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
    “我去查了，基本可以确定这些消息都是假的了。”
    “mlgbd！这特么哪个缺德玩意编出来的！？骗得我一愣一愣的！”
    “这也太过分了！”
    “不过还好都是假的，要是真的，那可太悲催了。”
    “确实，我现在心情很复杂。”
    “不行，我一定要把造谣的人找出来！”
    “对！找出来！”
    民愤，直接就起来了。
    沈如静捂着眼睛，实在是不想再去看网上的消息了。
    裴月也无语道：“所以，这些消息都是你觉得无聊编出来的？”
    陈牧有些惭愧，小声道：“也不都是编的，经过了一点艺术加工。”
    “你不知道这是造谣吗？！”裴月拎着陈牧的耳朵大喊。
    陈牧吃痛，连忙给裴月抱住：“那我不是一时间没想到么……”
    “先不说这个了。”沈如静摇了摇头，“我去公司开个会，看怎么消除这次的影响，要真被人挖出来了……”
    说着沈如静顿了下：“你先做好出来道歉的准备吧。”
    “……”陈牧苦着脸：“就不能不被找出来么？”
    沈如静摇摇头：“基本很快就会被找出来的，你之前是因为有网友跟着你一块传假消息，现在就你一个，被找出来是早晚的事。”
    “你啊！”裴月用力的点着陈牧的额头：“靠谱一点行不行！”
    陈牧难得的没有反驳，这件事还真是他欠考虑了，做错了就要挨罚，裴月她们数落就数落吧。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么消除被人发现之后的影响。距离陈牧发帖，已经差不多过了二十个小时，所有的帖子都已经被证伪了。
    网友们也已经在网上搜索起了那些账号背后的人，感觉要不了多久，陈牧就要被人抓出来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陈牧这回还够不上造谣的标准。
    毕竟他发的帖子里，都没有具体的人物，也没有对他人声誉造成什么影响。
    但这次的影响也十分的不好，很可能就是造成公共秩序混乱，被警方以寻衅滋事罪定罪处罚。
    沈如静跟公关部的人商量了一阵，原本定的一个策略就是先声明这是陈牧在为公益事业进行发声，之后再推出陈牧参与一系列慈善活动，用来消弭此次事件造成的影响。
    这样不止这次的危机能够解决，陈牧的人气说不定还能再涨一波。
    “不太好。”陈牧听完沈如静的方案之后，抬头道。
    沈如静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只能暂时这样说了，网友们信不信的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不是说这个方案不好，我是觉得……”陈牧有些犹豫：“算了，这方案撤销吧，公益的事情还是照旧，其他方面，我自己解决吧。”
    “你怎么解决？”
    “我自首。”
    ……
    次日，基情聊天讨论组。
    四大悲剧的热度也蔓延到了群里，牛子们纷纷猜测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这造谣的人太缺德了！”
    “缺德是缺德，但是这个确实给爷整破防了。”
    “肯定是有团队的，不然我可不信一个人能想出这种剧情。”
    “确实，我觉得是那些流量的可能性很大，毕竟他们比较没有下限。”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牛犊子干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牛犊子虽然不靠谱，但牛犊子还是有点下限的。”
    “就是，你都牛犊子粉丝了，怎么能这么猜牛犊子。”
    “那也不对劲啊，这时候牛犊子不应该出来说两句的么？这很不符合牛犊子的人设啊。”
    “这有啥不符合的，牛犊子又不是二十四小时上网，他除了拍电影就是拍电影，一点其他的活动都没有，谁知道他在搞什么？”
    牛子们正说着，突然有人转发了一则视频到群里，点开视频。
    视频中，陈牧正一脸惭愧的面对着镜头：“对不起！”陈牧一个鞠躬差点把拍摄的手机给撞了下来。接着镜头一阵乱晃，陈牧接住手机后，镜头终于又平稳了下来。
    “要不我删了重来吧？”陈牧自言自语的道。
    一阵哔声过后，陈牧再次出现，依旧是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因为最近项目完成，个人感觉有些无聊，所以在网上发了几个帖子，结果没想到这几个帖子在网上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对此，我对广大的网友说一声对不起！”
