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这脚其实踹的并不重，车子也没什么受损。
    不是她不想下重脚，实在是力气跟不上，否则恨不得一脚把这辆宝马3系踹飞不可。
    “老板，您坐车上，我下去看看。”
    赵茂担心苏阳的安全。
    而苏阳也点了点头：“如果真出事了，别舍不得几万块钱，结果把事情闹大。”
    其实对于这次撞到狗的事，苏阳也很无奈。
    赵茂这车开的绝对没问题。
    结果你一个小姑娘下车不给狗牵绳，让狗自己乱跑，跑到自己车轮子下。
    我还没来得及说晦气，你倒是先发飙了。
    只是苏阳不想把事情闹大。
    一旦让远方那边知道自己过来，到时候得失可能就不是几万块钱了事。
    赵茂下车后跟女生在车前说着话，苏阳也抽空看着附近的地理位置，甚至打开手机地图看附近的小区数量。
    一个大型的超市，附近必须有足够多的小区。
    而百家隆超市附近的小区不少。
    之所以现在不行，完全是被远方超市总店给逼的。
    咚！
    就在苏阳准备继续观看四周情况的时候，车头又被柯基女踹了一脚。
    紧接着，苏阳就看到柯基女一巴掌想抽赵茂。
    赵茂眼疾手快，虽然是退伍兵，但给苏阳坐保镖后，可一直没松懈锻炼，一把抓住了柯基女的手腕。
    柯基女被抓的手生疼，立即怒骂起来：“放开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的命抵得上我家贝贝的命吗？”
    坐在车里的苏阳，这下子火气上来了。
    还给脸不要脸了。
    自己有急事想息事宁人，结果这女的蹬鼻子上脸。
    苏阳不反对一个女生爱狗如命。
    那是你自己的事。
    但你真爱狗，就管好自己的狗，上街牵狗绳是最起码的常识。
    没有公德心，有什么资格训斥人。
    人命难道还抵不上一条狗的命？
    “赵茂，放开她。她要是敢打你，你就给我扇回去。只要不打死，多少医药费我出。”
    苏阳从车内走下来。
    既然事情没办法和解，那索性苏阳也不藏着了，晦气。
    “好！”
    有了苏阳的首肯，赵茂放开了柯基女的手腕。
    柯基女本以为赵茂会让着自己，想打一巴掌，结果一下子就被抓住手腕。
    现在更好。
    车里下来一个更狠的人。
    柯基女虽然骄横，但不傻。
    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开玩笑，自己要是再敢扇巴掌，今天自己的脸就得肿。
    可是自己的狗被车撞死，难道就这么认栽？
    就在柯基女想着打电话叫人的时候。
    那只倒在车轮下的柯基，突然身上打了个机灵，又活蹦乱跳的站了起来。
    “贝贝，你没死，快到妈妈这来。”
    柯基女激动的赶紧抱住爬起来的柯基。
    苏阳跟赵茂一阵无语。
    这狗，居然装死。
    日了个狗的。
    今天出门就应该看看黄历。
    至于柯基女。
    虽然暗狠苏阳，但是她手腕现在都是通红的，她一个人不敢挑衅苏阳跟赵茂。
    “以后给狗牵好绳子。”
    苏阳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让赵茂换个地方停车。
    进了超市看了圈。
    品种还算齐全，超市规模也还可以，但如果再大点就更好。
    紧接着去了隔壁看下。
    这是一个已经搬空的服装商场，跟超市紧隔壁，可以打通，能让超市面积翻一倍。
    地理位置、空间大小、人员配置、货物种类……
    所有一切苏阳都满意。
    只要价格合适，就能够直接接手经营。
    “走吧。”
    看完一圈，苏阳和赵茂去停车场准备回去。
    只是才走过去，就发现自己的车前围着不少人。
    苏阳和赵茂本能感觉有问题。
    赶紧走过来一看。
    租来的黑色宝马3系，车窗被人砸破了。
    问了下人。
    说是有2个男人砸完就跑了。
    “肯定是刚才那个女人，我刚才看到她想打电话叫人的。”
    赵茂咬牙说道。
    苏阳扫了一圈，柯基女的那辆马萨拉蒂已经不在，早跑了。
    “去找下超市那边，看能不能调监控出来。”
    苏阳也是一阵郁闷。
    这都叫个什么事。
    要不是怕被人认出来，还不如开凯迪拉克过来，防弹玻璃，你砸去。
    过了会儿，赵茂回来了，一脸的郁闷：“超市不给调监控。”
    “给几包好烟。”苏阳说道。
    “给了，但他们不收，说必须派出所的人来了，才能调监控。”
    这超市保安可以啊，苏阳有些莫名惊讶。
    一般这种事塞点烟，毕竟是自己车在超市停车场被砸，人家保安也就调监控出来了。
