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一百多年前说起了，那时候的我，还是一只普通弱小的小狐狸。
    由于被人类追杀，我误闯进长青真人的洞府，见到了他留下一缕意识。
    长青真人觉得这是我的机缘，便助我开了灵智，还传授给我功法《青木长生诀》。
    说起来，你们应该也觉得不可思议，长青真人也是妖族化形为人，所以他当时特别感慨，说什么‘相逢不是偶然，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长青真人的洞府里修炼了，再也没敢跑出去，慢慢地，我的力量越来越强，就化形为人了。”
    “也就是说，你已经有一百多岁了？”
    高飞惊讶地看着女孩，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就是一个贫乳萝莉小狐娘。
    “嘻嘻嘻……我是不是很棒？”女孩露出闪亮的小虎牙。
    “蓉蓉，我觉得你有必要向她请教一下驻颜的技巧，你看起来太老了。”
    “你说什么？！”沈蓉的眸子一片冰寒，骤现煞意。
    “你没有觉得凉飕飕的吗？”高飞说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
    沈蓉先是迷惑，接着便感觉胸前空荡荡的，她低下头。
    “啊！！”
    尖叫着抱胸，蹲下来。
    “我都看光了，还挡什么啊。
    来，大胆一点，站起来。”
    高飞向她走过去。
    沈蓉大急：“你别过来！”
    “你害羞？”高飞作势脱衣服：“这样好了，我也脱光，我们赤身相对，这样就不尴尬了。”
    “你够了，这里还有小孩子！”
    “哪里有小孩子？”高飞揉着女孩的脑袋道：“她可是一百多岁高龄的老人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提醒我？”沈蓉咬住下唇，脸涨得通红。
    “开什么玩笑，我提醒你干什么？我疯了？”
    “你……你……”
    “不得不说，就像雕塑一样完美，我都有点恍惚，以为在参观艺术展。”
    沈蓉的心怦怦直跳，高飞的形容太让她害羞了。
    如果是说一些低俗的话，她还能发发火，缓解一点尴尬，可是现在，她只感觉到羞涩。
    好讨厌。
    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
    沈蓉表情的变化，高飞看得津津有味，再强势的女人，也有怯弱的一面啊。
    “那个……”
    高飞看向女孩。
    “我叫狐小小，是长青真人给我起的名字。”
    高飞的视线落在她微微鼓起的胸脯上，觉得这个名字很相衬。
    “你能给她一件衣服吗？”
    “我不要。”狐小小把头扭向一边，噘着嘴道：“我不喜欢她。”
    “怎么办？”高飞对着沈蓉摊手：“她不喜欢你，我无能为力了。”
    “你转过去！”
    “干嘛？”
    “快转过去，不要看我！”
    “哦。”
    高飞老老实实背过身去，但是下一秒，他就转了回来。
    “啊！！”
    沈蓉又蹲下来，破碎的衣服被她脱下来了。
    “真美。”
    高飞不吝赞美之词，眼里都是欣赏，没有掺杂一点情欲。
    “你不要……不要欺负我了。”
    沈蓉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柔弱动人。
    “好吧。”
    高飞这次转过去，就没有突然袭击了。
    沈蓉不放心，她等了好一会儿，才从储物戒指里找出备用的衣服，换上了。
    “我……我好了。”沈蓉羞涩地说。
    转过来，沈蓉的上身是白色衬衫，胸前的丰满呼之欲出，下身是紧身牛仔裤，一双美腿修长笔直，臀部紧俏有致，她乌黑亮丽的长发扎成了马尾，露出一张清冷精致的脸。
    “啧啧啧……真是百看不厌，太美了。”
    “你不要这样说……”
    沈蓉低下头，很害羞。
    狐小小绕着沈蓉转了起来，东看看，西瞧瞧，又扯扯她的衬衫：“不好看，还是我的衣服更漂亮。”
    “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我们男人看得永远不是衣服，而是被衣服包裹起来的艺术品。”
    狐小小歪着头，漂亮可爱的小脸写满了迷惑：“艺术品？我不懂。”
    “你过来，我仔细解释给你听。”
    “高飞，你不要带坏小孩子！”
    “我都说了，她是一百多岁的高龄老人了。”
