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苏辰好奇一问。
    “我想着要不要出去做点什么事情，现在厂子里的收益也不怎么样。”苏卫国说道：“要不然一直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儿。”
    苏辰想了想，道：“现在不着急，你还是先在厂子里待着吧。”
    魏红跟着说道：“就是，儿子这正准备出国了，就动心思，要是耽误儿子出国，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就是问问而已。”苏卫国说道：“放心，我绝对不会添乱的。”
    “等我先回国来，要是厂子里效益不好的话，你让薛瑜跟我说一声，或者跟薛瑜拿点钱做点小生意吧。”苏辰也不知道让他们做点什么事情。
    别看已经进入84年，但还没彻底开始。
    另外苏辰也不知道他们老两口想做什么生意。
    小生意他也不知道，而且他现在的钱要是二老不上班都完全没问题，但既然二老想要做的话，那就支持呗。
    苏卫国想了下，然后点头：“那我们先在厂子里做，真要有什么事情，再问问你们的意思。”
    “行。”苏辰点点头，又交代道：“你们也别觉着会麻烦薛瑜，真要有什么事情，拿捏不准主意，可以问问她。”
    “知道了，难道我和你爸还照顾不好自己不成？倒是你出门在外，少沾花惹草的，薛瑜要等你几年，你别学那陈世美，做什么负心人。”
    魏红认真说道：“既然要过日子，那就好好过日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东西，知道没？”
    “知道。”苏辰点头。
    这次回来倒是没看到曹为民，估计这位爷又是到什么地方去发财了。
    在家里休息一晚，苏辰留下三万块钱给老两口，就前往京城而去。
    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回到京城没几天，红头文件就下来了。
    还有一张资助资格证。
    说来苏辰都觉得好笑，自己明明也有不少的钱，却需要拿公费出国。
    但是国外找不到能担保的人，也不能靠唐婉茹的同学，凡事还得靠自己。
    本来申请的时候也没什么，但现在拿到这些文件后，苏辰突然有些迟疑了。
    再无之前那股意气风发的感觉，反倒有些小失落。
    公派可不想是自费留学那么轻松，但对于苏辰来说，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真要出去了，那就是他说了算。
    薛瑜回来，看到苏辰呆坐，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
    “舍不得你呀。”苏辰认真道。
    薛瑜眨了眨眼睛：“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香港那边的？”
    “别乱说。”苏辰说道：“这出国就是几年，我都怕相思催人老了。”
    “也就三年而已，哪有什么相思催人老的？要老也是我先老。”薛瑜一把搂着他：“别太担心，经常给我电话，或者是写信就行。”
    ……
    就算是再舍不得，也需要暂时先分别。
    苏辰抽空写了好几封去深城和香港，还写信去苏联。
    将国内的事情都先安排一遍，免得遇到什么事情，他们没有主心骨。
    至于保镖的事情，因为薛瑜的坚持，所以没能成功。
    分别的时间越来越近，薛瑜变得有些疯狂，甚至主动让苏辰探索新的领域。
    她搂着苏辰：“能给你的我都给你的，你若是不回来，或是有了新人，也要给我写封信，让我体面的离开，免得我像个傻子一样。”
    “我会回来的，你要等我。”苏辰也紧紧搂着她。
    ……
    京城机场，苏辰拿着登机牌，跟在带队领导的身后，迈步走进去。
    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的。
    若是能让唐婉茹帮忙安排的话，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麻烦。
    现在，乘飞机几乎没有安检的概念，办登机手续的柜台旁会有一张告示说明哪些东西不能带，寄行李时工作人员会问一下是什么东西，但没有检查，更没有安检仪器或设备。
    此外，当时对带茶水登机没有限制，有的乘客拿着一个装满茶水的大玻璃瓶就上飞机。
    飞机上还有免费的绿茶，咖啡和糖果。
    有的糖果放在一个推车拖盘上，多少由己，自持身份的一般用手指撮两三粒，有些人就抓一大把，空姐也只是笑笑。
    如果是头等舱，据说每次还会发香烟，有的是十支装的＂白毛女＂雪茄烟。
    现在飞机上是可以吸烟的，所以别说火柴和打火机，甚至油瓶都可以带上飞机。
    而且现在乘坐中国民航国际航班的旅客都免费供应茅台酒，直到80年代末才取消。
    一瓶特供茅台酒大约10元钱，是部分人月工资的近六分之一。
    带队领导叫周爱军，是个四十多岁的人，带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
    这个时候前往美国的就只有苏辰和他两个人。
    上了飞机，周爱军就说道：“这次，就只有咱们两人，去到那边，就只有你一个人，好像自从允许出国后，你还是考上哈佛的第一人，可得给咱们中国人好好争光，真要是惹出什么祸端来。”
    本来苏辰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重话来，但没想到他话头一转，压低嗓音道：“你就说日语，反正在美国佬的眼里，亚洲人长的都一样，要不我简单教你两句日语。”
    说着，周爱军还来了劲：“要是说谢谢的话，你就说阿里阿哆，要是再见，就说撒哟那啦，甭管别的，你会这两句就行了。”
    苏辰挠挠头：“这会不会露馅？”
    “有可能。”周爱军叹了口气：“出国在外，人生地不熟的，你还是得多注意一点，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就找咱们的大使馆。
    那边不比国内，别看现在很多人都想着往国外跑，其实外国的月亮也国内的也是一样，总之你得小心一点，之前也有些自费出国的。
    但我认为肯定人家也不会搭理你，真要是遇到什么事情，还是得靠自己。”
    “我会的，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争取不搞出什么乱子来。”苏辰点头说道。
    ……
    四合院里，薛瑜没去上班，她今天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情去工作。
    尽管分别前，还若无其事，但转个身的功夫，就要几年后才能再见面，心里一下子空空的。
    整个心都好像空了一块儿。
    从80年开始，两人就一起吃住到现在，满打满算，已经快四年的时间。
    坐在苏辰找人搭建的亭子里，眼神一瞥，仿佛那人还没走远。
    原本隐藏得很好的情绪，现在独处，一下子都放了出来，才分别就如此相思。
    这几年要怎么办才好？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把薛瑜惊醒。
    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徐悠站在门外，着急的问道：“薛老师，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