    结果这超市保安，居然严格按照规定要派出所过来才可以调取监控。
    纪律性，挺高的。
    “老板，要不要报警？”赵茂问道。
    “你报个警，我先打车回去。”
    苏阳不方便在这里露脸，而赵茂一个人在这里，当然就不会有事。
    回去之后。
    苏阳就喊来了裴一南，让裴一南找人去跟百家隆超市的老板接触，争取早点拿下。
    价格方面，只要不离谱就行。
    另外就是超市隔壁的2000平米空楼，也找大楼公司买下来。
    “光是超市和货物就不低于1500万，加上隔壁的楼，差不多要2700万。我们账面上现在没什么钱，每个月盈利虽然过千万，但都得还债。”
    “我建议，不如先租楼更划算。”
    裴一南也是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公司账面没钱。
    “不行，一定要买楼，江州市今年的房价可能会涨一波。”
    苏阳还记得韩易的话。
    3个月后，丽川集团就能抽出手来，联合其他地产商开始封盘，或者减少房源放出。
    到时候房价会一波涨上去。
    至于市里。
    江州市一个地级市才五六千的均价，跟其他地方比，确实太低了。
    估计市里也不介意涨一波。
    到时候地皮更值钱，能够大大缓解江州市的财政压力。
    “那钱的话，去银行申请贷款？”
    裴一南也觉得江州市房价太低了，只是她不清楚什么时候涨。
    如果房价真涨个几千，现在买固定资产简直太值当了，哪怕借再多钱也不怕。
    “不用。”
    苏阳让疑惑的裴一南离开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韩易。
    当初买韩易的资产要2个亿，苏阳先付了1个亿，但既然是韩易要自己帮他解决掉远方集团。
    有力出力，有钱出钱。
    既然你不出力，总得借点钱给我吧。
    “1个亿。”
    韩易在电话里差不多没跳起来：“我全部家当现在就这么多，你还欠我1个亿，别跟我开玩笑了。”
    “不开玩笑。要不然你自己解决远方，或者等你哥把你赶出丽川集团。”苏阳回道。
    “在赶我出去之前，我哥早就把你解决掉了。”
    “那我就守着一亩三分地，我也不去扩张了。就这么多产业我自己玩，一年赚一个亿还是轻轻松松的。”
    苏阳在电话里笑的很惬意。
    现在是自己掌握主动权，韩易想不掏钱出来，让自己做出头鸟，做梦。
    果然。
    电话里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5000万行不行？”
    “搞垮远方，1个亿都算少的。再说这钱是我跟你借的，又不是不还你，别搞的好像白送钱给我一样。而且我要是倒下去了，欠你的1个亿也没钱还你了。”
    哎！
    韩易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谁让现在欠钱的都是大爷，待会儿就转给你。”
    哎。
    苏阳也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转眼，自己的外债瞬间从4亿多窜到5个多亿了。
    按照韩易之前的说法。
    自己的负债率实在太高，一步都不能走错，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不过苏阳也能从韩易的无奈中看出来。
    韩易估计也是被韩泽涛逼的不行了，这才能狠下心跟自己坐一条船上。
    对于两兄弟的事，苏阳也没心思去猜。
    1个亿到账后。
    南湖的腰杆子就硬起来了。
    别说是苏阳和裴一南，就连财务经理柳晓君看到苏阳的时候，都是春风满面。
    裴一南也赶紧让任清清去跟百家隆超市和大楼的公司谈购买的价格。
    而当天下午。
    猎头公司挖来了省城一家大型连锁超市，在江州市的区域经理。
    不仅能力很强，而且名字有点意思，让苏阳印象深刻。
    有点像外国人的名字，叫马克。
    苏阳开出的工资，比马克原有的工资高出50%。
    加上南湖的崛起速度，都让马克对加入南湖集团兴趣很大。
    苏阳在对马克面试之后，对马克的印象更好。
    不仅关心江州市的超市格局，甚至省城和全国的都了如指掌。
    苏阳提出的几个问题，马克也是对答如流。
    后续又面试了几个。
    不是资历不够，就是眼界比较窄。
    最终苏阳和裴一南共同敲定马克。
    到晚上。
    赵茂回来了，不过脸色很不好看。
    “警察调出监控后，怎么说？”苏阳问道。
    “没调出来，监控坏了。”赵茂气的不行，“我明明看那监控是好的，但就是那么巧，砸车的时候监控坏了。”
