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雪？
    “书纪女儿来了，万一是说公事，我要不要回避下？”谢淼问道。
    “回避什么，咱们书纪的女儿又不掺和到政事上，估计是什么私事吧。”
    苏阳知道谢淼是开玩笑，不过也很奇怪，樊雪跑来找自己干什么。
    上一次见面还是自己去樊民峰家吃饭的时候，因为道路有点窄，自己公司的奥迪A6跟樊雪的红色英朗还有轻微的磕碰。
    没一会儿，樊雪就跟着宋佳彤走了进来。
    和上次穿平底鞋不同，这次的樊雪穿的是一双高跟鞋，原本就是1米73的个头，一下子快要1米8了。
    宋佳彤站在樊雪面前，都要矮上一个头。
    大长腿，还是那双大长腿。
    苏阳都忍不住有些感慨，这高跟鞋一穿，比自己都要高。
    不过谁让人家是书纪的女儿呢。
    就算樊雪什么都不做，气势上也不是其他人可以媲美的，因为樊雪的背后就是她老爸樊民峰。
    “不知道樊小姐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苏阳让宋佳彤先出去。
    谢淼主动过来给樊雪倒了一杯柠檬水，毕竟是书纪的女儿，就算谢淼亲自倒水也是应该的。
    樊雪坐在沙发上，眼神复杂地接过谢淼递过来的水杯，说了句谢谢，然后就没开口。
    “不客气，我听说你跟苏阳之前就见过。”
    谢淼一见气氛冷了下来，连忙找了个话题把气氛调动起来。
    “见过，上次是我的错，不小心刮擦了苏总的车。”樊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苏阳。
    “没事，有保险。再说樊书纪对我也多有照顾，这真不算事。”苏阳连忙说道。
    “既然苏总说我爸对你多有照顾，那为什么这次苏总让我爸这么为难。”
    刚才一直还不肯开口的樊雪，眼神突然哀怨起来。
    “你是说我让你爸发展IT产业的事？”苏阳问道。
    “对。”樊雪说起这个事，眼眶都有些泛红，“我爸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每天就睡2、3个小时，最近还在外面受了不少气。”
    樊民峰毕竟是一个地级市的书纪，一般人也不会真敢给樊民峰气受。
    但省里会不断施压。
    去外面的大城市，当地的政府和企业家也都会侧面说江州市不合适。
    就算是市政府内部也有不和谐的声音，认为不应该把宝都压在苏阳身上，去发展根本不可能的IT产业。
    最后的结果不光是沦为笑话，而且还白糟蹋一笔钱。
    这些都给樊民峰很大的心里压力。
    樊雪越说，心里越觉得委屈。
    “苏总，我知道您本事大、有魄力，创造了很多不可能的奇迹。但我爸才刚坐上书纪的位置，您是不是应该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先坐稳了再去改革，去发展。”
    樊雪并没有怪苏阳不该去发展IT产业。
    相反。
    她是年轻人，知道IT行业如果发展起来，对江州市意味着什么。
    她来这里，纯粹是为人子女的心疼。
    虽然樊雪跟樊民峰之间有矛盾。
    但毕竟是父女。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身为女儿的樊雪看着日渐憔悴的爸爸樊民峰，很怕这么熬下去迟早会垮掉。
    看着樊雪泛红的眼眶，苏阳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没逼樊书纪。”
    “怎么会，不是你提出要大力发展IT产业的吗？我爸这才全力促成这件事的。”
    樊雪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阳。
    在她眼里苏阳一直是有担当的人，怎么会在这件事上突然推脱起责任来。
    这跟自己印象中的苏阳，完全是判若两人。
    “樊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叫你樊雪吧。樊书纪这次不敢说赌上仕途，但硬扛省里是要很大魄力的，自问我苏阳还没有这么大能力让樊书纪为我做出这么大牺牲。”
    苏阳说的是实情。
    樊民峰确实很支持苏阳，但不代表无脑支持。
    “那我爸为什么……”
    “因为要变革。”
    “变革？”
    “对，变革。”苏阳点了点头，“本来这件事只有我和你爸心里清楚，并不打算对外说。但你是樊书纪的女儿，樊书纪为了江州市已经废寝忘食，我不能看着他忽视了家庭。”
    “这次省里的城市分工，让江州市沦为省城汽车配件的生产基地。如果是其他书纪会很高兴，毕竟省城吃肉，江州市也有烫喝。”
    樊雪虽然对政治了解的不多，但也能理解。
    苏阳继续说道：“但是樊书纪要的江州市不是喝汤，而是跟省城齐头并进，甚至在经济地位上超过省城，所以才会抓住一切有可能超越的机会。”
    短短几句话，让樊雪陷入了沉默。
    她知道苏阳没说谎。
    因为樊雪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爸爸是如何拼命工作的，为此连自己这个女儿都是聚少离多。
    樊雪走了。
    临走之前对着苏阳道了歉。
    “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发布会了，让大家都知道江州市其实是有不错IT企业的，江州市并不是没有IT基因，好减轻书纪的压力。要不然这样下去，我都担心樊书纪会病倒，搞不好省里会做其他安排。”
    等樊雪离开之后，谢淼说道。
    苏阳头疼地揉着额头。
    想到樊雪离开时红肿的眼睛，明明穿着高跟鞋都1米8的身高了，却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无助。
    可想而知樊民峰最近面临了多大的压力。
    压力大了，确实很容易生病。
    最终苏阳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湖芯科技的唐德兴：“超级散热一个星期内能不能发布？”
    “一个星期肯定不行，超级散热还有个关键难题没搞定，没办法进行真机演示，除非只做PPT。”
    唐德兴对于只做PPT是很抵触的。
    明明有这么好的产品，就应该做出真机，让所有人吃惊。
    “没让你做PPT，你不是看中了一个业界大牛，认为他能搞定吗？”
    “对，如果是那个人的话绝对没问题，就是他不愿意过来。”
    “你当初挖他的时候，开价多少？”
    “年薪500万。”
    “800万，让他立马过来，而且江州市政府还有补贴，对方公司如果有索赔由我们赔。一个星期后，我要看到超级散热的发布会。”
    电话对面的唐德兴倒吸了一口气。
    财大气粗的老板，真的是没办法用常理来形容。
    分分钟就加了300万上来。
    但是值！
    因为超级散热将会为南湖科技带来几十亿的营业额。
    “苏总，您放心，这个价格他要是不来，我也就没脸见你了，一个星期后的超级散热如期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