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道，这一次你莽撞了！”
    秦琼难得的回家吃了个晚饭。
    虽然两岁多的秦怀道在一旁闹闹腾腾，不过家中氛围却很是不错。
    秦琼忍了很久，等到大家都吃完饭，他才开口跟秦协道说起了正事。
    秦琼是武将，所以做事没有那么多忌讳，不会动不动就去书房中商谈事情。
    “阿耶，你说的是明天大军出征的事情吗？”
    秦协道不以为意的问道。
    “没错！罗艺造反，陛下非常震怒，所以才安排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一起带兵去平叛，但是你却是无凭无据的说他们会无功而返。
    虽然知道原话的人，明白你并不是认为他们会打败仗。
    但是对于不了解前因后果的人来说，他们还以为你不看好这一次的出征呢。”
    秦琼为人一向是比较谨慎。
    哪怕是现在颇受李世民重用，也很是低调。
    他可是知道自己当初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选择了旁观呢。
    谁知道哪天李世民心中的这个刺，又冒出来了呢？
    “我只是说了一些我认为的实话而已，到底有没有道理，很快就会知道的。”
    秦协道觉得这个事情是怎么解释都没有办法让人完全信服的。
    所以干脆就不想解释太多。
    “叔宝，前阵子协道教授了怀道一种新的识字方法，如今怀道已经能够认识几十个字了呢。就连绿叶和颖儿在旁边跟着学习，也多认识了不少的字呢。”
    一旁的张氏看到秦琼父子两人的交谈似乎有点味道不对，立马转移了话题。
    果然，听到张氏这话，秦琼的注意力给吸引了。
    “怀道才两岁多，现在教授他识字，是不是太早了？他根本就学不会啊。”
    “正常情况下，你说的没有错。但是现在情况有点不同，绿叶，你去把怀道识字使用的书本拿过来，让老爷见识一些。”
    慢慢的，房中的气氛开始转向了温馨的家庭风。
    ……
    当长安城中，众人在为罗艺造反和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率领的大军出征的事情议论纷纷的时候，在大唐北方，东突厥国内其实也不平静。
    去年冬天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不仅给大唐带来了许多麻烦。
    不过得益于蜂窝煤的出现，长安城的百姓好歹也算是熬过了这个冬天。
    但是对于东突厥的牧民来说，这个冬天就很难熬了。
    大量的牛羊因为太冷了，直接被冻死了。
    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哪怕是东突厥去年从大唐那里拿到了不少的好处，也没有什么用。
    因为这些财物，大部分都进入了颉利可汗、突利小可汗等东突厥高层的私人腰包之中了。
    没有几个人愿意拿出自家部落的钱财出来赈灾。
    这个时候，深受颉利可汗信任的汉人赵德言发挥的舞台来了。
    虽然东突厥的国力很强盛，但是颉利可汗也是知道胡人王朝跟中原王朝有着非常大的差别和差距。
    要想让东突厥一直都稳稳的把大唐压在身下，那么必然要做很多的变革。
    赵德言的提议，跟颉利可汗的想法完全符合。
    所以很快的，赵德言就被颉利可汗任命为国师，可谓是大权在握。
    草原上面，立马就掀起了一股改革的热潮。
    “可汗，我们原本的习俗，不足以支撑东突厥继续发展壮大，所以这一次我提议完全照搬中原王朝的体制。
    只要稳定的运行个几年，我们东突厥就一定可以恢复往日的荣光。”
    赵德言作为一名读书人，既然选择了投靠东突厥，自然是希望能够好好的发挥自己的本事。
    那么要想让自己的本事有发挥的舞台，自然要推动突厥做一些列的改革。
    已经感受到了许多压力的颉利可汗，很快就同意了赵德言的提议。
    一时之间，草原上迎来了各种各样的变化。
    许多牧民都敢怒不敢言。
    “国师，唐人用的兵器往往比我们要锋利，我们东突厥能不能也修建属于自己的炼铁作坊呢？”
    对于颉利来说，他最看重的其实还是军力。
    而刀剑是否锋利，箭矢是否充分，自然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可汗，修建炼铁作坊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这并不是最着急的。我们先把将作监给设立起来，然后许下高官厚禄，自然可以吸引大唐的匠人来为我们服务。
    除此之外，我们应该尽快的让三省六部的官员都上任，同时吸引更多的唐人士子来为可汗效力。”
    对于赵德言来说，他投奔东突厥，既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个人梦想，也是为了报复大唐。
    他在大唐混的很不如意，甚至还碰到过性命危险。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是希望把东突厥新的政治架构给尽快的搭建起来。
    不过，赵德言的一举一动，本来是为了让东突厥更加强大，好实现他自己的愿望。
    结果却是东突厥人进入新的动荡和没落的开始。
    要是秦协道知道了赵德言在东突厥这边的行动，估计都要以为他是李世民安排过去的间谍呢。
    这么折腾东突厥，不是在帮大唐，那是在做什么？
    胡人就是胡人。
    草原有草原的特殊性。
    生搬硬套的把大唐的政治体制拿到大草原上来，自然是不适合的。
    特别是赋税征收体制，按照赵德言的方案，许多牧民都要开始给部落缴纳赋税，这可是要了他们的性命了。
    “嗯，大唐士子的引进，本汗就全部委托国师了。不过今年冬天因为天气寒冷，许多牧民的日子都很难过，国师需要尽快的找到一些办法来缓解这个情况，否者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冒出来。”
    颉利倒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大草原上的情况。
    只是重视程度还是不够。
    在他看来，现在的疼痛和麻烦，那是阵痛。
    一旦等到东突厥的改革实施完成之后，就是凤凰涅槃重生的时候。
    等下一次南下中原的时候，就不是简单的去到长安城外溜达一圈了。
    “没问题，微臣一定让可汗满意！”
    赵德言脸上露出一个符合社会期待的笑容。
    这让颉利可汗心情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