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泉水就是累人哈。”
    陈牧靠着温泉池边的石头喘着粗气。
    沈如静跟裴月则是趴在石头上，没有力气说话。
    休息了一阵，陈牧把裴月跟沈如静都给扶进房间，接着找起了自己的衣服。
    沈如静问道：“你怎么不穿和服？”
    “你们穿就得了，我就不穿那玩意了。”陈牧一摆手接着找。
    等陈牧换好衣服，三人直接在地上睡了过去。
    次日，三人继续出门闲逛。
    附近都是山林，走了一会，沈如静她们就觉得有些无聊，还不如在酒店呆着。
    在酒店呆了两天，陈牧就受不了了：“走走走，我们出去逛街！”
    “不去，逛街哪有什么意思。”沈如静拉着被子看向陈牧。
    陈牧脸上一阵抽搐，转头看向裴月。
    裴月刚泡完温泉，浑身还冒着热气：“不去，逛街不好玩。”
    “走吧……”
    陈牧双眼无神，几乎快流下泪来，哪有这么干的啊！
    ……
    早春的阳光还带着一丝冷意，但至少让陈牧看见了光明的街道。
    这条街不是很干净，路上的人也不是那么有素质，但陈牧觉得这就是解脱。
    沈如静跟裴月精力充沛的在全面逛着，手里的购物带已经挂不住了。
    “真好啊。”
    陈牧一边跟在她们身后，一边想着回去的项目。
    放松自然是需要放松的，但陈牧没想到自己会变成放松用的工具。
    《唐探3》好像就是在东京拍得，也不知道简川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春节期间，他们都没回来，在美昂撒争分夺秒的拍摄着。
    陈牧转头四处看着，仔细回忆着《唐探3》的场景。
    此时已经是晚上，周围的场景就变得跟平常的商业街没什么两样，陈牧看了一会就失去了兴趣，跟沈如静他们说了一声，领着购物袋就在底下等着。
    刚走出商场，就听见附近一阵熟悉的旋律传了过来。
    歌词陈牧听不懂，但旋律很明显是《理想》。
    陈牧循着歌声就走了过去，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正抱着吉他唱着歌。
    吉他箱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钱币，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观众。
    似乎是认出了陈牧，小姑娘眼睛都亮了起来。
    陈牧朝他点点头，安静的在那听着。
    唱着唱着，小姑娘就换回了中文。
    也许是看见了国人，小姑娘的声音开始有些走调，又唱了两句，眼泪就流了下来。
    周围有不少游客都是华国人，一听到熟悉的中文纷纷议论了起来。
    一大妈道：“呦，咱自己人，这太辛苦了。”
    “还哭了。”
    “小姑娘一个人在这不容易。”
    说着就掏出钱往纸箱里放，放完还站在那给小姑娘撑人气。
    小姑娘也有礼貌，轻轻的鞠躬，尽量的调整自己的声音。
    一曲唱完，陈牧摸遍了全身，都没找到一分钱。
    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陈牧把手里的购物袋随意的挑了一个放在打开的吉他箱中。
    小姑娘本来还哭着，但看见这一幕直接笑了出来。
    “没带钱，不好意思。”陈牧解释完又鼓励道：“很棒，唱得不错。”
    “你能唱一首么？”小姑娘刚哭完的眼睛的有些红，但映着四周的霓虹显得分外的明亮。
    陈牧仔细想了一下，“也行，不过你得帮我看着。”
    “嗯！”小姑娘重重的点头。
    陈牧拿过吉他，站在话筒前。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
    陈牧一开口，周围的大妈就认了出来：
    “这不是春晚那个人么？”
    “像像像！还真有点像！”
    “什么像！就是他！”
    “怎么变丑了？人也瘦了不少。”
    “不过这歌还挺好听的。”
    周围的游客听见歌声也慢慢围了过来，甚至其他的街头艺人也收起了自己的摊子直接过来围观。
    这些街头艺人有不少都是国人，一看陈牧顿时就楞了，四处转头找着摄像机。
    等看了一圈，都没发现摄像机的存在，才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了么？”
    陈牧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继续唱着自己歌。
    一首歌，几乎把周围的游客都给吸引了过来。
    沈如静跟裴月早就逛完了商店，在外围看着陈牧。两人口罩墨镜帽子戴得整整齐齐，完全看不出是谁。
    裴月轻声跟唱：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声音越来越大，周围会唱的人也开始合唱。
    一首歌唱完，陈牧对着观众鞠躬。
    周围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还有不少年轻人在喊着再来一首的。
    陈牧笑着摇了摇头，正打算将吉他还给那个小姑娘。周围的喊声就大了起来，甚至就连附近的日子人都开始跟着喊。
    陈牧听不懂，问小姑娘：“他们说什么呢？”
    “他们叫你再唱一首。”小姑娘笑了笑。
    陈牧看了看周围的人墙，想了一会，“那就再来一首吧。”
    说着将吉他还给了人家，站在话筒前，说道：“这边也没什么乐器，我就清唱吧。”
    围观群众可不管清唱不清唱的，好不容易见到真人了，陈牧能唱就很不错了，他们哪里还会要求什么。
    闭上眼睛，陈牧再话筒前站了一会，等现场的声音安静下来，他才缓缓开口道：
    “身边的那片田野。”
    “手边的枣花香。”
    “高粱熟来红满天。”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第一句歌词出来的时候，全场的国人都楞住了。等到陈牧唱第二句的时候，众人哗然，牛犊子唱这首歌也太大胆了！
