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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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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当家,好像不是官差。”
    “不是官差?”刘义怒目一瞪:“那是什么?”
    “不、不知道。”
    “不知道?!”刘义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知道你回来干什么?!还不滚去继续探?!”
    “是,是。”小喽啰如获大赦一般,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
    而正在此刻,公仪瑾瑜已经带了两百人,准备上山。
    山脚下,留下的那四百多人便是他使得一招障眼法!
    “公仪大人,都探好了,前方的岗哨越来越严密,兄弟们要想不被发现便上山去,是不太可能的。”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跑到公仪瑾瑜身前,低声汇报。
    上乌落山的路只有一条,而这条路上满是暗哨,两百多人若想在这些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上山,那是不可能的。
    饶是他只身一人去探路,也已经很吃力了。
    这身材瘦小的男子叫小六,轻功不错又善于隐匿,所以被派去当探哨。
    闻言,公仪瑾瑜眉头一蹙,但脸上却波澜不惊:“放弃第一套作战方案,实行第二套作战计划。”公仪瑾瑜淡淡道。
    身旁的罗乐点点头,然后对大伙儿做了一个手势。
    这是他们这些日子以来训练过无数遍的手势之一,一见手势,身体的反应似乎比头脑的反应还快一步!
    两百人,熟练滴找好最佳的隐身位置,效率快得惊人。
    这些日子以来,训练虽然苦不堪言,但效果也是极好的。
    不出半刻时间,两百人便完全隐蔽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伙儿就如同木偶一般定在自己隐蔽之处,没有人妄动。
    第二套作战方案,便是埋伏起来,在敌人送于防备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给其致命一击!
    来此之前,公仪瑾瑜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
    对乌落山山贼往昔的作战手法进行了分析。
    这批山贼最擅长的便是偷袭!
    当地官兵不止一次在他们的偷袭下吃暗亏。
    所以,第二套方案可谓是量身为乌落山山贼偷袭这一招定做的破解之法!
    半个时辰过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百多人仍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宛若人偶。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坎坷的山路之上。
    他是便是被刘义骂来继续探察情况的小喽啰。
    罗乐看着人影,下意识滴看向身旁的公仪瑾瑜。
    公仪瑾瑜面色淡然,轻轻摇头。
    一刻钟之后,那鬼鬼祟祟下山的小喽啰又在公仪瑾瑜等人的视线中上山。
    乌落山上。
    “看不出那伙人的来路?”
    “是。”小喽啰赶紧应声。
    “大约有多少人马?”刘义粗狂的面容上浮现出深思的表情。
    “不到五百。”
    “不到五百……”刘义沉思片刻:“可还在安营扎寨?”
    “是。”
    “通知大家伙儿,抄家伙!”刘义眼眸中闪过狠色。
    一定要在对方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便灭了!
    呵呵,现在这大晚上的,刚好!
    ……
    夜幕,将大地笼罩。
    唯有一弯银月和零零落落的星点给大地一些光亮。
    公仪瑾瑜等人还保持着之前的状态,如同木头人一般隐藏着。
    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在安静得只有虫鸣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隐隐还能听见些刻意压低嗓音的交谈声。
    乌落山的山贼来了!
    罗乐双目中闪过一丝亮光,看向公仪瑾瑜,期待这他给命令,然后好摆脱这比死还难受的状态。
    两个时辰啊,大伙儿这样静静地埋伏了两个时辰了!
    现在目标终于出现了,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摆脱这种比木偶生活了!
    可让公仪瑾瑜仍旧低着头,似乎没有发现乌落山贼来了一般。
    高级领导不支声儿不发号施令,他们哪儿敢动?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众乌落山贼从他们眼前走过,却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没有人敢擅自行动,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的经验告诉他们,不听指挥行事的下场是很凄惨的。
    就在最后几个乌落山贼快要走过之时,一直低着头的公仪瑾瑜猛然抬头,漆黑如墨的瞳眸中有一抹莫名的光芒一闪而逝。
    缓缓举起右手,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支竹哨。
    尖锐的哨声如同闪电一般划破夜的寂静!
