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面对圣主话语上的挑衅,景承轩只是很平静的回了一句。
“几年没见,圣主的武功还是那样。”
圣主嘴角的笑容一僵,随后哼了一声:“没想到太子的功夫见长,这嘴也越来越厉害了。”
景承轩拿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人,总是要长进的。”
圣主闻言额角跳了一下,看着对面自顾自倒茶喝的景承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和自己几年前看到时哪里有些不同了。
“你不怕我在这茶水里下蛊?”他拿过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曾经他们是敌人,对彼此还算是了解。他一直都是谨慎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危险的宫走到如今的地步。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见我,想来已经做了决定。况且,这里是大景。你觉得就算你给我下蛊,你能活着回到西域?况且你把全部的心血都放在了西域,怎么可能会甘心被人给算计夺走一切?”
圣主闻言忽然勾嘴角轻笑了一声,目光凝视着景承轩良久才开口道。
“你说的没错,果然和聪明人合作会让人省去不少的麻烦。”
他随意的靠在椅背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的认真。手指交叉而握,接着道。
“在我能办到的情况下,我可以答应你任何的要求。而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将圣嫣交给我。”
“可以。”景承轩淡淡的应道,圣嫣他本打算再留一段时间。可现在她既然不老实,那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圣嫣在大景依靠的不过是在西域她圣女的身份,如果这圣女被人取代。她又和圣主关系破裂,那么她除了一手蛊术便什么都不剩了。
“呵呵,圣嫣那丫头从见到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你。对一个喜欢你的女子如此残忍,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冷酷吗?”
圣主闻言挑眉,有些好奇的询问。对于圣嫣对景承轩的心思,他一直都知道。最开始的时候他抱着看好的姿态,毕竟能拉拢一个朋友比增加一个敌人强。
可惜后来生的种种迹象,都可以看的出来。圣嫣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而且他也没有要与自己成为盟友的意思,反而很多时候对于他们进行打压。
“她喜欢我,难道我就要喜欢她?况且,她三番两次的想要伤害我的妻子。如果不是还不能杀她,我早就亲自解决了她。”
景承轩面容冷漠的开口,在他的眼除了他家小妻子。其他女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特别。
圣主闻言呵呵一笑:“原来太子还是个痴情人,圣嫣的性子我很了解。她平日里看着是个清傲的人,可内心却十分的尖锐极端。如果她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她宁愿毁掉。咱们的动作不能让她现任何的端倪,不然我也不敢确定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景承轩眸子一眯,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看来他要尽快将人交给圣主了。
“你只管等着救人就好,我会按照约定将圣嫣交给你的。”
说完他就站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得将你的妻子带来,我才能确定她的是什么蛊?”圣主看着转身走人的景承轩瞬间有些傻眼,这人还没说什么时候带着他妻子过来给他看看呢?
“我会提前通知你的。”走到门口他的脚步顿了顿,淡淡的道:“这段时间,你最好就待在这里不要在京城里走动。不然被人现了,出了什么事我可救不了你。”
说完不顾身后圣主的叫喊声,走了出去。
墨一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主子.......”
“上马车再说。”他抬手打断了墨一的话,迈着步子朝着大门走去。
墨一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瞪着眼睛的圣主,微微垂下头立刻快的跟了上去。看圣主的那模样,难道是被自家主子给气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面容淡漠的主子,心里否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主子除了面对太子妃以外,对谁都是一副冰山脸。而且话语十分的简单,怎么可能将圣主气的干瞪眼。
坐到马车上,等到马车行驶来远离的那圣主占住的地方后墨一才开口道。
“主子,您和圣主已经达成协议了吗?什么时候为太子妃解蛊?”
景承轩慵懒的靠在马车的车壁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道:“这几天将圣嫣院子里的人清洗一遍,还有查出她在京城的人。然后你带着人,将那些人清缴了。”
墨一闻言瞪大眼睛:“主子,你要提前对圣侧妃动手了?”
