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对面乱来的船，神情清淡。
    在面具男下命令的同一时刻，他所在的船忽然发生了爆炸，爆炸是从船底开始的，几乎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甚至都没有看清敌人从哪里来。
    已经发射出去的炮弹，偏了方向，落在大海上，轰隆一声过后，溅了万丈狂澜。
    戴面具的男人怒吼，“怎么回事？！”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坐在茶几边的人，给自己倒了杯红茶，用红茶的芬香驱散了烽烟战火的味道，“情报上说夜帝身边有几个隐形护卫，原来是真的。”
    戴面具的男人眼睛里掠过怒火，他的眼神落在远处那条船上，满是不甘，最终转身下了船。
    ……
    他来到了祁夜的船上。
    祁夜随意瞥了他一眼。
    男人正在为能这般轻易上船来而感到惊讶，祁夜的态度，更是出乎意料，他是做好了付出生命代价的准备才来的，对方却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被藐视的感觉让人觉得愤怒，他的怒火还没表达出现，前方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叶微澜举着把伞走出来。
    即便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到这一刻，男人周身升的，那种刻骨的恨意。
    二十年过去，这个女人竟然一点儿都没变，依旧是美丽的，温柔的，没有报应，没有痛苦，没有苦难——
    叶微澜看着他，语气也是平淡的，“如果我是你，就把那张鬼面具摘了，不然我会控制不住，没说话之前，就先把你杀了。”
    即便知道是个假冒的，但这种害了她儿子女儿的面具，依旧令人生厌。
    “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对方开口，倒是真的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阴郁俊朗的面孔，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恨意，恍然与多年前那个躺在血泊的小男孩重叠。
    叶微澜来到祁夜身边，将伞分了他一半，虽然没有下雨，但水花时不时的溅出来，祁夜的头发和衣服已经有些湿气。
    叶微澜将风衣给他穿上，动作温柔，眼神也温柔，十足的贤妻良母，话是对对面的人说的，“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随便你骂。”
    男人将手上的枪举来，对准了她的脑袋。
    祁夜冷冷的瞥了一眼。
    叶微澜安抚着他的杀气，他在身边的情况下，还从来没有人敢拿枪指着她，但就算对方有枪也没用，很多年前叶微澜就亲生经历过，子弹这种东西，对祁夜的身手而言，形同虚设。
    叶微澜靠在祁夜怀里，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有绝对恨我的理由，但我没有承受你怒火的责任，我杀了你的父母，但是我一点儿都不后悔，再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
    男人被戳到心头最痛的地方，那些夜以继日折磨着他的仇恨和鲜血，女人的痛哭和男人绝望的怒吼，还有那么在母体死去的孩子……
    他额角青筋都爆来了，扣动了扳机。
    子弹对着叶微澜的眉心射过来，祁夜轻轻一拉，子弹擦着叶微澜的头发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