    就在一众乌落山贼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伺机而动的两百人齐拥而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乌落山贼乱了阵脚,仓促抵抗。
    夜,不再平静,刀剑相碰的金属声夹杂着痛喝与嘶吼。
    冷幽幽的月光下,刀剑的光泽更显清寒。
    公仪瑾瑜被十余人保护在中间,借着朦胧的月色淡然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厮杀。
    在个人武力上,他们这方占了上风。
    但就人数与配合上来看,乌落山贼却遥遥领先!
    这一场仗,不容易打!
    再次举起手中竹哨,公仪瑾瑜吹出一长一短的哨声。
    尖锐的哨声在刀剑碰撞声中竟显得格外刺耳!
    公仪瑾瑜收下的战队成员一听这哨声,立马明白过来。
    公仪大人是在告诉他们,要相互配合!
    每一个人,在艰难地挡住死死地纠缠着自己的敌人的同时,又分心搜寻附近的队友。
    一旦搜寻到,便联合起来。
    公仪瑾瑜手中的竹哨没有离开过唇畔,不断地变幻着哨声的频率、长短和音调。
    伴随着他的哨声,手下的人不断地变幻方式、队形……
    生涩的指挥、生涩的配合,在浴血的战斗中慢慢变得熟练了起来。
    战斗进行了接近半个时辰之后,公仪瑾瑜的哨声一响,战队成员们便能十分熟练地在下一秒做出相应的反应。
    公仪瑾瑜手下的人,死伤越来越少,而乌落山贼一方则覆灭得越来越快……
    这场战争的优势,慢慢明了了起来。
    “住手!”一声声嘶力竭的猛喝在刀剑声中十分突出。
    刘义扔开手上那把沾满鲜血的大刀:“全部都给老子住手!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乌落山贼听闻自家大当家的命令,纷纷动作凝滞下。
    而就在此刻,一声急促的哨音响起。
    公仪瑾瑜手下的战队一听,也不再进攻,纷纷停手,但却紧紧地注视着前一刻还在死战的敌人。
    公仪大人的命令只是让他们暂时停下,并没有通知他们战斗结束!
    借着淡淡的月辉,公仪瑾瑜目光投向那个满身鲜血的刘义。
    迈开步伐,公仪瑾瑜向刘义的方向缓缓前去。
    “公仪大人……”一直保护着公仪瑾瑜的十来名护卫齐声唤道。
    公仪瑾瑜停下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弱弱道:“没事。”
    十来人恶寒。
    真的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如同娘们一样的弱柳扶风的少年便是刚才用一只竹哨便能指挥众人战斗的公仪大人!
    胜雪白衣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纤尘不染,那个如同空谷幽兰一般干净腼腆的少年一步一步向着一个高大壮硕的浴血壮汉走去。
    在飘散着浓厚的血腥味的月夜之下,少年浑身干净羞涩的气质显得格格不入!
    “你是老大?”刘义嘶哑着声音问道,似乎刚才的大吼已经将他的声带震坏了一般。
    公仪瑾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头,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羞涩:“阁下如何称呼?”
    刘义紧紧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瘦弱少年:“在下刘义,是乌落山的大当家。”
    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和姑娘一般弱不经风,似乎他一个拳头就能把这少年给砸碎了!
    可他没有忘记,刚才这个少年只是吹了一声哨子,那训练有素的神秘队伍便停下了进攻。
    而且,他早就察觉到在战斗中的时候,耳边时不时响起的竹哨声。
    只要哨声一响起,这支神秘队伍便会改变战斗策略,让人防不甚防!
    哨声,是这个少年发出来的。
    那这个少年,无疑便是这支神秘队伍的指挥者!
    成王败寇,他他们乌落山已经投降了。
    他不敢轻瞧了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
    “让你手下的弟兄们放下武器吧。”公仪瑾瑜似乎意识到自己这个提议有些强人所难,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刘义皱眉。
    放下武器?
    虽然投降了,但对对方并不了解,如若现在放下武器,那便是将兄弟们变成了一只只毫无还手之力的待宰羔羊!
    他刘义虽是个莽夫,但事关兄弟们性命攸关的大事,他还是异常谨慎的!