景承轩点点头:“她如今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件事你做的干净一些不要让她现了。”
“是,主子。”墨一点点头,立刻严肃的应道。
景承轩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然后再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到回到东宫,天色也已略微的暗了下来。
一走进屋子里立刻一股香味扑面而来,他看向正将最后一道菜放到桌子上的锦冬。朝着她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夫妻两人,唐子鱼脸上带着浅笑:“回来了,事情谈的如何?”
她亲自盛了一碗饭放到他的面前,侧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景承轩询问道。
“圣主已经答应下来为你解蛊,只是他需要亲自看一眼你的情况。”景承轩好看的眉头轻轻的皱着,叹了一口道:“之前左宁帮你压制了那蛊毒,如果现在让圣主帮你看的话。他肯定会看出来......”
唐子鱼闻言轻轻笑了笑:“你是在担心被圣主看出来从而暴露了左宁?”见他点头,她接着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左宁离开前曾经给我留下了几样蛊毒。上次整淑贵妃就是其一样,还有一样就是能够消除左宁下在我身体里那种蛊。等到去见圣主的时候,我只要将这种蛊下在自己的身体里就行了。”
景承轩闻言一愣,到是没有想到左宁竟然会如此的心细。
“那这种蛊对你的身体有伤害吗?”
“没有,这种蛊只是解了左宁压制蛊毒的那个蛊而已。不过她曾经说过,这个压制一旦解除了。那么我的身体会非常的虚弱但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样也好。不然我若是我很健康的话,会让圣主产生怀疑的。”
唐子鱼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道。
景承轩却是皱了眉头:“不然再想想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我不会有事的。况且我相信,圣主会解了我身体里的蛊。好了,快吃饭不然一会饭菜就凉了。”
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结,唐子鱼笑眯眯的为他夹菜催促道。
景承轩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妥协了。两人用了晚饭,便让人将小包子抱过来陪着他玩了来。
...........
英亲王看着依然病怏怏的母妃,眼含着几分的担忧。
“母妃身体里的蛊已经解了,可怎么看着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太医怎么说的?”
站在一边的嬷嬷听到英亲王带着几分恼怒的声音,低头开口道:“太医说娘娘的身体亏损的厉害,想要调理回原来的状况很难。除非能请到慕容神医,不然......”
众人都知道现在慕容神医在原来的太子府居住,早就对外宣称没有重要的事不许任何人打扰。更何况前阵子,自己母妃才刚教训了太子妃身边的嬷嬷和宫女。
那慕容神医是个护短的,欺负了他徒弟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出手,而且那人还出了名的不喜欢进宫。
这宫里能请得动看病的,怕就只有太后皇上和皇后了。其他人想要请他,自然要看他的心情。
“赫儿,你不用费心了。其实有这些太医调理,母妃的身体也会好来的。这是时间的长短而已,那慕容神医是绝对不会为母妃调理身体的。”
淑贵妃看着眉头不展的儿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儿子去求父皇,让他下旨宣慕容神医来为母妃治病。”景承赫皱眉,身就要离开。却被淑贵妃给拉住了,他回头疑惑的看向她。
“母妃......”
“别去了,没用的。慕容神医也只是为父皇调理了几次而已,我一个妃子他更不会来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抓住那七公主的心。让她甘愿嫁给你做侧妃,不然你和太子的斗争很快就会落入下风。”
淑贵妃的眸子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只有你登上了那个位置,母妃就是死也甘愿。”
景承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颓然的做到椅子上。紧紧握住了手,开口道。
“等到儿子登上那个位置,再不让母妃受一点苦。如果慕容神医不肯为你调理,到时候儿子一定会杀了他帮你出气。”
不过是个医术厉害的大夫,竟然敢如此落皇家人的面子。
“有你这句话母妃就知足了,那七公主的事你心里可有了主意?”淑贵妃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孝心很感动。
“母妃放心,儿子已经拿到了七公主的资料。对于她的性子还有喜好,都已经研究透了。相信,很快她就会爱上儿子。”
英亲王俊美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神采,他相信自己的魅力。
淑贵妃看着自己的儿子,眼满是骄傲。自己的儿子是皇上的几位皇子最优秀的,那个位置本就应该由她的儿子坐上。
太子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宫女的儿子而已。贱婢生的孩子,也是一个贱种。就算是由皇后抚养长大的那又如何?
