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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师。”角落里那张小方凳,本就是罚不用心看片子的弟子跪着做笔记的,刘颉刚入门的时候,不知跪了多少次,他如今听徒千墨这样说,就知道老师早都明白自己心思了,见他并没有驳回,便替陆由搬过来,命令他道,“跪凳子上用心看,以后,恐怕没这些机会了。”
“是。谢谢三师兄”陆由很听话。在凳子上跪好,双臂撑在桌上,规规矩矩地看片子,做笔记。
虽说如今这情势,跪着已是最好的优待了,但那张凳子原本就不是要人跪着舒服的,陆由跪了一会,胳膊也麻了膝盖也疼了,更加之手打肿了还要做笔记,写字也不利索。刘颉一看片子就全部的心神都在电影上,也没有留意到陆由,倒是徒千墨瞪了他一眼出去,陆由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却见老师拿了一个垫子过来,徒千墨顺手暂停了电影,却是将垫子扔给陆由,“你给我安安稳稳的,若是嫌跪着不舒服,自有舒服的法子整治你!”
“是。”陆由接了垫子垫在膝盖底下,再也不敢走神,用心将片子看完了。
刘颉直等到连片尾曲都唱完了才起身,一关了投影却是过来看陆由的观影笔记,陆由惴惴不安地等着,见师兄看的仔细,也不敢多话,刘颉又细细翻了两遍,还将前面陆由最初做得那一遍观影笔记又看了看,这才道,“虽然不算是尽善尽美,目前,也只能这样了。电影归根到底是视觉艺术,能给你的,恐怕并不多,剧本的空间必然会更大,多用点心吧。”
“是。”陆由答应着。
刘颉望着站得远远的徒千墨,徒千墨点了点头,刘颉接着吩咐,“既然是没做完的功课,剧本,就在这抄吧。”
“是。”陆由也知道如今的自己恐怕没资格进那间惩戒室的,他早将剧本拿了来,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了。
刘颉伸手指了指那边的墙角,“去吧。一晚上,恐怕是抄不完的,你认真琢磨,明白罚你是为什么,若是敷衍了事,不如就不用抄了。”
陆由连忙道,“陆由不敢的。陆由知道,师兄是要我全心揣摩。”
“嗯。”刘颉蹲身拿起了被陆由不小心带到地上的垫子,“地上凉,还是垫着吧。”
“是。”陆由知道,这罚抄,肯定是还要跪着的。他连忙接过垫子,收拾东西挪过去,才跪僵了的腿又要被重新折磨一遍,想起来都害怕,但他终究不敢顶嘴,还得谢师兄的教训。
刘颉站在他身后,看他垫着垫子跪好了,便打开稿纸抄,知道他是真的用心改过,总算有些宽慰,顺口道,“你明白就好。我和老师,不在这陪你了。”
“陆由知错了,陆由一定好好学。师兄放心。”陆由哑着嗓子保证。
“嗯。”刘颉随声应了,看他重新伏下身子,却终于又叫了他一声,“陆由。”
“师兄?”陆由转过了脸。
刘颉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道,“既然是惩罚,裤子,还是脱了吧。”
“师兄——”陆由是真的难为情,想想自己跪在这抄书,姿势已经很难看了,若还要撅着个红通通的光屁股,哪怕房里没人,也究竟是难堪的啊。
刘颉自然也不忍,但规矩就是规矩,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只能不知算不算安慰的劝一句,“知道羞就仔细别再做错事,今天罚的狠些,以后就记得牢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由~
这一段和我最初设想的不太一样,不过还是这样写了
小由第二次试戏的部分又重新改了改,阿颉的心态什么的又补了一点,希望不至于太突兀了
大家多提意见哦,陆离先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看了又看,还是有个虫,崩溃!
嗯,二次试戏,希望今晚能写完,我对我的龟速,很无语啊
最后,谢谢捉虫的大人!
为什么明明更了前台却不显示呢,晋江你这个万年总受!!!
注:根据晋江的评论规则,同一章节只能打分一次,昨天晚上打过分的大人今天打0分就好啦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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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五十八、杠与扛
“老师——”刘颉跟着徒千墨出来,终于忍不住了。
徒千墨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刘颉有些踌躇,却终于又叫了一声,“老师。”
徒千墨停步,“你想说什么?”
“倘若演员停留于规定情境中的“我”,不再往前一步,把所有一切纳入自己的‘我’,这是戏剧的灾难。”刘颉又重复了一遍徒千墨曾说过的句子,“您是刻意提这一句的吧。”
徒千墨瞥他一眼,刘颉低下了头,却还是道,“《瓦赫坦戈夫学派与无形象性演剧体验》,这是二师兄指导阿颉做的论文。”
“嗯。”徒千墨点头。
“陆师弟是有心人,一定仔细看过的。”刘颉剩下的话没有说,老师更是有心人,肯定是确定师弟看过当时才会那么说。
“那又怎么样呢?”徒千墨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口气。
刘颉低着头,“阿颉是想,老师既然,既然对陆师弟这么用心,又为什么——”
徒千墨打断他,“怎么教徒弟是我的事,不用你多嘴。”
“阿颉僭越了。”刘颉见徒千墨生气,忙就跪下了。
徒千墨瞥他一眼,“我说过没有,不必动不动就跪。”
刘颉连忙重又站起,“是阿颉多话了,老师别生气。”
徒千墨看他一眼,“我问你,陆由今天晚上还能睡吗?”
刘颉低声道,“怕是不能了。”
“明天晚上呢?”徒千墨继续问。
“怕是也不能了。”刘颉声音更低了。
徒千墨不再说话了。刘颉轻抿了抿唇,“阿颉也想过的,只是,气他不用心。”
徒千墨轻轻吐出口气,“我没有怪你。”
刘颉轻轻点头,“阿颉知道,大师兄二师兄教我们罚我们,哪怕严些,不会逼得我们不吃不睡的。”
徒千墨轻轻摸摸他脸,“你是个极端的性子。做任何事都全情投入进去,好,也不好。陆由差的就是你这份专注,你这么管他,也好。”
“阿颉打乱老师的计划了。”刘颉小声问。
“没关系。”徒千墨看他诚惶诚恐的样子,也是觉得自己前面的话说重了,他是太自负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看穿,刘颉知道他心里护着陆由,偏要说出来,他当然不高兴,但绝不会因此怪这个弟子的,是以他更问道,“抄到十二点,就赦了他回去睡,你觉得怎样?”他是做老师的,但既然抄书是刘颉罚的,他要赦免,必然要问刘颉的意见,刘颉若是不同意,他也不能说别的。
“还是一点吧。”刘颉道。
“随你的意思。”徒千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