    公仪瑾瑜见刘义皱眉,心里明了:“我们不会杀俘虏的。”
    闻言,刘义紧紧地看着公仪瑾瑜的眼睛。
    没有想到,看似清澈的眼眸竟然这般的深幽!
    清澈,只是表面!但一旦看进他眼眸深处,便会发现如同置身于团团迷雾之中……
    回过神,刘义一咬牙:“好。”反正现在都落入了对方手中,那便搏一把:“兄弟们,放下武器!”刘义嘶哑着嗓子吼道。
    片刻之后,刀剑与地面碰撞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
    公仪瑾瑜见状,看了看刘义两眼,然后冲着小六道:“小六,去山下让其他兄弟们带上绳子,全部上来。”语毕,转头看向刘义,不好意思地弱弱道:“刘大当家,你看我们用绳子将你们绑一绑如何?”
    闻言,刘义的脸色瞬间便得如同不小心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他看如何?
    老大你都已经吩咐上绳子了,他还能如何?
    他现在的身份是俘虏,他又能如何?!
    半个时辰之后,小六带着打着火把的四百余人来到激战之后的现场。
    看着眼前惨烈又诡异的景象,四百余人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
    满地的血迹和尸首残肢在火把的光芒下显得有些渗人,无声地向刚赶来的这四百多人说明了战斗的惨烈。
    而诡异的是,公仪大人静静地站在一块平地之上,淡淡的看着其余人或用剑或用刀刨土。
    这是什么情况?
    小六是通知他们来收俘虏的,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与他们穿着同样服饰的队友们和那些本该是俘虏的与他们服饰不同的人竟然在齐心协力地刨土坑!
    淡淡地瞥了一眼神色错愕的来人,公仪瑾瑜轻声道:“将死者葬好之后,大家该什么的便干什么吧。”
    言下之意:该绑人的绑人,该被绑的被绑。
    ……
    刘义,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用绳子拴起来的俘虏。
    不是因为公仪瑾瑜突然觉得和他很投缘所以不绑他,也不是因为公仪瑾瑜觉得他很可信所以不绑他。
    不绑他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那便是带他们上乌落山,将他们留在山上守老窝的人一起收了。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在刘义的带领下打着火把在山林之中穿梭。
    历时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到了乌落山。
    乌落山上,还留守者接近接近四百人!
    见到大当家连带着带出去的七百多名同伴被俘虏,剩下的人纷纷心惊胆颤。
    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剩下的四百余人也答应毫无条件地当俘虏,甘愿被绑。
    开玩笑!
    大当家带着七百多人去,都扛不住,更别说是他们这四百余人了!
    所以,比起骨气,他们还是选择性命。
    当初,他们不就是为了活命才跟着大当家上乌落山当强盗的么?
    如今,为了活命,他们自然也能当俘虏。
    自此,公仪瑾瑜才算是将乌落山给拿下了。
    夜,已经深了。
    许是夜色更暗的缘故,天上那弯月竟比先前更先亮眼了。
    公仪瑾瑜站在院中,背手看着天上的月牙。
    “公仪大人,都安顿好了。”罗乐走到公仪瑾瑜身后,轻声道。
    经历了一场战斗的洗礼,他对眼前这个比他还小的少年多了一分敬佩。
    他很明白,如若不是这个少年,他们绝对赢不了这场仗!
    “嗯。知道了。”公仪瑾瑜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天空之中挂着的月牙儿上,似乎那月牙有着让他无法抗拒的魔力一般。
    “……”罗乐看着公仪瑾瑜的背影,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开口:“我们死了四十七人,重伤八十二人,轻伤二十一人。”
    “……”公仪瑾瑜沉默,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死亡和伤痛是最好的成长良药。”用淡淡的口吻说着最无情的话,公仪瑾瑜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那弯月牙。
    “是,这就去向大家转告大人的意思。”说完,罗乐便转身离去。
    公仪瑾瑜看着那弯月牙,看得入神。
    这弯弯的月牙,真的好像她笑起来的时候的眼眸。
    看着这月牙,就好像回到了八年前第一次见她笑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还远不如现在这般淡然。
    看着一个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被她整得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可以没心没肺的笑。
    那双眼眸笑弯了,就如同这月牙一般迷人……
    她,似乎天生就是无所不能的。
    如同月亮一般高不可攀,可那光芒却能照进每一个人的心房。
    ……
    乌落山脚下。
    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踩碎夜的平静。
    不得不说,乌落山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送走了一批,以为可以安静了。
    可这又来了一批!