    “可她心智还是个孩子，是张纯净的白纸，你不能污染她！”
    “你这么一说，我可就兴奋了啊。”
    沈蓉急忙拉住狐小小，严肃道：“你别过去！”
    “你干什么？”狐小小露出厌恶的表情：“我不喜欢你，我喜欢他。”
    沈蓉遭受沉重打击，她松手，放开狐小小。
    “你看，我可没有逼她吧？”
    高飞揉着狐小小顺滑的头发，得意极了。
    “艺术品到底是什么呢？”狐小小求知欲强烈。
    “艺术品就是大家都喜欢，都想得到的东西。
    有的被明码标价，有的需要真心才能换取。
    有的不清楚自己的价值，毁掉了自己的高贵，有的清楚自己的价值，让自己不断升值。
    还有以次充好，冒充艺术品，卖出了天价，更有被识破是假货，招来唾弃嘲笑。
    最神奇的是，还有一些低廉普通的作品以为自己是艺术品……”
    高飞喋喋不休讲起来，竟然就几分钟过去了。
    沈蓉直呼好家伙，你干脆去开讲座好不好？
    狐小小听得津津有味，但是事后想一想，好像什么也没记住，什么也没听懂，就是觉得好厉害。
    “外面有灵压！”
    沈蓉忽然脸色一变，她感知到郑山的气息了。
    这个人调息完毕，又来寻找他们的踪迹。
    “是追杀你们的坏人吗？”狐小小问。
    “是。”
    沈蓉脸色凝重。
    “我没问你。”
    沈蓉：“……”
    高飞耸了下肩，道：“是追杀我们的坏人。”
    想了一下，他又道：“你布置的这个匿踪阵真的管用吗？
    我不是随随便便就进来了？”
    “对啊！”狐小小猛然反应过来，她捂着脸，惊恐道：“如果这个坏人像你一样冲进来，会发现我们的！”
    “怎么办？
    怎么办？
    我会被你们连累的。
    难道今天就是我狐小小的死期吗？”
    狐小小在山洞里乱跑乱窜，慌得不得了。
    “我的修为瓶颈好像松动了，似乎有机会突破通玄中期！
    如果我成功突破，就不必害怕郑山了！”沈蓉突然这样说。
    高飞随即道：“那你还等什么？赶快修炼啊！”
    “不行，我修炼的时候会引起天地灵气动荡，郑山会发现我们的。”
    高飞皱眉道：“可是在这山洞里躲着并不安全。
    郑山迟迟找不到我们，有可能把周围夷为平地，逼迫我们出来。
    到那时候，就彻底玩完了。”
    “不对。”高飞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狐小小道：“你的实力不比她弱，修炼的时候应该也声势浩大，怎么就一直没有被发现？”
    “我是用灵石修炼的。”
    高飞惊异道：“灵石？那么奢侈？”
    狐小小不解：“灵石很贵重吗？”
    “是非常非常贵重。”沈蓉接了一句，然后追问道：“你还有灵石吗？”
    “哼~我不告诉你。”
    “你……”
    高飞温柔笑道：“你告诉我呗。”
    “好啊。”
    “……”
    沈蓉就很无语，非常无语。
    这个卑鄙无耻龌龊下流的家伙到底哪里好？
    你这么喜欢他？
    “我还有很多很多灵石。”
    狐小小用手画了一个大圆，表示她的富有。
    “等等，你不会是想让我借灵石助她修炼吧？”
    “现在只能指望她了。”高飞指着沈蓉道：“所以，你就算再讨厌她，也没有办法啊。”
    “她真的行吗？”
    狐小小看着沈蓉，脸上多种情绪交织，厌恶、犹豫、怀疑……
    沈蓉就心情复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让你这么讨厌我？
    “你不行吗？”狐小小仰着脸问高飞，表情有点委屈。
    “我现在还不够强。”
    “好……好吧……”
    狐小小有点失望，她垂头丧气地说：“你们跟我来吧。”
    狐小小转动一块岩石，洞壁震动起来，出现了一个幽深的通道，通往地底。
    从通道往下走，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极为广阔的大厅，四周分布着几间石室。
    在大厅中央位置，刻画着一道玄奥复杂的阵法，用了很多珍稀的材料。
    “这是聚灵阵，使用灵石修炼的时候，能够让灵气更浓郁，不会到处逸散，可以大大提高修炼速度。”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聚灵阵……”沈蓉道：“这颗星球的灵石都被开采光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哼～”
