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感觉自己腿部的酸麻，李毅扶着墙走回了小卖部。
    “实在不好意思啊，不过你喝的也不多，现在效果应该也就这样了。”老人看着李毅红光满面扶着墙，走路一颤又一颤的，有一些不好意思道。
    说完，老人一拍躺椅的扶手，对着李毅快速道：
    “对了对了，我这里还有止泻药！你等等啊！”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撑着自己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走到到收银台里面，然后缓缓蹲下：
    “这是三街那边的房子、这是缺仙社区的房子、这是左限那边的办公楼、……”
    听着钥匙串的声音，再听着老人口中絮絮的念叨，李毅羡慕极了……
    现在努力工作，以后他也要当这样的老人！
    “找到了！”老人有些开心道。
    在一阵钥匙插入锁芯的转动声、指纹确认的提示声、人脸识别的验证声之后，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柜子打开了。
    一阵窸窸窣窣后，柜门应该被关上了，老人撑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李毅这时也到了他的身旁，想要上前搀扶……
    在人家开保险柜的时候不靠近，是尊重。
    在人家关了保险柜后靠近，那是礼貌。
    不过对于李毅的礼貌，老人摆了摆手：
    “我还没有那么上年纪。”
    行吧。
    既然本人都拒绝，那么李毅也没有强硬要求搀扶他的想法，但为了稳妥起见，李毅还是顺着老人站起的速度，虚拖着……
    老人站定后，将手中的一小罐药盒递给李毅，就在李毅准备接过的时候，老人又把药盒给拿了回去，凑到面前仔仔细细比对了一下。
    “这次肯定不会有错了！”
    当把老人手中的药盒接过，李毅看到了药盒上的药品名称——
    “极乐坊强力止泻药”。
    再看了看服用的方式——
    “一次两粒，一天两次。”
    李毅打开药盒，往掌心倒一倒，不论他怎么努力……只倒出了一颗。
    “……”
    小卖部内，一下子有一些寂静，顶灯呲呲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明显了起来。
    “咳咳。”
    老人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你也只喝了一点泻药，也只需要吃一点止泻药就行了，吃多了，也不是很好，你觉得呢？”
    李毅想了想，也是有道理的。
    吃药嘛，总是要配水的，李毅下意识准备给自己来点水，不过手还没碰到保温瓶的时候，想起了里面是泻药……
    算了……
    还是直接含在嘴里咽下去好了。
    李毅将止泻药丢入口中，一股刺激性的苦味一下子充盈在了他的口腔，让他的脸一下子皱了起来。
    李毅原本想含一会儿再吞的，现在实在是吃不消，直接强咽了下去。
    “呼！”
    虽然嘴巴中苦苦的味道还在，但源头已经没了，那稍微会好一些。
    “李老，为什么没有糖衣啊？”李毅拼命咽着口水，想要把口中的味道去掉。
    “原本这药是有糖衣的，但我觉得良药苦口啊，药不苦怎么能知道药好不好？糖衣会让我们失去对好药和坏药的区分，于是我把这糖衣给刮掉了。”老人解释了一下，顺便问道，“你觉得这药，怎么样，还想上厕所吗？”
    “呃……还行吧。”
    李毅感觉了一下，上厕所的欲念，的确是没有那么强烈了。
    “不过，李老……您的这泻药，虽然让我拉肚子了，但我没有那种虚脱的感觉，药还是不错的。”既然身体的不适感已经消退，李毅觉得还是应该宽慰一下老人的，不然老人会愧疚的。
    老人年纪大了，事情做毛糙了，很正常。
    他老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自己也没有出什么太大的麻烦，那么事情就让它这么过去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老人本是有一些焦急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我帮您扫个地……还是拖个地吧？”
    也许是昨天拖地拖得比较干净，小卖部里面没有往日灰扑扑的感觉。
    原本看起来也不用打扫的，但为了避免老人的多想……为什么今天小李没有帮我稍微打扫一下卫生呀……之类的，李毅决定还是拖个地比较好。
    “那真的是麻烦你了，让你糟了这个罪，还得帮我。”
    “小事情。”
    李毅用自己的棍子安上了昨天的拖把头，去后面洗了洗，在小卖部里面开始拖地……
    “李老啊，我昨天的时候遇到一些好人，他们给我送了好多高考的习题册，都是那种有详细解析的，我这一次通过高考的可能性一下子就大了很多……”
    “李老，我昨天的时候遇见一个人，有拷问师资格证的那种，您年纪大，应该知道拷问师吧，您觉得拷问师怎么样……”
    “李老，我今天的领导，就是常喝您说的朱坚强，他今天的脑回路好像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但是就是感觉，总顺着我，他说出来的理由，还特别神奇，明明很荒谬，但仔细想想，还真的有一点道理......”
