婶早就判断那陈公子非富即贵,身份不低,今天这一见,只是印证了当时的想法。
    只是,他乡遇故知,有时候不见得是好事。谁知道那人对曾经落难的经历是怎么看待的?吴叔他们当时伸出援手,对方也已经重金酬谢了,分明就是不想再扯上瓜葛的意思。可是现在吴叔出现在京城,会不会令对方觉得是一种妨碍,甚至造成了一种威胁?
    吴叔现在有家有业,有妻有子,当然不肯做什么铤而走险的事。
    但这事重要的是对方怎么想。
    “那你这伤……”
    “你别多想,伤同他没有关系。”吴叔说:“说来,虽然是挂了彩,但说不定是件好事。”
    “好事?”吴婶有些紧张:“怎么说?”
    “现在还不确定。”吴叔虽然身强力壮,但是今天劳碌一天,又受了伤,到底精神不济。吴婶压下满腹心事不再追问,赶紧铺了床让丈夫躺下歇息,预备一早就打发人赶紧让张伯回来给他仔细把脉治伤。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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