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烁有些哭笑不得，忐忑难安。
    就在刚才，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笼罩了他，把他吓得手脚发麻，因为从中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那独属于天道的无尽威严。
    暴露了？完蛋了？
    但下一秒，力量中蕴含的信息，却让黄烁神色复杂，一口国粹卡在了嗓子眼。
    这竟然是最为罕见的天道功德。
    天道至公，奖惩分明，于世界有功者，有奖，于世界有害者，有罚。只不过天罚常见，功德却少有出现。
    原因很简单，作为这个世界的生灵，为这个世界服务本就是应当应分。就像公司里，公司给你工作的平台，发你工资，让你完成分内工作，这是义务，谈不上什么功劳。所以大部分员工也都是接触的各种惩罚多一些，奖金什么的完全是镜花水月。
    只有一些超出了正常工作要求，或者给公司带来意外收获的行为，才会受到公司的嘉奖。
    而对于一个大世界来说，这种嘉奖就是功德。这是一种很神奇的嘉奖，本身没什么直接的好处，更像是那句成语，简在帝心。说白了就是单位领导的那句，“干得不错，我记住你了。”
    这在平时确实没什么用，只有到了一些特殊时刻，例如升官调职之类的时候，才会起到关键作用。
    现在神界那些神灵，全力的炼化神界的权柄，帮助大世界吞噬这个小世界，在争取的正是这种功德。而当神界完全炼化之时，新的世界权力重分之时，这些功德就是新世界论功行赏的凭据。
    而现在黄烁就平白无故落下了一份大大的功德。只不过从相关信息中知道了功德的来历后，对黄烁来说可真心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份功德有多大？真要对比的话，可能比神界那几位上位神的功德还要高出一些。因为他急天道之所急，是一种开创性的功劳。
    对于天道而言，神界的炼化极为顺利，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这对天道而言从来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一直是冥界，虽然在天道的扶持下，分别诞生了怪，崛起了人族，但都没能真正的开始炼化冥界，也就冥宗的冥王有了点意思，但相比神界，远远不够。
    直到现在，黄烁意外的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生灵，一种能够生存在冥界的亡者生灵。这种开创性加快冥界炼化的行为，自然值得天道降下巨额功德。其中大半归了这个新生的种族，用以扶持其尽快成长。剩下小半，就归了黄烁这个创造者。
    只是这样的奖励，对于黄烁一个注定的背叛者，又有什么用呢？当然不是黄烁想背叛，而是他一个私藏被吞噬小世界天道种子的家伙，一旦暴露，那就是黄泥落裤裆，说不清楚的。
    奖励没用就不说了，更关键的是，这对黄烁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孔慈竟然没死，还成了一个新种族的第一人。这让黄烁想想都头大，已经是敌人了，没有斩草除根，还让对方另有奇遇。这怎么感觉孔慈是主角，自己混成反派了呢？
    这就像彩票中奖了，你却是个逃犯，根本不敢去领。更重要的是，这彩票还是抢的，苦主还在呢，仇深似海。
    正当黄烁郁闷的时候，异变又生，他自己的系统干起来了。
    在此之前他还真不知道，知道这系统露了底，黄烁才知道这系统是两个天道种子构成的，也就是分了两个部分。打工人是一部分，老板系统是一部分。
    打工人系统出自冥界的天道种子，也因为冥界被炼化的程度很低，所以这个系统明显功能强劲一些。而老板系统出自神界的天道种子，但因为神界被炼化的程度较高，这个种子还能调用的规则已经很少了，所以才造就了老板系统如此的鸡肋，不能说没用，但也真没帮上太大忙。
    这也就难怪当年自己吞了噬魂鳅的卵后，打工人系统能从中获取精华，打开了吞噬技能的能力。应该是借机从噬魂鳅这种冥界生存的怪的卵中，恢复了某种冥界的权柄。
    而现在，这两个系统开始争抢起了对黄烁没什么用的功德，争抢的相当惨烈，以至于黄烁都能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俩的存在。
    这让黄烁哭笑不得，但也意识到了，这功德可能和他知道的有所出入，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效果。否则按理说，这俩种子不应该对这东西感兴趣。
    对于这个大世界的天道而言，这两个种子那可是正经的逃犯，而且还是那种亡国王子一类的，属于必须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存在。这样的存在，去抢篡朝的功劳，想干什么？总不至于要戴罪立功，将功补过吧？
    天道有意无识，天道的种子更不堪，连意都很模糊，更像是一段程序，一种规则。虽然没有思考能力，但是却也有着最本源的本能。例如生存，发展。
    这俩这么激烈的抢夺功德，那就意味着这功德还是有用的，有大用。可惜这方面黄烁一窍不通，实在想不明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俩抢夺，反正留着也没用，万一这俩系统能再强点，也能更直接的增加自己的底蕴。
    黄烁虽然对自己体内这俩种子提心吊胆，但他并不畏惧，也不厌恶其存在，担心的只是被大世界的天道发现罢了。他很清楚，自己一路走来，系统对自己帮助多大，尤其是初期的积累，居功甚伟。他还不至于放下碗就骂厨子。享受了好处，就该承担责任，这一点黄烁认，虽然是被动的，但也不能得了便宜卖乖。
    而且看清了系统的本质，他反而放心了不少。之前他无数次对着系统生出疑虑，毕竟无缘无故的好处，吃了总是要吐出来的，他就担心这样不清不楚的好处，真到要还的时候他还不起。待发现只是两个被吞噬小世界的天道种子，他反而放心了。
    作为一个程序员出身，天道这种存在他还是很熟悉的，就像一个操作系统一般，以固定的原则协调着软硬件的工作。
    正因为熟悉操作系统的运行方式，黄烁才不担心会被坑。对于一个程序员来说，电脑可比人简单多了，可靠多了。所以系统能变强，他还是乐于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