    狐小小打开一间石室，堆积起来的灵石像水一样流了出来。
    “所有灵石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拿去用吧。”
    沈蓉瞠目结舌呆住了一会儿，真心诚意道：“谢谢你。”
    “谢什么谢，我不用你谢。”狐小小的态度非常不友好，她冷冷道：“你记住了，我是把灵石借给你用，以后要还的！”
    沈蓉：“……”
    上辈子我是扒了你的皮，做成围脖了吗？
    你对我这么敌视？
    “你慢慢修炼，我们不打扰你了。”高飞抓住狐小小的手向外走：“走了，走了。”
    回到山洞。
    高飞好奇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我能感知到别人对我的恶意，她对我有很深的敌意！”
    “敌意？”高飞哑然失笑道：“你是说她之前醒来的时候？
    她不是针对你，而是……”
    “不是的，不是的。”狐小小连连摇头：“她就是对我非常有敌意，尤其是我说完我的过去之后，她的敌意就越来越重了。
    就刚刚我们从地底离开的时候，她都想杀了我！”
    “应该是你对她不友好，她很生气吧。”
    “哼～我才不要管她。”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飞逗着狐小小，很轻松自在。
    两人相处得很愉快，狐小小从高飞那里得到了很多新知识，对人类世界有了更深的向往。
    假如有可能，她真想去人类的世界看一看。
    穿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零食，看好看的电影，玩好玩的游戏……
    人类的世界好精彩。
    “你能带我走吗？
    在这里待着好无聊，好孤独。”
    狐小小坐在石桌前，双手捧着脸，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摇一摆。
    “好呀。”
    高飞不假思索答应了，听狐小小说，长青真人在玄黄星留下了很多洞府，那都是留给后辈的机缘。
    这些洞府的位置，狐小小都知道，长青真人全部都告诉她了。
    因为害怕有危险，她一直没有去找。
    这是一个隐形小富婆。
    “你真的带我走吗？”狐小小激动地跳了起来。
    “我骗你干嘛？”
    “我遇到危险怎么办？”狐小小特别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你把自己想得太弱了，以你的修为，在人类世界很强了。”
    “真的吗？”狐小小半信半疑。
    “我骗你没好处啊。”
    “你会不会保护我？”狐小小一脸期待地问。
    “你比我强太多了，应该是你保护我。”
    “你乱说。”
    “轰隆！”
    整座山剧烈震动，就好像发生了地震。
    两人对视，狐小小道：“是那个坏人吗？”
    “应该是。”
    ……
    外界。
    郑山地毯式搜寻了几遍，始终没有找到高飞留下的痕迹。
    不应该。
    不正常。
    怎么就人间蒸发了？
    他渐渐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施展武技狂轰乱炸，想要将躲起来的高飞逼出来。
    山峰坍塌，丛林犁成平地，方圆数十里内，遭到了毁灭性的摧残。
    郑山这种无差别攻击有用吗？
    答案是有的。
    有一股剑气斩开瀑布，涌入了山洞，使躲在匿踪阵里的两人暴露了。
    当看到高飞，郑山露出了狞笑。
    “终于找到你这只老鼠了。”
    为了不影响沈蓉的修炼，高飞从山洞里出来，还很友好地跟郑山打招呼：“好久不见哈。”
    郑山的视线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沈蓉，倒是狐小小，让他多看了两眼。
    这个孩子模样的狐妖居然有着妖王的实力。
    “沈蓉呢？”
    “死了。”高飞道：“你那一剑斩下去，你觉得她还能活吗？”
    “你这种态度，让我很难相信啊。”
    “有什么不相信的？
    我跟她非亲非故，她死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唯一遗憾的就是她的尸体破坏的太严重，不好趁热，有点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