    陈牧再次鞠躬，抬起头来面对镜头，他继续说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会立即删除我的不当言论，并且承诺向慈善机构捐款一千万，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并且向警方自首。
    各位网友，对不起。”
    陈牧再次鞠躬。
    牛子们都看傻眼了。
    我特么？！
    原来是你？！
    你这牛犊子还真的不当人啊！
    我说怎么编得这么真！原来是你小子干的？！
    众人沉默无语，而视频还没结束，陈牧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神往镜头外飘了过去，小声道：“我是不是要哭啊？”
    视频又哔了，之后黑屏，播放结束。
    基情聊天讨论组直接就炸了。
    “这特么真的假的？”
    “不会是换脸的吧？”
    “不像换脸的，这视频就是牛犊子的风格！”
    “合理了！我特么合理了！”
    “我说谁特么这么能编！原来是牛犊子啊！”
    “日了！赶紧的，骂他！”
    “啊？这样牛犊子会不会被拘留啊？”
    “自首？这个没什么影响吧？”
    “不知道啊，先去微博看看。”
    等牛子们打开微博，才知道网上此时已经炸了。
    陈牧这次搞事搞得很成功，评论区全是骂他的人。
    这回他也很诚恳，认怂，道歉，再以资金有限传媒的官方身份，向慈善基金捐款一千万，用来修建学校，以及帮助贫困山区的孩子治病。
    但这些行为可不能免去网友们的怒火。
    好家伙，这四大悲剧骗了他们多少眼泪啊！假的就算了，找不到人就算了，现在你居然还敢站出来承认？
    冲了！
    冲死他！
    彭达默看到了陈牧的道歉视频后，整个人都傻了，知道陈牧爱搞事，但没想到陈牧居然这么能搞事啊？！
    何诏再看到视频之后也傻眼了，之前叫你搞事你不搞？现在《那兔》的热度都起来了，你给我搞这个？
    前天刚跟陈牧吃过饭的《药神》剧组，所有人都懵了，好家伙，饭桌上还跟我们说着电影市场的发展，结果你扭头就上网造谣去了？你特么是一天都不能闲着啊！
    别说陈牧的朋友们傻眼了，就连腾达的人都傻了。
    这人干嘛呢？
    嫌自己名声太好，自己干点别给的，给自己整个黑料？
    还是说这是一种新型的宣传手段？
    这陈牧已经开始玩这么高端的东西了么？
    咱们公司要不要给那些小鲜肉也安排上？
    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陈牧的社交账号又同步更新了一则视频。
    视频中，陈牧从车上下来，直奔警察局。
    摄像机跟陈牧一进门，都把警察叔叔们给看傻了，这是上派出所录节目来了？
    结果等陈牧说他要自首，警察更傻眼了。
    等陈牧把所有情况一说，警察都有些哭笑不得，这自首个屁啊！
    网上假消息那么多，要全都处理了，那谁处理的过来啊！
    再说了，陈牧这情节也不算恶劣，根本犯不上自首这么严重。
    但陈牧这都送上门来了，警察叔叔也没有手软，给了陈牧一个警告，让他回去在网上公开检讨。
    “没事了？”陈牧有些不信，毕竟之前沈如静说得那么严重，结果实际处理起来就一个检讨？
    警官也客气：“怎么？你还想严重一点？”
    “那没有那没有，我现在可后悔了。”陈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警官也损，给陈牧出主意：“其实还有机会，你回去那些消息别删，继续连载下去。”
    “不了不了不了！”
    陈牧连连摇头。
    等事情都处理完了，陈牧跟警官们道别，刚要走出派出所，就被警官围了起来。
    这把陈牧都给看楞了：“警官，我这没啥问题了吧？”
    “是没问题了。”其中一个看着比较年轻的警官说完后就沉默着，也不给陈牧一个准话。
    陈牧弱弱的的道：“那我能走了么？”
    那警官的脸突然红了，“那什么，你能给我们签个名么？”
    闻言，陈牧长出一口气：“警官你早说啊！”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个视频再次让网友们看傻眼了，还真的自首去了？！
    这牛犊子是真的秀啊！
    自己造谣接着去自首？
    这特么什么脑回路才能想到这种操作？
    陈牧的评论区，除了骂他的，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过来看傻子的。毕竟陈牧这回的操作实在是有点辣眼睛，甚至可以说是辣到他们的智商了。
    粉丝群里，所有的牛子都有些无语。
    “……”
    “感觉好丢人……”
    “这特么算啥啊……”
    “这能咋办？偶像行为，粉丝买单？”
    “我特么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现在出门我都不敢让人知道我是陈牧的粉丝！”
