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尧神色一怔，小哑巴居然……会说话？
    虽然很轻很细，但是他的确看见小姑娘的嘴巴在动，而且，听见了。
    戚尧没要，被罗铮背着离开了。
    小茹很失落，为啥戚尧哥哥不要自己的钱呢？
    沈柠就安慰小闺女，“收起来，以后买好吃的给戚尧哥哥吃，好不好？”
    小茹开心地点点头，就把钱小心地放进口袋里，以后买好吃哒！
    俞习娟看着儿子远去，不由唉声叹气起来，生活的艰难让她整日愁眉苦脸，没有一日是欢喜的。
    沈柠对小茹说：“小茹，你跟婶婶说，要开心。”
    小茹害羞地躲在沈柠身边，还是小小声说：“开……心……”
    俞习娟大喜，“小柠啊，你闺女是真会说话了？”
    “是啊，昨天给吓得会慢慢说些话了。”
    俞习娟：“那也算是因祸得福，是好事，好事。”
    沈柠对她说：“俞姐，我过去性子也沉闷，人人可欺，自暴自弃，可是后来我明白，生活不会因为我的退让就对我手下留情，你看看戚尧，那孩子也总是不开心，可我觉得他不开心不是因为眼下的日子，而是因为你。”
    “我？”俞习娟不解。
    沈柠点头，肯定道：“对，是因为你，你总是不开心，做儿子的又怎么会开心呢？你受人欺负他不开心，你吃苦受穷他不开心，做父母的的一举一动，其实会直接影响孩子的性格养成。”
    俞习娟泪眼朦胧，倒是十分认同，“我会努力做一点改变……”
    沈柠：“下次黄菊花再来刁难你，只要你占着理，就跟她辩上一辩，你要是说不过她，不是还有我吗？我是大队的妇女主任，专门管这些，我来给你主持公道。”
    俞习娟为难：“我是不想麻烦你……”
    “只要你肯豁出去，只要一次，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你。”沈柠抚了抚俞习娟的手臂，“你该为了孩子从心里去坚强，为母则刚，不是吗？”
    俞习娟含泪点着头，“其实我……一直觉得，如果没有他，或许……我的人生就不会是这样的。”
    沈柠：“你觉得他是你的累赘？”
    俞习娟觉得沈柠可以信赖，也不想瞒着，“一度这么想过，可是孩子生了，也不忍心不要。”
    沈柠心想，俞习娟有这样的想法，哪怕没说过，戚尧肯定是能感觉到的。
    那孩子一看就是敏锐的人。
    这样不能左右的环境，遭受着鄙夷嘲笑长大的孩子，后世的那个杀人狂魔戚尧还会出现吗？
    沈柠不确定。
    甚至一想到后世的混乱，只觉得遍体生寒。
    那孩子也是可怜，谁都可怜。
    不幸和可怜造就了畸形的生命。
    不管如何，她会努力。
    不管能不能改变一些人的命运轨迹，她都会尽自己所能。
    从俞习娟那儿离开，沈柠牵着小闺女的手，见到天上飞翔的小鸟，“小鸟……”
    小茹迎着阳光，小小的面庞纯稚莹白，“小……鸟……”
    小闺女的声音娇娇软软，细细小小，但是沈柠听得那样认真陶醉。
    她家闺女的声音真好听。
    沈柠又指着地上开得灿烂的小花儿，“花儿……”
    小茹弯着眉眼，“花……”
    沈柠笑眯眯地问：“什么颜色？”
    她很期待小闺女会怎么回答。
    沈柠自然是希望跟闺女有问有答的，而不是单纯的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