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狭路相逢
一辆老旧的摩托车“突突”的冒着黑烟驶来,严菲再次停下马,伸手拦车。
摩托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大哥,能问你一下,前面是哪里嘛?”严菲把堵住嘴的围脖往下拉了拉,漆黑的眼眸专注的盯着来人。
野狗很想放声大笑,只是这夜风太TM冷了,把他的脸都冻僵了,想说话时,发现嘴唇扯住了张不开。
尝试发音好几次无果后,他终于放弃了,假装自己是语言障碍,一顿乱指。
“好吧!谢谢你!”严菲又把围脖拉高了一点,堵住口鼻。她在心里腹诽道:好不容易等来一个肯停车的,竟然是个不会说话的,真是!
野狗抑制住狂喜的心情,搓了搓冻僵的手。辛辛苦苦抓来的人,竟然自己在大街上晃荡,而他的兄弟们一个个的为这丫头断送了前程。
不过,这丫头哪来的马?难不成是偷的?这水平也太好了些吧!比他这摩托车高级多了。
“该怎样让她从马上下来呢?”
严菲不知道野狗的心思,也没在意跟在他身后行走的摩托车。这深更半夜的,有个人同行也不错。
一黑马、一摩托车相继无言,又行走了一段时间。
这时,一辆大卡车驶来,严菲停下来问路。
而野狗快速掏出匕首,三两步追上去,照着马屁股就扎了下去。
“噗呲”鲜血如注。
黑马受惊,狂奔而出。
卡车司机见此,一脚油门“嗡愣愣”的消失在夜色里。待他跑得远了,这才一边看着倒车镜一边扶住心口骂骂咧咧道:“ta 娘 de,这大半夜的,遇见鬼了,竟有人敢当街行凶,好在老子跑得快!”
此时,严菲也想骂娘,只是苦于没有张口的机会。她的坐骑正在跳脚飞奔,她俯身抱紧马脖子不敢有所动作。
野狗狂笑不止,嘴角撕裂后流出的血,被他舔涂在干裂的唇上,那血红色的唇尤为狰狞,他骑着“突突”的摩托车,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位嗜血的狩猎者,狞笑着盯紧了一路的血痕,追踪着他的猎物。
靳天佑驾车赶来,透过车灯的亮光,也看到了这一路血痕,那一瞬间,他感觉被人揪着衣领勒紧了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他不敢继续往下想,唯有踩紧油门一路飞驰。
黑马慌不择路,飞跃窜进了路旁的树林,一路横冲直撞,严菲被颠的七荤八素,树枝打在脸上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黑马终于因失血过多而倒了下去。严菲被甩出数米,滚下山坡,失去了知觉。
“菲儿,你在哪儿?”
“菲儿,听到了说话!”
“菲儿”靳天佑一路走一路喊,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树林里很黑,视线受阻,看不清前方的路况,他好几次被摔进沟里,又爬来继续找。等他找到马的尸身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也找到了倒在沟里昏迷不醒的严菲。
靳天佑滑下斜坡,来到严菲身边,轻轻地将她翻过来,细细查看伤情,见她大多都是划伤,这才抱她柔柔软软的身子,悬了一路的一颗心也算是落进肚子里。
她布满血痕的脸颊,让他心疼不已。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
“菲儿,醒醒!”他轻声呼唤,颤抖的双臂又稳了稳,向着山下继续走去。
野狗远远看到了他二人,见男子怀抱着的女孩围着红色的围脖,猜测就是他要找的人,心下一喜,当即潜伏在他们必经的路上。
靳天佑着急下山找医院,也没注意到埋伏在路边的野狗,直到被突然窜出的人刺了一刀,这才警觉有埋伏。
“嘿嘿”野狗笑得猖狂。他缩在宽大的衣服里,顶着大光头,嘴唇染血,怎么看怎么狰狞。
“你是谁?为什么要偷袭我们?”靳天佑抱着人,一脸警惕。后腰处的疼痛提醒他,眼前这人是个强劲的敌手。
“放下人,滚!”野狗如狼的眼里透着杀气,嘴角微微上扬,后脚蹬在地上,随时都会冲过去的样子。
若是平日里,靳天佑根本不会将此人放在眼里,只是今天不同。他怀里抱着人,后背又被刺了一刀正在冒着血。再看那人的架势,根本不会给他放下人再战的机会。
然而野狗已经没了狩猎的耐心,他现在只想速战速决,然后带着人去换钱。他脚一蹬,飞窜而出,刀尖直指靳天佑怀里的人。
靳天佑大惊,侧身一躲,刀顺势刺入大臂,一阵钻心的疼后,来人快速拔出匕首,又退回了原处。
同一时刻,靳天佑快速换抱为背,脚下骤然发力,将一颗石子踢出,直直砸向野狗的门面,待他躲闪之时,靳天佑迅速逼近,一脚狠狠踢在他的左腿上。
野狗也是没想到,这年轻小子还是练家子。他嘿嘿一笑,说道:“不错不错!这才有意思嘛,”
严菲在靳天佑的一系列动作之后,也悠悠转醒,看清形势,急忙说道:“小佑,放我下来。”
“菲儿,你醒了吗?”靳天佑闻声欣喜,背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小佑,你先放我下来,你专心对付这人。我没事!”严菲柔声细语地说道。她眼里的恨意甚浓,大有要将对面那人千刀万剐的冲动。
“哎哟哟,老牛吃嫩草了呀!小子,不错嘛!”野狗话音未落,脚下动作已,匕首在他的手掌一个720度旋转,大臂一挥,冲着靳天佑的下盘而来。
严菲大惊,搂着靳天佑的脖子喊道:“小心!”
野狗可等不到二人做出反应,脚下踢出,朝着靳天佑受伤的腿又是一脚踢来。
靳天佑紧着身后的人,不敢又太大的动作,但左躲右闪,也不是长久之计。他寻了空隙,将严菲放在一旁,欺身而上,与野狗战在一处。
此时,天已大亮。严菲这才看清,靳天佑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望着他认真拼杀的脸颊,她的心底的某座堡垒开始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