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第九百九十一章 绝响好汉歌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吴用反应极快,还没等鲁智深说话,吴用抢先叫道:“痛煞我也,智深兄弟焉何要杀童威兄弟?”
    一句话气得鲁智深差点没背过气去,梁山那些人也都怒视鲁智深,似是想向鲁头领讨个说法。
    “可还记得忠义堂前的誓言吗?”鲁智深大吼道。
    这声吼凝聚了鲁智深的一身武艺,吴用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鲁智深却突然大步向吴用走来,口中大声说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吴用狗贼,你怎忍心对自家兄弟下得毒手。今日我鲁达便要替天行道,为邹润、童威兄弟报仇,为梁山除害。”
    说到最后,鲁智深的身形如猛虎一般冲向了吴用。
    吴用大惊之下转头便逃,梁山上的那些好汉们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有的呆若木鸡,有的向后退却,有的伸出双手想要阻拦鲁智深。
    这三千梁山贼兵跟了吴用也有些时日了,自然有些已经成了吴用的死忠,立即拔了刀想要将鲁智深斩于刀下。
    鲁智深将六十二斤的水磨镔铁禅杖舞得带起一阵狂风,但凡想要阻拦之人都被震得飞快退去。
    “放箭,快放箭!”吴用边逃边大声叫道。
    此时鲁智深已经杀到人群之中,哪还有放箭的机会。更何况梁山众人大多处于懵懵的状态之中,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帮谁。
    吴用的死忠此时都已迎了上去,将鲁智深团团围在正中。
    都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这些梁山中人能活到此时,个个都是有几把刷子的。鲁智深知道,自己若是不用些手段,今日不仅杀不得吴用,更是会死在这里。
    水磨镔铁禅杖猛地一旋,完全交到右手之上,鲁智深左手一掏一甩间,一大片黑色小圆珠雨点一般洒了出去。
    就在洒出小圆珠这一刻,鲁智深想起毛大海说过的那句话。
    “洒家洒家,不洒点东西,又怎么好意思自称洒家呢?”
    就是在那一天,毛大海给了鲁智深一匣子特制的暗器,根本就是包着火药的黑色小弹丸。
    黑色小圆珠打在人身上不痛不痒,但却“噼噼啪啪”响了起来,同时还膨起一片火光,直接点燃了梁山中人的衣服。
    鲁智深一把接一把向外扔着,全凭小圆珠开道,整个人快速追向吴用。
    吴用心中大恐,嘴里大声叫道:“黑三娘,三娘求我……”
    便在这时,鲁智深却扬手掷出了手中的水磨镔铁禅杖,六十二斤的禅杖带着呼啸声直奔吴用而去。
    一名梁山中人不忍吴用哥哥与智深哥哥自相残杀,挥刀劈向镔铁禅杖。
    “苍”的一声,钢刀被震得脱手而出,六十二斤的镔铁禅杖却也偏离了方向,月牙铲子正铲在吴用的大腿上,将吴军师的一条腿整支铲了下来。
    吴用“啊”地惨叫一声滚倒在地上,一条右腿已经齐根而断。
    应声而来的黑三娘如母老虎一般,“嗷”的狂叫一声直扑向鲁智深。此时的鲁智深手中已没了兵刃,还存活的几名吴用死忠再度挥刀冲了上来。
    花和尚能三拳打死镇关西,拳脚上的功夫自不是好相于的,三下五除二便打翻了那几人。
    便在这时,一道黑影豹子般扑到眼前,鲁智深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一拳对着黑影砸了过去,同时身形一侧,想要将黑影一撞之力卸去几分。
    黑三娘全力一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她自己都来不及躲闪。鲁智深一拳正砸在黑三娘的咽喉上,黑三娘手中短刀却因为鲁智深身形一侧,仅仅切中了花和尚的大腿。
    虽只是轻轻切了一刀,但那柄短刀甚是锋利,竟是在鲁智深的大腿上切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来。而鲁智深的一拳却也不是好受的,黑三娘的喉结直接被打得粉碎。
    黑三娘丢了刀捂着咽喉“赫赫”怪叫,脸色立即变得血红。只有最了解黑三娘的人才会知道,她此时在说的是:“老娘已经怀了龙种,还没生下来啊,还没生……”
    鲁智深手上腿上疼得厉害,却仍是上前一步左拳砸在黑三娘面门之上,给了这妇人一个痛快。
    此时吴用的死忠粉儿不是死就是烧伤,有的还在满地打着滚。余下梁山中人,都在呆愣愣看着眼前一幕,不知自家的哥哥们,为何就要杀个不死不休。
    吴用断了一条腿,鲜血箭一样向外喷着,明显已经活不成了。鲁智深却仍是一瘸一拐走到吴用身边,拾起了镔铁禅杖,然后一铲子铲下了吴用的首级。
    梁山众人全都面露惊骇的神色,不知该如何是好。吴用是哥哥,鲁智深也是哥哥,哥哥杀了哥哥,总不能把剩下这个哥哥也杀掉给死了的哥哥报仇吧!
    鲁智深终于杀了吴用,心中又苦又悲。
    “替天行道!”鲁智深仰头望着天际说道,似是在嘲讽,又像在质问,更多的却是在悲哀。
    在梁山众人的注视下,鲁智深撕了袍子缠住伤口,随即一瘸一拐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
    鲁智深突然怪声怪调地唱了起来,花和尚明显有失音症,唱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梁山众人眼睁睁看着鲁智深越走越远,每个人心中都装满了彷徨。哥哥杀了哥哥,以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花和尚只是在腿上草草扎了个布条,一边唱一边走,血流了一地。也不知这胖和尚哪来这么多血,怕是快赶上大象了。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起来,花和尚的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亦或者,只有在雨水的掩饰下,他才敢让泪水夺眶而出吧。
    男人啊,总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哭的样子。可是,又有哪个男人没哭过呢,嘴硬爱面子罢了。
    怪声怪调的好汉歌一直没有停,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就像在嗓子眼儿里哼哼一样。
    六十二斤的水磨镔铁禅杖已经快要拿不住了,但鲁智深却舍不得丢掉。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