    “丢人！太丢人了！”
    “匿了匿了！”
    与此同时，陈牧正在公司做着检讨。
    当然了，主要还是自我检讨，虽然检讨也在公司内部流传开了，导致公司里的人见到陈牧的时候都忍不住想笑。
    陈牧很惭愧，也没去制止他们，毕竟这事他干得确实没脑子，现在想一想，还是之前造谣没付出代价，让陈牧有些飘飘然了。
    这次也是运气好，帖子发酵得快，再加上沈如静跟裴月比较重视，没等警察上门，陈牧自己就先去自首了。
    要是等警察上门了，别的不说，被传唤跟自首可完全是两个概念。
    尽管网上热度还在继续，但至少沈如静跟裴月是放下心来了。
    三人回到家中。
    陈牧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好家伙，我还以为这次要退出演艺圈了。”
    裴月跟着陈牧倒在沙发上，一边掐着陈牧一边道：“看你下次还搞不搞事？”
    “不搞了不搞了。”陈牧吃痛，缩回手：“谁爱搞事谁搞事去。”
    沈如静坐在他俩对面，笑道：“这次也不是没有好处。”
    “嗯？”
    陈牧跟裴月两人同时抬头看向沈如静。
    沈如静笑了笑：“跟警局谈了个合作，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
    陈牧的粉丝最近很没有面子，哪怕是有人抱着陈牧造谣的事情说陈牧是个劣迹艺人，他们都不好意思出来跟人互喷。
    这群牛子们憋屈啊！
    都是陈牧瞎搞什么事情，这下名声直接就砸手里了！
    虽说在其他的路人眼里，陈牧最多不靠谱了一些，毕竟他就算是造谣也没造成多大的影响，更何况陈牧第一时间就站出来自首了。
    就是因为有了自首这一环节，陈牧才从造谣的坏人，转变成了一个闲着没事的傻子。
    虽说这两者的风评都不太好，但至少傻子不会影响到陈牧的电影项目。
    最多是观众说起陈牧的名字多笑两声罢了。
    哪怕是面对《我不是药神》这种电影，观众说起来都是先哭再笑的。
    陈牧再片中塑造的黄毛实在是深入人心，但戏外的事情却又让观众对于片中沉重的情绪稍有欣慰。
    《药神》的票房也再一路飙升。
    虽说从二十亿之后票房上涨的速度就开始减缓，但得益于陈牧搞事带来的热度，临近下映了，《药神》的票房还迎来了一波增长。
    二十二亿！
    《药神》剧组的海报已经发完了，剧组正在紧急制作！
    二十二的海报发出去还不到一天，票房再次突破二十三亿！
    剧组继续加班！
    就在票房临近二十五亿的时候，剧组也终于休息了，所有人都不认为《药神》的票房能超过《英雄》，不是说《药神》不好，而是观众下意识的就这么认为。
    所以当《我不是药神》的票房正式登顶华语电影排行榜第一位的时候，所有观众都有些不可置信。
    《药神》剧组的反应也有些慢，足足过了两个小时才将登顶海报制作出来。
    张某也早早的准备好了换榜海报，一把长剑托着皇冠送往徐铮。
    而《药神》的海报，则是一袭黑衣的陈牧正在给徐铮戴上皇冠。
    此时的《药神》票房已经来到了二十六亿。
    远远超出了剧组众人的预料。
    网上的报道已经开始i铺天盖地的宣传开了。
    “《我不是药神》！我是票房神话！”
    “陈牧深夜炒作为那般？请看《药神》票房神话！”
    “新旧交替，从陈牧的手交到陈牧的手里，这华语电影市场，还有其他的电影人么？”
    “二十六亿！华语票房新纪录！‘造谣’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不少媒体都把《药神》的票方增长跟陈牧前两天是失了智的行为联系起来，在他们看来，陈牧这个营销达人，怎么可能做出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次的炒作绝对是蓄谋已久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刚好，所有的帖子全都是悲剧，还都挑在《药神》票房停止增长的时间发出来？
    等事情发酵得差不多了，陈牧还亲自下场挑破了热度，让所有的热度聚焦到他一个人的身上。
    仔细想一想，这件事对陈牧有什么影响吗？
    除了名声差一点，陈牧这回可是赚大了！
    再说了，名声差怕什么？这牛犊子名声什么时候好过了！而且这次的名声说不定还没什么影响！毕竟陈牧这次除了捐款，做检讨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
    反倒是又立了一个搞怪的人设！
    不！不是新的人设，而是陈牧之前就顶下的人设！只不过这次是把这个人设重新挑出来用！
    所有媒体人一通分析，分析到最后就差把陈牧供起来了。
    这环环相扣的营销手段，真的看得人叹为观止！
    腾达，公关部。
