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妖猎食
她的高中同学狼妖已经没有完整的尸体了,还有什么人会来到这个血腥残酷的洞穴呢?
白语烟惊惧不已,赶紧把手机闪光灯的一面贴在肚子上盖住强光,抱着小本子和手机贴墙站立。
“主人,林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小烟除了来这儿还能去哪儿呢?”
这个轻柔的语调是蛇妖特有的,可以推测他和地妖一起来了。
一想到地妖亲手取走了凌宿的脾脏,而蛇妖提前把她带走,也是个帮凶,白语烟抑制不住悲愤的眼泪,无声地捏紧拳头。
可是她能把他们怎么样呢?她是那么弱,每一次都只能在他们替墓穴妖杀人取器官之后对着现场不完整的尸体哭泣。
“在我们找到合适的肝之前,她随时可能成为墓穴妖的目标,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地妖严肃说道。
“你不是说松树会保护她的安全吗?这松树妖真是一点儿都不靠谱!”蛇妖小声抱怨着。
白语烟却听出了端倪,原来淫恶的松树也在帮着地妖替墓穴妖为非作歹,她原本试着去信任他们,现在却有种举目无亲的悲凉。
“打她电话不就好了。”这高冷的语调毫无悬念,一定是司量。
“昨晚到现在我都打了好多次了,一直无人接听,怎么办啊?”蛇妖急得在原地跺脚,白语烟却不敢现身,刚才用来照明的手机现在变得格外烫手,丢也不是,留也不行。
“再打一次看看。”司量不耐烦地斜了蛇妖一眼,本想自己掏出手机拨号,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白语烟的号码,手掌揣在兜里干脆不动了。
白语烟听到他的话,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如果蛇妖现在打她的电话,她的位置马上就会暴露。
她深吸了口气,快速移动手指摸到关机键,这时,压在手机下面的那片针叶似乎动起来了,她不敢低头往下看,稍微突出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可能暴露在洞口射进来的光线下。
腹部的针叶像无数细长的触手,从手机边沿往她手背上爬,一眨眼功夫,她就感觉到手背上覆盖了一层针叶,连手机也被遮住。
这些松针到底想干嘛?这样挡住手机就安全了吗?怎么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不在服务区内。”洞口传来蛇妖失望的声音,白语烟心中的石头顿时落下来,但仍不敢大大地松口气,只能偷偷地一点点吐出憋在胸口的空气。
“刚才我进去看过了,那十只天鹅妖来这儿包餐了一顿,洞里的尸骸所剩无几,实习生应该不会呆在里面。”司量冷静地陈述道。
“你……怎么知道是十只?”蛇妖嘴角抽搐着问道,又好奇又害怕。
“它们早上来过诊所,把那对双胞胎姐妹操瘫了,回去恐怕又有多余的活要干了。”提到自己的同类奸污了同事,司量还是一脸淡漠,但他还是难得热心地提醒另外两个人:“也许实习生已经回家了,她又不是不认识路。”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思路。
白语烟在心里猛点头,恨不能念个咒语让他们快点离开这里,她好从洞穴深处血腥可怖的气氛中逃出来。
过了几分钟,周围似乎安静下来,她才慢慢探出脑袋望出去,看到空荡荡的洞口,她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走到洞口,她终于看清按在腹部的手掌和手机被一层薄薄的针叶覆盖,她用另一只手抚上去,针叶又顺从地收敛起来,解放她的手和手机。
“信号屏蔽!这是景然的杰作,一定是他!”再次确定景然还活着,白语烟喜极而泣。
可是松树妖和地妖不是一伙的吗?刚才为什么又帮她呢?她到底该相信谁?
这个时候她真的很需要家人,虽然哥哥和爸爸妈妈都忘了她,她真的好想回到他们身边,哪怕只是一个拥抱,也能缓解她心中的痛苦。
白语烟大步走出狼穴,决定去毓城中心医院找哥哥。
然而,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高冷的声音:“实习生。”
她顿觉遭了晴天霹雳,踩着草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机械地转过身子,不得不面对来人。
司量冷冰冰地打量着她身上的绿色“衣服”,烈日的暴晒也不能给他的脸增加温度,眼前秀色可餐的美人玉体似乎也不能让他动容,但他的眼神里分明有炽热的火光迸射出来,几乎要灼烧掉她身上的植物衣服。
“什么事?”白语烟僵持了半分钟,才强装淡定地吐出叁个字。
反正他也不记得以前和她在一起的事,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诊所新来的实习生,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昨天你没来上班。”他的目光又定在她手上的小本子。
那是一个棕红色皮革的本子,他记得她在诊所没有做笔记的习惯,那个本子应该不属于她。
“我辞职了。”白语烟紧张地回道,反正她是不会再去地妖的黑诊所,也不会再和那家伙住在一起了。
“辞职后一个人来到荒郊野外散步?”司量盯着她的眼睛,笔直地走到她跟前。
白语烟更加紧张,却不能拔腿就跑,那样只会让她看起来更可疑,她不答反问:“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那天早晨你为什么那么早出现在诊所?”
“我就住在诊所二楼,看不惯那家伙一大早干猥琐的事。”他抬手扣住她纤细的胳膊,不容拒绝地说道:“一个女孩在这种地方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第二个字还没喊出口,白语烟就被头顶上突然传来的天鹅群嘶鸣声打断。
一大片黑影在空中掠过,像是为了挑衅似的,那群天鹅又发出阵阵刺耳的嘶鸣。
“快回洞穴里去。”司量想都不想,直接拉着她往狼穴的方向推去。
白语烟刚跑了几步回头看,就见两只大天鹅叼着司量肩头的衣服费力地往上拽。
“喂!你们别伤害他!他可是你们的弟弟!”她担忧地冲天鹅嚷嚷,但它们显然不打算回应她,又飞来两只天鹅,一起叼着司量的衣服,把他整个人拽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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