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停下！现在你的所作所为，一定不是你奶奶希望看到的！”
    程漠冲上前，他意识到祭坛正在影响波波莎娃的神志，必须立刻把她拉开！
    然而波波莎娃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了，眼神也彻底变成了凶恶的。
    “既然你非要阻止我，那就和他们一起死吧！”
    她娇小的身躯蓦然暴起，手里出现了一把斧头，猛然砍了过来！
    程漠见识过她的力量，急忙一闪身——
    斧头狠狠地砍在地面上，青白色的石砖瞬时破碎！
    接下来斧头再次砍向程漠，波波莎娃已然失去了理智，只是疯狂地进攻。
    “波波莎娃！快住手！”
    这次程漠喊她也没用了，进攻再没有迟疑。
    程漠感觉到，那个祭坛和波波莎娃身上的能量紧密相连，在这种情况下贸然破坏祭坛不知道会不会出现问题。
    “啧。”看来只能先想办法制服她了。
    程漠再次闪身避开斧头，瞬步到了波波莎娃的后方，一腿猛然劈向她的后背。
    但是异能者就算是失去理智也依然保留着惊人的反应速度，波波莎娃的胳膊肘猛地顶向身后。
    肘腿相交，发出一声闷响，程漠后退数步，波波莎娃则已经转身再次冲向了他。
    程漠当然不会和她正面硬刚，每次闪身躲开大力的劈砍，就会在她身侧或者身后发起袭击。
    虽然无法对波波莎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也能稍微减缓她的攻击速度。
    波波莎娃毕竟没有战斗经验，只会靠蛮力硬拼，程漠凭着灵活的身手与她周旋绰绰有余。
    但是好景不长，带有强腐蚀液的史莱姆从通道中涌了进来，这些东西对于程漠来说才是真正的麻烦。
    若是不能速战速决……
    程漠有点心焦，力道开始加大，但是波波莎娃的异能也是力量型，就算是仓促之下防备偷袭，也不至于被程漠一击即溃。
    而且程漠心有顾忌，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狠手。
    按照以前来说，对自己性命有威胁的人，他会毫不犹豫地铲除。
    但是跟着罚的人们那么长时间，又听了烟萝的故事，他觉得无法对波波莎娃下死手，应该尝试救她。
    如果他还是以前的他，那么这个地方他也不会进来。
    “快点，住手吧！”
    下一个闪身，程漠没有再后退，反而一把抓住了斧头柄，试图从波波莎娃手里夺下它。
    两个人顿时僵持起来，波波莎娃终究是没有真正打过架，这个时候便本能地有些慌神，不断使劲试图抽回斧头。
    同时她的脚也接连踢向程漠，试图把他赶走。
    程漠手臂上青筋暴起，死死抓着斧头不放，波波莎娃踢过来的脚也被他用腿一一接住。
    “波波莎娃！你给我冷静一下！”他咬牙喝道。
    但是波波莎娃就像一只发疯的小兽般狂乱着，似乎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正在僵持不下，程漠的脸色却变了，因为周围的史莱姆已经扑了过来！
    没办法了吗？看来只能先行后退再做打算了。
    就在程漠决定松手躲避时，前方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大殿的一面墙突然炸开了！
    凌厉的刀气顷刻从烟尘中席卷而出，那些逼近程漠身边的史莱姆直接被掀飞，随即就在纵横的刀气中粉碎成了漫天汁液！
    初雪来了！
    程漠也终于和波波莎娃分开，因为在初雪现身的那一刻，他们争夺的斧头竟然消失了，程漠差点没向后摔倒，好在及时反应，稳住了身体。
    波波莎娃似有些惊恐地后退到了祭坛边，初雪强大的气势让她本能地畏惧。
    “你的执念太重了。”初雪的紫眸微微有些凝重，手中的刀刃却毫不含糊地前指。
    “你要杀了她吗？”程漠问道。
    “那要看她能不能清醒过来了。”初雪沉声道：“因一念之差而走上歧路，便很有可能越陷越深，最后沦为彻彻底底的罪，罪与罚并非不可转化，因为它们本就是一张纸，只是正反面不同罢了。”
    程漠无言，看来初雪不会给她太多时间。
    退到祭坛边的波波莎娃似乎还不想放弃挣扎，周身绿色的丝线光芒大盛，越来越多的史莱姆开始涌现。
    “小心汁液。”
    初雪淡漠地挥刀，刀气横扫向四周，程漠自觉地站到她身旁，以免被四处飞溅的腐蚀性汁液波及到。
    波波莎娃意识到了初雪无与伦比的强大，斧头再次出现在她的手上。
    原来并不是斧头消失了，而是刚才情急之下她把自己的异能眷属器收了起来，现在又再次召唤出来。
    接下来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猛地把斧头插进了祭坛之中！
    和初雪的饮雪刃效果并不一样，斧头插进去立马就被腐蚀，但是很快就“生长”出了新的斧刃，这斧刃通体呈绿色，看起来强韧了不少。
    接下来她就拿起新铸成的斧头，狂吼着冲向了初雪！
    初雪轻声叹息，举刀上撩。
    斧刀相接，结果毫无悬念，波波莎娃直接倒飞而出，狠狠砸在祭坛上方的墙壁上，随即便连带着碎石跌在了祭坛上。
    这还是初雪手下留情的结果，否则第一个照面波波莎娃就已经死了。
    毕竟她的实力尚且赶不上地宫里的那个女人。
    “你不打算变回人了吗？”
    初雪的声音更沉，似是有些生气：“你就是这样回报奶奶对你的教导的？！你要彻底臣服于扭曲的复仇欲望之中吗？！”
    每说一句话，她身上的气势就更强一分，从祭坛上刚刚爬起来的波波莎娃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浑身都在颤抖。
    “放弃复仇的执念吧，离开那个祭坛。”初雪定定看着她，眸子中紫色的光芒再现。
    波波莎娃脸上出现了挣扎的神情，她在动摇。
    但随即她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斧头和身上的线同时发出绿光，似是在阻止初雪的力量。
    接下来她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变，有绿线的地方囊肿起来，从中涌出丝丝缕缕的毒烟。
    “看来已经太迟了。”初雪举起了饮雪刃，打算了结她。
    “等下！”两声喊异口同声地响起。
    程漠诧异地转头，和他同时喊出声的正是烟萝！
    只见她从程漠来时的通道冲出，数道寒光自她掌中飞射而出，准确地命中了波波莎娃身上的几处重要穴位。
    波波莎娃身体的异变顿时被暂时遏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