    “李老，你不是和保安大爷，也就是轩大爷认识的么？他有告诉你他现在的近况吗？唔......应该也不会，毕竟他现在去主城，应该还没有安顿下来，会比较忙......”
    “......”
    嘴巴长在嘴上，除了倾诉之外，还有一个用处就是表达。
    不过因为“厄运”的缘故，李毅渐渐就很少和旁人沟通了，只能在为数不多的人身旁聊聊，然后......
    回家的时候把“厄运事件”逼出来，清零再开始。
    在将小卖部打扫好之后，李毅感觉......
    有点饿了......
    应该是刚刚腹泻的缘故，想了想，他再买了一块红豆面包。
    “不用付钱了，算是我的赔礼。”
    在老人的坚持下，李毅撕开了红豆面包的包装袋，再给自己的晚饭加了个餐......
    ......
    “谢谢了，今天又麻烦您听我讲了这么多。”
    “没事，我也希望有人和我多聊聊天。”
    老人对着李毅摆了摆手，李毅也就提着垃圾袋离开了。
    看着微微合上的门，老人继续道：“我也得谢谢你，多和我聊天，能让我记得我是谁，不会变成那些怪物。”
    说着，老人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黑色的瞳孔内宛如黑洞，小卖部内的灯光在这个时候，都变得有一些暗淡。
    “难得你这么配合我，不过既然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那么我就不会再对外界施加过分的影响，你放心，我肯定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
    不过老人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在目光再次变得浑浊之后，他整个人变得更加佝偻，躺回了躺椅上......
    电视机也恰在这时，亮了起来。
    又是拳赛。
    不过这次拳赛的打法比较新奇......
    一名拳手，戴着一副狗头面具，不过从身材来看，应该是一名男性；
    一名拳手，戴着一副一摸一样的狗头面具，从她胸口戴着的衣饰来瞧，应该是一名女性；
    再看最后一名拳手，他整个人都套在一个狗头的玩偶上，让人看起来就是活动不是特别方便的那种，不过......
    他的手上拿着一根又粗又大的棍子，棍子的最尖端，成锥形......
    捅起人来，应该挺疼的。
    老人躺在躺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场拳击赛，尤其是在镜头往后拉，看到这场拳击赛横幅“生死擂台”的时候，他目光中的兴趣，更浓了。
    “我解除了你和小李的联系，你现在就开始着急消化灵魂了么？这个世界人类的灵魂，内核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啊，小心哟。”
    ......
    在老人认真看拳赛的时候，小卖部外，有一群工作人员正围着一个垃圾桶，用各项仪器进行探测，再确认没有什么特殊的异常后，其中一位领头的拨通了次长的号码：
    “次长，不知道什么原因，目标投递的垃圾，失去了腐蚀的作用。”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解除这个点的观测吧，没有必要了。”
    “......是。”
    领头的人原本还想争取一下，毕竟观测超凡者，本身就是一个很严肃的事情，得多时间、多角度地采集超凡者的各项数据，然后进行稳定性的测算和人物性格的建模，但......
    领导并不是他，在领导都说要结束观测的时候，他没有必要过分坚持。
    挂完电话后，领头的人开始招呼自己的队友们，收拾各自的物品，并且通知其他观测点的同事，目标已经开始朝着自己居住的小区走去......
    注意隐蔽！
    一定不要让目标发现！
    有一些超凡者在前期没有吸纳入组织的时候，一旦被发现自己被监视，抵触的情绪是很大的！
    ......
    【选项一：人的第六感会很不讲道理，你感觉到了一阵又一阵的窥视，你应该去警署报警，寻求暴力执法机构的帮助】
    【选项二：面对窥探个人隐私的行为，法律本身的界定就是比较模糊的，但你切切实实受到了侵犯，既然如此，你应该找到对方，然后用手中的武器给对方一个教训】
    【选项三：你应该不理会窥视】
    李毅仿佛没有看到选项一般，径直回到了小区。
    理智+1、+1、+1......
    先回住的地方，然后呆会下楼试一试手中的超凡棍子，摸索一下它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