    白凤歌看着地上还未扎好的营寨,目光一凝。
    来晚了?
    翻身下马,白凤歌欲向前察看。
    “庄主!”炫白眼疾身更快,闪身挡到白凤歌身前,阻了她的去路:“让属下去。”
    “嗯。”白凤歌点点头,接受着来自兄弟的关心。
    得到白凤歌的首肯,炫白毫不犹豫地抬步向前。
    片刻之后,又折回来:“庄主,火堆还有余温,公仪公子他们离去应该不超过两个时辰。”
    “……”闻言,白凤歌眸光一冷。
    营寨都没有扎好就开始攻打了?
    该死,莫不是遇到了袭击?!
    “全体下马,前进!”白凤歌沉声下令。
    虽说那些三流杀手是鸡肋,但入了她天下第一庄她便不能不顾!
    再加上,公仪瑾瑜是老头子的学生,如若他死了那老头子定然会让她死不少脑细胞!
    真麻烦啊!
    白凤歌虽然头疼,但却有些无奈。
    带领着三百名装备奢侈的精锐部队在夜色中毫无压力地前行。
    这些人的武功都不弱,夜色中视物是小菜一碟,所以行动起来很方便。
    两刻钟之后,白凤歌等人便来到了公仪瑾瑜等人激战的现场。
    地面血迹斑斑狼藉一片,但却不见一具尸首。
    白凤歌眸色一深。
    有点儿诡异……
    目光不经意别到一块光秃秃的,明显被翻过又被填平的大土包上,白凤歌黛眉微颦。
    顺着白凤歌的视线,炫白也注意到了那个大土包:“庄主,属下前去看看。”
    “不用了。”白凤歌淡淡道。
    “呃?”炫白不解。
    “你个白痴!”白凤歌踮脚举手,一巴掌拍在炫白的脑门上:“看不出来那是坟墓么?”一个大坟墓!
    “呃?”炫白捂着脑门,怔愣一瞬,旋即恍然大悟,双眼放光猛点头:“哦!”
    他就说这里一看便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血战的,可为何之间血迹和破碎的武器却不见尸身。
    原来那些死者全都被安葬好了啊。
    身后的众人见状,纷纷做憋笑状。
    也只有遇到庄主的时候,他们这个平日里风骚又威武的队长才能如此……呃,用庄主的话来说是叫……犯二?
    白了炫白一眼,白凤歌沉声道:“继续前进吧。”
    “啊?”炫白再次跟不上白凤歌的思绪:“庄主,前方定然危险重重,还是让属下去探探……”
    “探你妹啊!”白凤歌实在忍不住爆粗口了:“公仪瑾瑜他们都赢了你还探毛线的路?!”真是的,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不见这家伙有聪明一点呢?
    “呃,赢了?!”因为错愕,炫白的嗓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为什么我不知道?!”
    忍住想要将眼前这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壮汉一脚踹飞的冲动,白凤歌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见过架还没打完就把后事办好了的么?你见过杀了人还会帮着埋尸的山贼么?”
    “呵呵……”炫白傻笑:“是哦。”
    唉!
    白凤歌心中叹息。
    为什么她教出来的学生会蠢成这样?
    无奈之下,白凤歌恢复到面瘫脸,淡淡开口:“前进。”
    ……
    乌落山上。
    公仪瑾瑜等人如同石像一般看着白凤歌带领着一帮装备得奢侈无比的家伙旁若无人地抄家!
    天哪,连一把椅子都不放过?
    不是吧,一颗鸡蛋也要拿?
    救命啊,一个蒲团也要抄?
