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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3章 我想留下阿黛,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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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连城此刻,只是一缕幽魂,俊逸非凡的容颜上,满是心疼的痛楚和挣扎,以及自责和内疚,却无半点将清黛变成如此模样的忏悔。
    他碰不到阿黛的那张丑陋恐怖无比的怪物脸颊,只是虚幻伸手,佯装性的妄图轻触,深邃沧桑的英俊眼眸之中,尽是一如既往对清黛无尽的爱意和思念。
    “是,我失约了,我去晚了,待我逃出冥界,回宫家寻你时,早无你身影,我以为你不在了……都是我的错,可是阿黛,你恨我吗?因为我太自私,为了留住你,竟将你弄成了这副模样……”
    不解释,只是一个劲的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宫连城此刻的眼眶中,却蓄满了泪,且坚毅至极,忍着不落。
    纪由乃就蹲在宫连城身边,蹲累了,就席地而坐,全完无视周围看戏的众人。
    听闻宫连城问询清黛,下一秒,清黛似乎忘记自己还钻在桌子底下,倏地站起身,“砰”一声!脑袋将整个茶桌顶了起来,顿时玻璃器皿,瓶瓶罐罐,茶杯茶壶摔地,四分五裂。
    心知闯祸,魇魔耳朵怂了怂,警惕的环顾四周,旋即朝着宫连城咧开嘴,露出满口尖厉密集的长牙,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拨浪鼓似的摇头,“不……”
    话落一瞬,阿黛似想伸手去拍拍宫连城的头,黑爪却穿过了宫连城的魂魄,宛若竹篮打水一场空,触摸的只是幻影。
    “摸不到……”
    阿黛侧眸,下意识看向纪由乃。
    纪由乃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冥冥中,总有一种,这只魇魔是因《诡咒》而生的。
    因她而如此,那就是她的“崽”。
    无论阿黛曾经犯下了多么滔天的罪孽,她都必须负责到底,为她洗清罪孽,为她谋生。
    “没关系,我会替他去白眉大掌柜那选一具水火不侵的躯壳,届时,就能摸了。”
    顿了顿,纪由乃似又想到什么关键的事,忙替宫连城澄清道。
    “阿黛,先前呢,谁都不知道真相,所以都误会连城食言,没有来寻你,可事实全然不是如此,他死后,入了冥界,因你而犯下滔天罪行,被关入地狱接受地狱酷刑,他为了去寻你,前前后后尝试逃出冥界数次,每逃一次,他就会被丢入更深的地狱,最终,入了无间地狱,插翅难飞,直至当初冥界震荡,他趁乱逃走,去寻过你一次,可那会儿,你已经被封印,所以,他并没有寻到你,所以,理论上,他没有骗你的。”
    圆形的玻璃房客厅内,魇魔清黛撞碎的水晶茶几,四分五裂倒在地上,宫司屿依旧坐在沙发上,优雅的翘着腿,慢条斯理的读着报纸,时不时会往纪由乃这瞥一眼,不明白是什么情况,造成如今她对一只魇魔的态度,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不过,他也没问。
    他觉得,自己老婆怎么开心,就怎么做,他都支持她。
    而就在这时。
    护送权姬和火融回三界总局进行关押的封锦玄,回来了。
    蓦然从窗口跳入,顾不上和大家打招呼,他的目光最先瞥向了那三口已然打开了棺盖的空玄冰棺,心知阿萝已安然无恙,清寒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转而冷瞥了眼魇魔,又挑眉望见了一个清朝打扮的鬼魂,旋即看向纪由乃,清冷问:“阿萝呢?”
    “一回身子里,就喊着饿,去餐厅吃东西了。”
    如掐着点似的,纪由乃话音落下没多久,封锦玄刚准备离开圆厅去寻阿萝,阿萝似早已感觉到封锦玄回来了,手里抓着只油乎乎的鸡腿,小旋风似的跑了进来,扑进了封锦玄怀中。
    “阿玄,回来啦?”
    “嗯。”封锦玄的手掌轻抚着阿萝的小脑袋,俯眸,温柔的应了一声,发觉阿萝安然无恙,精神焕发的,也就放了心,“你和司屿媳妇儿昨晚怎么回事?擅自做主张,不和我们提前告知一声,就以身犯险?下次不许如此了。”封锦玄只是用一种教育的口吻,和阿萝耐心的说着,也不冰冷,也不严肃,温柔的很。
    “噢,好,我乖。”
    中午,大伙一群人在庄园餐厅内用完午餐后,就一起聚在庄园后花园的宽敞临湖草坪上,喝着饭后清茶,谈论着魇魔的去留问题。
    令人意外的是,阿黛和家中三只上古凶兽处的极为和谐,尤其是和饕餮、小犼,这会儿,他们三只正在不远处的泳池旁玩水。
    而宫连城,则飘在纪由乃身后,正和宫司屿、封锦玄等人商议魇魔和宫连城的问题。
    “宫连城之前被关在无间地狱,服刑期是300年,不过,我以特权,禀明冥帝,赦免其罪,将宫连城带出了无间地狱,今后为我阴阳司所用,说白了,他以后就是我手下了,有冥界公务员证明,就差办理人界暂住证和找一具稀有耐火又不畏火的好躯壳。”话落,纪由乃看向旁桌在品白桃乌龙的白眉帝,“大掌柜,躯壳的事儿,可能要劳烦您了。”
    “得嘞,给你打个八折,包我身上。”
    白眉帝爽快答应,继续和拜无忧等人品茗。
    纪由乃坐在宫司屿身边的欧式藤椅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宫司屿、封锦玄说了一遍之后,继而将自己的最终想法,道了出来,“宫连城这事儿是稳妥了,现在麻烦的是阿黛,我想留下阿黛,可是……”
    欲言又止,纪由乃偷瞄了宫司屿一眼,半撒娇的挽住了宫司屿的手臂,精致的下巴磕在了他的手臂上,眨巴了两下大美眸。
    “可是魇魔是魔物,比凶兽还要可怕的存在,并且清黛身上沾了无数人的性命,它本身罪恶滔天,不可饶恕,想留下,难,你是想说这么吗?”
    宫司屿接着纪由乃的话,低沉邪冷道,话落时,还不忘替纪由乃掖了掖耳鬓微乱的发丝。
    “嗯嗯!”纪由乃捣蒜般的点点头,“你总是最了解我在想什么的。”
    “心肝,这事,我不看好,也不反对,我自己现下都是被三界总局通缉之人,我不能帮你拿主意,与其问我,不如问问锦玄,看看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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