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笑傲朝鲜国(9)
可是何振宇在笑,他知道柳飞絮先是将龙门老人和秘笈塞给任飘萍,占住任飘萍的双手,然后再出手,而且一定要斩杀龙门老人,因为龙门老人是死的,任飘萍是活的,斩杀活的东西自然比斩杀死的东西困年得多,更何况这个活的东西是轻功天下无双的任飘萍。
任飘萍当然知道救人有时远比杀人难,可是任飘萍同样知道柳飞絮这样的人一定更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任飘萍不救龙门老人,弃龙门老人,弃手中秘笈,一招市井之徒打架用的最平常的‘黑虎掏心’连同整个身形霹雷闪电般直直击向柳飞絮的心口。
何振宇出招,双掌聚集全身功力,侧向拍向任飘萍,一旁的唐灵见状,不及多虑,引弓射箭,虚空之箭,飚射何振宇咽喉。
柳飞絮但见任飘萍这一拳势大力沉急速而来,大惊,心道只怕杀了龙门老人自己非要死在这一拳之下,当即回刀斩向任飘萍出拳的手臂。
任飘萍长笑,一旦夺回先手,胜算已是在握,所以柳飞絮现在眼前忽然不见任飘萍的身影。
柳飞絮很困惑,当时在唐门和任飘萍一番轻功较量下来,自己并未落得下风,现在却……不及多思,身形急向前突。突!背后破空声疾,再转身回刀疾斩,任飘萍又消失不见,如此这般,三番五次下来,柳飞絮如见鬼魅,心胆俱裂,竟是什么也不顾,披头散发直向山下狂奔而逃。
且说何振宇掌力欲吐未吐之际,但觉颌下气流异动,唐灵的虚空之箭已袭来,心骇,一个铁板桥身形直挺挺落地,正待起身,唐灵手中的一把燕子镖破空而来。何振宇不及多想,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可是唐灵此刻一拨又一拨暗器掷向何振宇,何振宇喘不得半口气,连连施展懒驴打滚,直到唐灵身上暗器用尽,何振宇连连打了七次懒驴打滚,这才站起大口大口喘着气。
唐灵但见何振宇这般狼狈模样,不禁心中好笑,孩童心起,双手伸向怀中假装取暗器,口中喝道:“着!”双手便是向何振宇扬去,何振宇本是恼羞成怒,但是眼见手下俱死的死伤的伤,被废武功的被废武功,柳飞絮又狼狈逃去,任飘萍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心生退意,这时唐灵这一吓,掉转方向便是向山下急掠。
不料身形才起,眼前站着的是任飘萍,当即魂飞魄散,哆嗦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一旁的唐灵已是笑的弯下腰去。
任飘萍冷笑道:“何门主,不想兑现诺言了吗?”何振宇立时从怀中拿出‘千机变’呈给任飘萍。
任飘萍收好书,又道:“解药!”何振宇明白,当即从怀中拿出解药给了任飘萍。接过解药,任飘萍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看何振宇一眼便是径直向陈世南走去。何振宇一愣,暗道:难不成他要放过自己,同时任飘萍视他无物的屈辱直窜心头。
任飘萍和何振宇擦肩,擦肩的一瞬,任飘萍右手摸向腰间,但见黑夜中一道红光掠过,何振宇惨叫一声,摸向自己的小腿。
任飘萍身形已是前行三步,冷冷道:“这个是替小雨向你讨取的!”
何振宇但见自己右小腿血流如注,强忍疼痛,狠狠道:“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后会有期!”又沉声喝道:“能喘气的还不过来!”被废武功的一干黑衣人这才急忙走了过来搀扶何振宇,留下受伤的黑衣人不顾直向山下窜去。
任飘萍经过唐灵,唐灵问道:“燕姐姐呢?燕姐姐一定被你救了吧!”任飘萍不语,点头,唐灵忽又气道:“任大哥,你为何放过柳飞絮!”任飘萍苦笑,方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出口,身形一个踉跄,便是向前方载去,唐灵大惊,急忙扶住,道:“任大哥?你怎么了?”任飘萍不语,当即盘膝坐在雪地,闭眼,调息,片刻过后,任飘萍周身蒙上淡淡的氤氲之气。
这时龙门老人走了过来,对着唐灵指着自己张开却是说不出话的嘴,唐灵解了龙门老人的哑穴,龙门老人这才道:“任少侠被炸伤坠崖后复又强行施展最耗内力的‘御云梯’上得崖顶,他已是那强弩之末,吓走柳飞絮已是万幸,何谈斩杀柳飞絮!”
唐灵不解,道:“可是……”龙门老人截口道:“呵呵,唐姑娘,你是说何振宇吧!你没有看出那柳飞絮的武功远在何振宇之上吗?要不然你怎么就仅凭一手暗器功夫迫得他狼狈之极!”
唐灵这才哦了一声,这时任飘萍周身氤氲的五光十色之气大盛,被炸钻进任飘萍体内的碎片一一迸射而出。
唐灵蹲下,注视着任飘萍,月色之下任飘萍脸部的棱角愈发显得分明,其实她有时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喜欢上这个对自己像是一个谜一般的男人,按说自己应当狠他,正是他的出现改变了自己的家,改变了唐门,改变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
任飘萍的嘴角此刻依然是那种淡淡的微笑,眉宇间仍自流淌着她一次见任飘萍的那种忧郁,她的心在跳,莫不是就是因为他的这微笑这忧郁这淡定,还是他一如这雪夜中那轮明月,总能给你带来温馨和奇迹。
任飘萍周身的五光十色此时幻化成一片炽白,将灵珠台庙前照得一如白昼,众人只觉耀眼刺目之极。白光瞬间即逝,任飘萍睁眼,长身而起,道:“柳飞絮还会再遇到的!”
唐灵嗯了一声,龙门老人对着任飘萍躬身一礼,道:“老夫除了恩师这一生没有钦佩过谁,任少侠所为却是让老夫佩服之至!”任飘萍急忙拦住龙门老人,道:“前辈谬赞,只是以心为之!”唐灵这时道:“你的衣服呢?还有燕姐姐呢?”
任飘萍立时将何振宇的解药交给唐灵,道:“给他们服了,对了,把各大门派的武功秘笈收好!”不由分说,便是向崖下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