“咳咳!”她咳嗽了几声,用手抚了抚胸口。因为剧烈的咳嗽,胸口阵痛了几下。
“母妃,传太医。”景承赫见淑贵妃脸色白,咳嗽的厉害立刻开口道。
立刻有宫女跑了出去,将太医请了过来。等到淑贵妃的情况好转,景承赫才离开。
走在宫,他望着皇宫的宏伟。眸色深了深,终有一天他会成为这皇宫的主人。
唐子鱼抱着耀儿,准备去皇后的宫坐坐。正好看到了远处的景承赫,她皱了皱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竟然碰上了不想看到的人。
“太子妃,咱们要不要换一条路走?”影火站在一边,凑到唐子鱼的身边小声问道。
唐子鱼点点头,刚要从另外一边的路离开。就看到景承赫已然看到了她,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这样她也不能走另外一条路了,只能站在原地淡漠的看着他走近。
“太子妃真是好兴致,这带着小皇孙出来嗮太阳?”
景承赫看着眼前容貌越的娇媚动人的唐子鱼,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她比一年前更加的美了。
唐子鱼脸上露出一抹客气的笑容,淡淡的道:“母后让人传话召唤本宫过去陪她,英亲王若是没有什么事本宫就不奉陪了。”
说完她看了一眼影火,然后从英亲王的身边走过。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他,仿佛他就如同空气一般。
“听说太子妃的医术得到慕容神医的真传,本王有一件事想要求太子妃帮忙。”
景承赫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忽然开口道。他转身看向停下脚步的唐子鱼,既然请不来慕容神医那么就让唐子鱼去为母妃调理。
唐子鱼嘴角勾一抹嘲讽的弧度,淑贵妃如今这个样子都是她亲手造成的。她又为何要为她调理?
“恐怕这件事本宫没办法答应英亲王.......”她缓缓的转身,眸光淡漠的望向他。
“难道太子妃不愿意出手,是因为你不想母妃好来?”景承赫的面容沉冷了下来,一双细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冷的光芒。
“本宫的医术虽然很好,可却依然比不上我师傅。至于淑贵妃的病症,我曾经询问过太医。我确实没有任何的办法,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唐子鱼耸了耸肩,随后丢下一句话离开:“淑贵妃的病症,我想英亲王心里应该很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吧。”
听到唐子鱼丢下的这句话,景承赫的身体一僵。随后恢复如初,只是细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和猜疑。
难道她知道自己的母妃是被人下了蛊?
唐子鱼一直走了很远,依然能感觉到景承赫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太子妃,英亲王不会对您做什么吧?”一旁的锦冬有些担忧的询问,这个英亲王可不是个好人。
唐子鱼闻言笑了笑:“这里是宫,他不敢做什么的。”
她嘴角勾一抹嘲讽的弧度,搬进宫最好的一点恐怕就是人身安全了。经过太后和皇后的大清洗,如今皇宫里的那些被安排进来的人清掉了一大半。
“今天遇到英亲王的事不要和太子说,另外你让人去打听一下淑贵妃现在的情况。”
她眯了眯眸子,能让英亲王开口求她去给他母妃调理。看来左宁给的那个蛊,后遗症不小啊?
“是。”锦冬点点头,记下了此事。等一会找机会,就让人去打探一番。
来到皇后的寝宫,唐子鱼给皇后请了安就坐在了一边看着皇后抱着小包子陪着他玩。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等到大秦的太子和七公主到了后就住在东宫风景最好的漪澜殿。这次他们带来的人不多,也都住在那里就近伺候,另外我还会安排一些宫女和太监服侍他们。”
唐子鱼脸上带着娇俏的笑容,接过嬷嬷递过来的茶水呷了一口。
“嗯,你办事妥帖母后也放心。只是上一次睿王那件事当大秦的太子也在,后来忽然就离开了。皇上因为这件事一直有些担心,怕他回去会说些什么。”
唐子鱼闻言皱了皱眉,安抚道:“大秦的太子看着是个聪明的人,应该不会乱说什么。况且自古以来,帝王家这种事还少吗?这次不过偏巧被他给碰上了而已,不会对大景造成什么影响的。”
若是真要追查来,大秦肯定也有这种情况的生。
皇后笑了笑:“母后到是不在乎这些,可是皇上他......”
