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起因……是一块陨石吗？”程漠再次开口了。
    之前的梦中，那块紫红色的陨石最后爆发的光芒，让他印象十分深刻。
    “你……！”老头震惊地抬起头，这是唯有他和初夏才知道的秘密，他怎么会……
    但旋即他就好像明白了什么，露出复杂的神色：“确实如此。”
    “初夏触碰了那块石头之后发生了什么？”
    老头回答道：“那块陨石融入了他的身体，改变了他的体质，他变得强壮、动作敏捷、身体指标异于常人……大致便是这样。”
    程漠了然，融合了奇怪的陨石，怪不得会被圣笼盯上。
    “你不打算多告诉我一些细节吗？”他审视着老头的表情。
    “你不是已经知道很多了吗。”老头虽然不知道程漠都想起了什么，但他知道定然还有许多关键的东西没有出现，不然他也不会跑来问自己。
    “少得很。”程漠轻叹一声，“算了，不重要的问题我也不急着问，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最重要的事。”
    老头不情不愿道：“你说。”
    “我和初夏……究竟是什么关系？”
    周围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老头才终于重新抬头，他的眼中，之前的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完全消失不见，只有满满的认真：
    “这恰恰是你要自己寻找的答案。”
    他一字一顿道：“老夫向你保证，当你找到这个答案之时，老夫会把一切包括细节都告诉你，决不食言。”
    程漠沉沉看着他精光四射的老眼，终于点头：“一言为定。”
    老头目送着程漠走远，终于把家门关上。
    他倚在门口，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捂住脸啜泣起来。
    刚才提到初夏的时候，他已经几次差点流泪了。
    原本以为他还会再回来的，原本以为还有弥补的机会的，但是老夫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程漠不是初夏。
    ……
    程漠回到界峰山顶的家中，洗了个澡换身衣服便又走了出来。
    他之前睡了挺长时间的，现在精神百倍，不需要再休息。
    程漠来到山崖的边缘，看着下方缭绕的云雾发呆。
    眼神深邃，眉头微皱，看起来是一派忧国忧民的样子。
    实际上这家伙考虑的却是：现在是不是没法送生日礼物了？
    因为现在世界上的时间已经混乱了，基本上没有人去计算精确的日期，就连二分之一界的众人也是根据雨和雪落下的时间来计算一年。
    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哪还有人有心思去庆祝生日呢？
    罚的大家从来就没有提过。
    程漠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态，看到初夏给墨羽礼物就有些不舒服，他也想给！
    他想让自己的礼物和那星月头饰一样重要。
    但是……这貌似很难。
    正在程漠陷入无用思考之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他回头看去，正是初雪。
    黑衣少女的手中还拿着一把未出鞘的刀，她走近，将刀递向程漠。
    “你以后还是用刀吧。”她的紫眸中依然看不出波澜，只是平静道：“现在的你应该没有问题了。”
    程漠接过了刀，打量了一下刀鞘，奇怪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你可以试试。”初雪淡然看着他。
    程漠慢慢拔出了刀，正是那天他在新年晚会上表演刀术时用过的刀，外型和饮雪刃很类似的刀。
    他随意的挥了几下，满意道：“好刀，以后战斗就更方便了。”
    “你可以用那天你表演的刀术，那是很强大的刀术。”初雪似有意似无意地提醒道。
    “我还会别的，而且还有焱叔和铁塔兄弟教给我的刀术，都很厉害。”程漠也好似随意答道。
    程漠大概知道，那天他下意识施展出来的刀术是属于初夏的刀术。
    初夏继承了父母的武馆，墨羽也说过他的刀术一流。
    那么自己那天施展的特殊刀法，除了他的还有谁的？
    但是程漠下意识地想避开这种感觉。
    初雪突然又说道：“那你跟我切磋一下试试看。”
    “可以，事先说好不要用异能。”程漠双手持刀，摆开架势。
    “当然。”
    饮雪刃出现在手，初雪娇小的身躯已经瞬间冲了过来。
    程漠急忙挥刀格挡，面对初雪他必须要集中所有的精神。
    初雪的刀势猛烈又迅捷，缥缈又霸道，即便是她不动用异能之力加持，依然能挥出一道道残影，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
    程漠发现她使用的刀术正是初夏的刀法，这也难怪，初雪的刀术必然是哥哥教的。
    他沉着地运用学习过的战斗方式，格挡、斩、挑、刺、柄击……以高度集中的精神和最快的反应速度来应对初雪的刀势，却还是被迫节节后退。
    程漠不得不承认，初夏的这套刀法的确很强大，尤其是配合手上这种特制的长刀，攻守兼备，速度与力量并重，几乎没有破绽。
    似是看出了他的反击无力，初雪乘胜追击，刀势变得越来越凌厉，直如疾风骤雨，两刀交击的“叮叮”声不断。
    程漠被逼无奈，只好不再刻意控制自己，再次使出了初夏的刀术。
    但他却不让本能支配自己，他是靠自己的思想来挥刀。
    也就是说，他虽然使用出了初夏的刀法，却并不是完全照搬，而是将自己学习到的其他方式融入进去。
    初雪的攻势更加猛烈，程漠却不像刚才那样狼狈，而且还能反击。
    不使用异能，单论体能他肯定要强于少女。
    终于在两刀交接发出一声大响后，两个人的刀都静止在了半空。
    这是初雪一记强势的招数被挡住了。
    “怎么样？我的刀术还不错的吧？”程漠似是故意问道，特意强调“我的”两个字。
    初雪默默收起了饮雪刃：“确实。”
    “既如此，这把刀就送给你了，以后你便用它战斗吧。”她淡淡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程漠看着她的背影皱皱眉，怎么感觉她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不过女孩子的心思本就难猜，尤其是初雪这种三无少女，所以程漠也没怎么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