    苏阳想了下，估计那女的来头也不小，说不定跟派出所有关系。
    赵茂也看出了苏阳的疑惑：“不是派出所，他们跟我一起进去的，我看着派出所调的监控，应该是超市的保安给弄掉了。我说之前怎么不让我调监控，原来是那女的提前一步已经贿赂保安了。”
    得。
    遇到这种事，还真没辙。
    人家是有备而来。
    “当破财免灾吧，不过还是要找人查查这女人是谁。”
    苏阳现在的心思都是在收购超市，准备跟远方超市死磕上。
    其实真查到这柯基女是谁，也未必有心思去对付。
    赵茂也是一阵郁闷。
    只能点头答应。
    知道这个时候苏阳的大事更重要。
    第三天的时候。
    任清清给苏阳带来2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跟大楼公司谈成初步意向，1200万买下那2层楼。
    “这个价格不错啊，我原本还打算出1250万，那超市应该更简单了吧。”
    苏阳正在低头批复一份文件。
    这里面超市其实很容易谈下来，对方急着丢手，苏阳这边也没有恶意压价。
    1500万是苏阳给任清清的低价，足以拿下超市。
    “超市……没能拿下。”
    任清清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嗯？没拿下，你出多少钱？”苏阳放下文件，有些诧异。
    “一开始是1400万，但这3天几轮谈下来，最后我们让步到1500万，对方也降到了这个价格。本来都要谈成了，可是百家隆老板又反悔，说最少1700万。”
    任清清说到后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平白无故多了200万。
    苏阳看向任清清：“你们当时表现的很急切？”
    “没有。1500万价格是对方一直求的，我们还表现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这就让苏阳奇怪了。
    对方求来的1500万，结果又反悔加200万，你逗我玩呢？
    “那个老板知道你们是南湖的，所以故意加价？”
    这是苏阳的猜测。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南湖跟远方是死对头，有人可能真想从中渔利。
    任清清摇了摇头：“他从一开始就猜到我们是南湖的人了，就是最后的时候，有人打电话来，然后他才变卦的。不过看上去他也不乐意变卦，我看他觉得挺为难的。”
    有意思啊。
    知道是南湖的，没趁机抬高价。
    反而因为有人的电话，很为难的抬价了。
    “你跟他约个时间，我去跟他谈一下。”
    200万都能买辆苏阳之前的奔驰S了，还能再搭进来一辆5系宝马，能省钱当然要省。
    任清清打了个电话，时间很快定了下来，明天下午去超市面谈。
    第二天下午。
    苏阳这次过去，直接让赵茂开凯迪拉克过去，任清清她们开车在后面跟着。
    其实苏阳也想过。
    如果对方真要加价，为了时间上考虑，加100万上来苏阳也能接受。
    毕竟只有这家超市最合适。
    “老板，这不是那个柯基女生的马萨拉蒂吗？”
    到了停车场，赵茂停下车后说道。
    苏阳看了一眼，确实是那辆马萨拉蒂：“你查到那个女人是谁没？”
    “还没完全查到，江州市开马萨拉蒂的也很有几个人，但没一个是20岁左右的女生，估计是她父母名义买的车。”
    “算了，今天来是谈超市的。”
    苏阳下车后，让赵茂就呆在车上，免得那个柯基女又发神经跑来砸车。
    虽然这辆凯迪拉克没那么容易砸，而且对方也未必认得出来这车。
    但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在任清清带的几个人陪同下，苏阳进了百家隆超市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和苏阳那边的办公室比起来，百家隆超市的就小很多。
    只是当办公室门被拉开的时候。
    苏阳赫然发现，办公室里除了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外，还有一个20岁的女生。
    然后这个女生怀里还抱着一只柯基。
    不是砸了自己车窗户的那个柯基女，还能是谁。
    难怪超市保安那么尽忠职守，而且监控恰巧那个时候就坏了。
    合着，这柯基女压根就跟百家隆老板认识啊。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