帝王做久了,总是要面子的。如果没有大秦太子在,这事就是自家的事。可现在被外人看到了,怎么都觉得有些丢脸,自己没有教育好儿子。
“父皇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我会让太子过去陪他聊聊的。”唐子鱼拿着帕子将小包子嘴角的口水擦干净,轻声道。
“嗯,也许轩儿能让他想明白。”皇后说着低头看着怀的小孙子,笑眯眯的道:“还是咱们的耀儿最让人省心,你看从来都不会哭闹的磨人。”
唐子鱼抽了抽嘴角,那是没有碰到他磨人的时候。简直让她有一种将他重新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的冲动。
“听说范尚书御史给奏了一本,说是他小儿子强抢民女而且还害死了好几个无辜的百姓?还有李大人也被奏了一本,卖官?”
将小包子放到床榻上,皇后眼含笑的看了一眼安静的品着茶的唐子鱼。
唐子鱼闻言差点将口里的茶喷出去,她摸了摸鼻子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他们不是联合上奏我父亲吗?那我也让他们尝一尝被人上奏的感觉,况且这些事都是真的。”
“没错,看着他们面上都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私底下却也没有干净的,这样也算是给他们教训了。现在这两人还真是顾不上你父亲的事了,自己的麻烦都一堆。”
皇后脸上露出笑容,显然这件事娱乐了她。
“母后,太子说过几日父亲就没事了。我想出宫一趟,回侯府看看。”
皇后一愣,看向唐子鱼道:“你想回去就回去吧,皇上其实对于你的举动早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然你以为你每次回去,怎么会那么容易?”
唐子鱼嘿嘿一笑,这次提前和皇后打招呼她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这几天她现圣嫣那边似乎有些异动。而且景承轩最近也有些奇怪,竟然人亲自去了一次圣嫣的院子。
她一点都不担心景承轩会忽然看上圣嫣,因为那是比猪能上树还让人无法相信的事。
他过去圣嫣那里,肯定是有什么事。他不说,她也不会主动问。但她可以暗观察,看看是什么事。
只要她出宫,就会有英亲王的人暗跟着。她借着去侯府的名义,不会让他疑。
从皇后那里回来,唐子鱼就得到了关于淑贵妃的消息。
“太子妃,淑贵妃的病似乎挺重的。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只能慢慢调养,怕是不会好了。”
锦冬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说给了唐子鱼听。
唐子鱼挑了挑眉:“难怪英亲王会求我替淑贵妃调理。”她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
“你们在说什么?”景承轩进来就看到自家小妻子嘴角的冷笑,开口问道。
“没什么,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唐子鱼抬头脸上露出微笑,看着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一会还要走,回来让你帮个忙。你做一张和圣嫣容貌一样的人皮面具,我有用。”景承轩端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到一边。
唐子鱼想提醒那是自己喝过的,听到他的话便转了口询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和圣主谈了条件,他帮你解蛊。而我将圣嫣交给她,可圣嫣现在是东宫的侧妃。一个侧妃忽然没了,会引麻烦的。”
唐子鱼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将人皮面具做出来的。不过,圣嫣她又怎么会甘心跟你去见圣主?”
“这个可由不得她同不同意了,你放心很快你的蛊就能解了。”景承轩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抹冷芒。
“我先走了,去处理岳父的事。不出五天,岳父就能离开天牢。”
听到景承轩的话,唐子鱼脸上露出了笑容。
“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娘子晚上给为夫一些好处就行了。”他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道。
唐子鱼嗔了他一眼,刚要开口就看到他已经身脚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