    实在看不下去了,公仪瑾瑜转开眼,不愿让别人以为他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愣愣地呆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的刘义,公仪瑾瑜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反应算是矜持的了。
    看看那个乌落山曾经的大当家——刘义。
    看到了这个面如死灰的刘义,公仪瑾瑜黑眸中闪过一丝同情。
    他今天你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彪悍的身躯里包裹的是一颗脆弱的心。
    刘义,便是这种有着彪悍身躯但却长了一颗脆弱心的人!
    可怜的大当家。
    公仪瑾瑜心中默念一句,旋即转开眼。
    公仪瑾瑜那里知道,刘义此刻面如死灰不是被惊的不是被吓的更不是被震撼的!而是被打击的!
    他娘的,他真的被打击到了啊!
    打娘胎出来之后,他就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打击!
    就连他参军处处被军队里面的人嫌弃他带着七百人被公仪瑾瑜带的两百人给打败等如此悲惨的事情都没有让他受到现在这么大的打击!
    看着那一帮子穿得金光闪闪,看上去就富得流油的家伙正如同饿死鬼一般搜刮着他曾经的老窝,那模样就像是连一根鸡毛也不打算放过!
    如若不是被打击得气都喘不过来,他真的很想仰天长吼一句:“到底谁才是山贼啊——?!”
    当兵受排挤他认了,那是别人嫉妒他!
    被公仪瑾瑜的两百人打败了,他也认了,那是公仪瑾瑜带来的人太强了!
    可是……可是……可是现在,他发现他连当山贼当强盗也当不过人家!
    瞧瞧人家当山贼当得多有范儿!
    凡是能带走的,通通秒了!
    瞧瞧人家当山贼当得多有深度!
    这一个个的,表面都金光灿灿,走出去谁能怀疑他们是山贼?
    瞧瞧人家当山贼当得多有素质!
    就算是收刮一个玉米棒子都那么从容不迫!
    瞧瞧人家当山贼当得多么专业!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就连水缸下面都要搬起来看看藏了东西没有……
    ……
    终于,半个时辰过去了。
    白凤歌一行人终于确定了这乌落山贼窝上连一颗针也没有了。
    “收工。”白凤歌淡然地道。
    三百名装备奢侈的精锐们立即排列整齐,每人都是双手不空。
    大致看了看众人手上的东西,白凤歌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真穷。”
    此话一出,三百名装备得如同暴发户一般的精锐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深有同感的表情,有的甚至还猛烈地点动这脑袋表示十分赞同白凤歌的评价。
    “呃咳咳……”公仪瑾瑜被口水一呛,咳得停不下来。
    而其余的人则是僵硬地抽搐着嘴角。
    嫌穷?嫌东西破?
    刚才收刮的时候,为什么他们丝毫没有瞧出来?
    “怎么?”察觉到公仪瑾瑜这边的人的异样,白凤歌一记冷眼飘来:“你们有意见?”
    “……”众人下意识地齐齐摇头。
    收回视线,白凤歌掸了掸袖口沾上的灰尘:“回庄。”
    “庄主。”公仪瑾瑜叫住白凤歌。
    闻言,白凤歌挑眉看向公仪瑾瑜:“怎么了?”
    “瑾瑜想将乌落山的山贼收了……”公仪瑾瑜弱弱道。
    她要夺江山,可他手下现在只有五百多人了……五百多人,他又如何助她一臂之力?
    “他们是你的俘虏,你自己做主便好。”白凤歌轻声道。
    其实,老头子的眼光不错呢。
    这个少年,很有当将领的天赋。
    区区两百人,便能出奇制胜地将对方七百人给揍到投降……
    或许,她是应该改变一下当初的决定了呢。
    “谢庄主。”公仪瑾瑜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哼!又多了一群增加负担的。”白凤歌明锐第捕捉到了一阵轻如羽毛的嘀咕声,星眸中有笑意一闪而逝。
    呵呵,看来她带出来的兄弟们对这次的旅程很不满意呢。
    不过,想想也是。
    原本大家是打算出来大打一场的,可没想到架也没打成,而且还遇到了一个如此穷酸的山贼窝,抄家也抄得不痛快。
    这种感觉就好比,唔……就好比抱着林志玲入了洞房,三下两除二脱得只剩一个裤衩,结果一掀盖头,发现他妈的居然是凤姐!
    所以,他们心情不好,她完全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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