    经理王布仔细看着《我不是药神》的票房，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明白了，终于看明白了！
    陈牧这个人下手毫无章法，只有等到穷图穷匕见的那一刻才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这是个对手！
    王布的眼睛突然爆出一丝火花，一颗公关的雄心，燃了起来。
    ……
    《药神》剧组。
    徐铮看着报道：“服了，我真服了。”
    樊琦南点点头，叹了口气：“是啊，谁能想到陈牧这一招是落在这里呢。”
    张逸弱弱的道：“有没有可能，陈牧就单纯的没想到呢？”
    徐铮摇摇头：“不可能，这要真是巧合，那只能说陈牧的运气也太好了。”
    “确实。”樊琦南也在一旁道：“这要是无意的话，那陈牧的运气也太可怕了。”
    “是吧？”张逸有些不确定，他可是最早跟陈牧合作的那批人，陈牧是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
    但此时被徐铮他们说得他都有些不自信了。
    这牛犊子真的能想这么多？
    ……
    家里，陈牧指着媒体的报导十分嚣张的道：“看看！我这次的策略棒不棒！还是这些媒体了解我啊！你们都没看出来，就这些媒体看出来了！炒作！没错，我就是在炒作！”
    “真的？”沈如静看看手机，再看看陈牧，心里直说不可能。
    裴月才不管他，白了陈牧一眼：“行了，骗骗自己就得了。”
    “你怎么不信呢！”陈牧装着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为了宣传这电影，我付出了多少？我连我自己名声都不要了！”
    确定了。
    石锤了。
    这句话一出来，沈如静就知道陈牧根本就不可能跟媒体说的一样，他就是单纯的想搞事情而已！
    不过既然媒体这么报道了，沈如静也不会去解释什么，毕竟顶一个炒作的名头总比变成智障的好。
    没理会陈牧挽尊的行为，沈如静再次看向手机，这次真的因祸得福了。
    ……
    《我不是药神》的票房一路飙升！
    从二十六亿之后，几乎每一天都是过亿的票房！
    这种反常的现场，让无数网友为之侧目，要知道《我不是药神》都已经上映快一个月了！
    直到现在都还保持着每天一亿左右的票房，有时候甚至快要高达两亿！
    这不就是说，最终票房很有可能超过三十亿？
    最后一周时间，票房再度上扬。
    二十七亿！
    二十八亿！
    二十九亿！
    《药神》剧组的人全都痛并快乐着，一天一张的海报，让所有人都为之振奋！
    现在网上什么新闻的热度都比不上《药神》的一张海报。
    网友们甚至都有一种回到了当时《泰囧》上映的感觉，当时一天一张海报，不断刷新着观众对于内地市场的认知。
    现在《药神》依旧是一天一张海报，一样的主演，一样的，陈牧出品的电影。
    再这种爆炸的票房面前，牛子们重新站了起来！
    有了媒体的背书之后，牛犊子终于洗刷了劣迹艺人以及智障的名头，换上了一个比较不那么严重的炒作的罪名。
    然而，炒作这种事情，牛犊子会在意么？
    牛子们会在意么？
    有了好电影，宣传一下怎么了！
    有口碑，他们的底气就是足！
    当牛子们再度聚集起来，网上的热度再次迎来了一个高峰！
    电影的票房依旧继续增长着！
    三十亿！
    三十一亿！
    三十一亿九千万！
    所有的人全都疯狂了！最终的票房终于定格——
    三十二亿四千万！
    陈牧再次将华语电影的票房记录刷新了整整七个亿！
    张某看着《药神》的票房，无奈的摇了摇头，第五代导演中，目前就只有他一个人的电影还在排行榜上。
    其他的导演已经无法像陈牧这样，只挂一个名字就能轻易的获取如此高的票房了。
    帝都圈子也难得的沉默了下来，他们在思考，在这种票房面前，他们继续跟陈牧针锋相对，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而《我不是药神》剧组，在电影票房公布的那一刻，所有人全都疯了。
    樊琦南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不断的思考自己日后的导演生涯该怎么继续。
    张逸则是看着票房数字不断的出神。
    徐铮的手机不断的响起，圈里的朋友全都打电话过来祝贺。
    整个剧组乱成了一团。
    陈牧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乱糟糟的情景。
    ……
    而此时，沈如静却没有再忙着庆功宴的事情，她正在忙着跟帝都警局联系，争取在《药神》热度还没过去的时候，把宣传的剧本给确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