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拆开来念
岳熙盈见自家哥哥的小脸儿皱的跟包子似的,就忍不住上前拽住他的衣袖追问:“哥哥,你遇到了为难的事情么?”
淳哥儿不想给妹妹徒增烦恼,就故作无事的摆摆小手道:“哥哥没事儿。”
“哥哥?”淳哥儿见妹妹执意要知道,只好无奈的说出来令他烦心的事儿。
“哥哥,这事很好办。”
“好办?怎么会好办?”
“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米田共。”
“米田共?”淳哥儿第一次听见有人把那个字说的那么清新脱俗,而那个人还是自家亲亲妹妹,顿时皱成包子一样的小脸儿,渐渐的舒展开来,还慢慢的转变成一张大大的笑脸。
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兄妹俩说话的岳家夫妻俩,脸上是一头雾水,宜安的俊脸上却多了一层赞赏。
他也是头一回听见有人把那个字拆开来念,还别说,这样读那个字斯文多了。
岳熙盈见屋子里的几个人,在哥哥的带领下,都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就把自己知道的几个方法说了出来。
“草木灰,是最省事的一样替代品。淘米水也可以的,但是要放几天才行。”岳熙盈没有说淘米水需要发酵,发酵这个词,她怕大家听不懂,只好说要放几天。
草木灰能肥地,是每一个农人都知晓的事,淘米水却没有几个人知道。
这也不怪大家不知道,这年头家家户户穷的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这吃的,也仅限于稀粥和面糊糊。既然都到了天天喝粥的地步,谁家还淘米呀,不淘米,粥水还能粘稠一些,多饱会肚子。
想明白这一点,岳熙盈又说了下一个方法。这个法子,她估计除了美人哥哥,平常的人家还真的不容易做到。
“用烤干的鸡蛋壳揉碎了也能做肥料。”
“盈姐儿,这个办法太费钱了。”不等宜安和淳哥儿表态,江氏先说话了。
也不怪江氏这样说,这个年头家家穷的叮当响,吃顿干饭都是奢侈,淘米水都不肯舍弃,哪还有鸡蛋吃。没有鸡蛋吃,哪来的鸡蛋壳?
岳熙盈看了大家一眼,才颇有些尴尬的说出来一句话:“这个方法,只供参考。”
宜安见小丫头一脸的懊恼,赶紧开口帮小丫头打圆场。“庄子里天天有吃鸡蛋,我这就让六子去膳房,让他们把蛋壳烤干了,给咱们留着。”
“嗯,还有草木灰,得让他们都给咱们留着。”这会儿,淳哥儿可有精神头儿了,要不是爹娘在这里,他准会自己跑到膳房那边传话。
“是。”六子得了主子的话,麻利的去了膳房。
膳房那边得了主子的口信,当然是当圣旨一般,什么草木灰和鸡蛋壳子,没一会儿就都送过来了。
岳伟平见了,也不用找旁人,自己撸胳膊挽袖子,把那些草木灰和揉碎了的蛋壳,都均匀的撒在种菜秧的盆土里。
把在一旁跟着全程观看的宜安和淳哥儿也高兴的不行,就差击掌高呼,他们也学会了。
他们这一边说的热闹,另一个院子里也是喜气洋洋。
五家人,看着穿戴整齐的五个孩子齐刷刷的站成一溜儿,眉眼间顿时放射出摄人的神采,都奔着自家孩子去了。
几家大人,拉着自家孩子的手,东一句,西一句的絮叨起来。
尤其是白雪飞,两眼冒着金光的跑到自家哥哥面前,张口就和哥哥说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哥哥,我告诉你呀!咱们家有一件大喜事。”
“什么喜事?”白云飞嘴里问着妹妹,眼睛却在看着爹娘。
“咱们家的大喜事就是,爷让二叔把那个人送回娘家了。”
“真的么?”白云飞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爹娘。
“是真的。”这样端不上台面的事,还是夏氏来回答比较好。
在爹娘那里得到准确的答复,白云飞也很高兴,拉着爹娘去了他们住的屋子。
“本来我们是两个人一间屋子的,可是多出来一个人,现在就变成了三奎和六郎一间屋子,我和飞哥还有陈小宝一间屋子。”
池哥儿口齿伶俐,一开口就把他们现在的生活状况说了出来。
当着陈小宝他爹娘的面,他没有说,他和飞哥不想和陈小宝住在一间屋子,可是陈小宝非得赖在他们屋子里不走。没办法,谁让他们都是一个镇子里出来的,怕被人笑话,他们只好让陈小宝和他们住一间屋子里。
这会儿,陈小宝却拉住爹娘的手落在了后面,他左右巡视一番,才小声的和爹娘说出来,他前天听到的,褚总管交代给高管事说的事。
“爹,娘,你们回去把小表哥带去岳二叔家。”
“带你小表哥去岳二兄弟家干啥呀?”听小儿子提起娘家侄子,陈太太马氏就压低了声音,问小儿子缘由。
“娘,我偷摸的告诉你,我听见褚总管说的,要在这附近,再招几个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侍卫。”
“哎呦,还是我儿子好,心里晓得惦记你小表哥,等咱们今天回去,我就亲自给你舅舅去送信。”
陈老爷见小儿子只提起舅家的小表哥,就忍不住开口逗他。“小宝,你姑家也有哥哥,你咋不让爹爹去给你姑姑家的哥哥送个信啊?”
陈小宝瞅了他爹一眼,特别嫌弃的说了一句:“他被我姑惯的,还不如我呢。”
“咋不如你了?”
“他哪儿如我呀?”说到这些,陈小宝怕他爹还没明白,就接着往下说道:“我至少知道家里外头,我在家里咋作都行,那是咱们家,有奶,有爹娘,谁都得让着我。”
“好小子,说的对。”陈老爷没有想到,小儿子这么通透。
陈小宝见他爹也赞成他说的话,就有些小得意的继续说道:“可是他呢,每次来咱们家,还得我让着他。他明明比我大好几岁,却每次都抢我东西,不给还哭啼啼的到处去告状,跟个娘们儿似的。”
“……”
听见小宝这样比喻妹妹家的那个小子,陈老爷憋着没敢笑,他怕小宝以后更看不上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