    附近的日子国人也震惊的捂住了嘴，他们听不懂歌词，但这首歌的难度他们是听出来的。还以为周围的人跟他们一样是在震惊这首歌的唱腔。
    沈如静跟裴月对视一眼，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陈牧这性子估计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虽然没有摄像头，但附近的手机早就架起来了，陈牧唱第一首歌的视频已经被人发到了网上。
    消息虽然传得快，但此时国内互联网暂时还没有这个消息。
    但在日本的门户网站上，陈牧唱歌的视频播放量也正在不断的上涨。
    陈牧还在唱着，声音越来越高亢，周围的声音已经全被陈牧给盖了过去。
    声音中传递出来的情绪更是感染了无数人，不管是国人还是日子国的人，全都眼眶泛红，就这么四句唱词，被陈牧唱得感染力十足。
    陈牧此时也有些后悔，刚刚起得有点高，唱不上去，到最后一句高朝的时候，他甚至唱破音了。
    但观众可不管这个，尤其是日子国的人，他们只听出了歌声里的情绪，陈牧的破音恰恰是情绪最为炸裂的一段。
    唱完之后，掌声持续了整整五分钟，吉他箱早就被无数的纸币填满了，甚至有日子国的星探要上来找陈牧签约。
    陈牧则是赶紧拿上自己的东西，绕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等着沈如静他们。
    刚等了一会，没等到裴月，却等来了刚刚的那个小姑娘。
    “你怎么跟上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跑的。”陈牧诧异道。
    小姑娘很激动：“你能给我签个名么？！”
    “可以啊。”陈牧笑着问道：“签哪？”
    “签我吉他上吧。给！”说着给陈牧递过来一支笔。
    陈牧签好名后问道：“你是过来留学还是？”
    “嗯，留学。”
    “一个人在这怎么样？”
    “还行，除了朋友少一点。”
    陈牧劝道：“坚持不下去就回家吧。”
    小姑娘退了一步：“才不，至少也得等毕业了。”
    两人聊了一会，小姑娘就要走了，挥着陈牧给她的一个袋子：“这个口红就送给我了。”临走前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陈牧手里的购物袋。
    “去吧去吧。”
    陈牧跟小姑娘告别后，裴月不知道从哪跳了出来，一巴掌拍在陈牧肩膀。
    “吓我一跳。”陈牧回过头，“你们躲哪了？”
    “没躲啊，这不是看你跟人聊得挺开心的，所以没出来么。”沈如静揶揄的看了陈牧一眼。
    陈牧立马投降：“我可正经了。”
    “人家不正经也不行！”裴月补充道。
    “行行行。”
    陈牧赶紧带着两人回去酒店，看样子日子国也不能多呆了，自己到这边的消息估计明天就会传出去。
    事实证明，在这个时代，消息的传播远比陈牧想象的要快得多。
    等他们刚回酒店，手里的东西都还没放下，网上就已经全是陈牧在东京街头唱歌的视频了。
    尤其是在资金有限视频的官网上，
    第一个推送就是陈牧唱着《曾经的你》的视频。
    弹幕多得都快看不见人了。
    “牛犊子跑日子国去了！”
    “求带特产！”
    “那不行啊，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我去！我要片子！片子！”
    “那玩意也犯法……”
    “这个街头艺人太幸运了，居然预见陈牧了。”
    “不对劲啊，牛犊子怎么可能买这么躲东西？还全是化妆品跟衣服！”
    “这家伙背着我们找女人了？”
    “找死！骚气外露！”
    牛子们观察得很仔细，三言两语就猜了出来。
    陈牧一把按住屏幕，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人这么扒出来。
    但仔细一想，平时露的破绽也够多的了，现在猜被人看穿已经算不错了。
    沈如静跟裴月对视一眼，裴月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沈如静则是抱过裴月，轻轻摸着的头发。
    陈牧没注意到她们的情况，点开了第二个推送的视频。
    正是他清唱《九儿》的画面。
    弹幕上全是：
    “牛逼！”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首歌会在东京街头响起。”
    “那些鬼子怎么还跟着鼓掌呢？”
    “废话，她们听得懂么。”
    “你要不了解背景，就听懂歌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笑死，像牛犊子会赶出来的事。”
    “可惜了，牛犊子要是唱《珊瑚颂》就更好了。”
    “我推荐唱《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
    “做个人吧！”
    “哈哈哈哈，要是真唱这一首，我怀疑牛犊子还能不能回来了。”
    网上关于这件事的热度讨论得很激烈，陈牧也没想到就两个视频居然会引起这么大的热度，甚至到最后斗音上都掀起了一阵街头唱歌的风潮。
    而陈牧在第二天就赶紧回了国。
    只不过回国前，陈牧溜出去找厕所撒了泡尿。
    整个厕所臭气熏天，把陈牧气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直接一把火给他烧了。
    干完这件事之后，陈牧赶紧跑路，他可不能保证那地方没有监控。
    飞机上。
    裴月好奇道：“你跑哪去了？”
    “我去撒尿了。”陈牧笑道。
    裴月拍了他一下：“上厕所就上厕所，你说的这么自豪干嘛！”
    “确实值得自豪！”陈牧还在笑着，甚至有些忍不住要大笑出声。
    沈如静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从座位上起身，瞪大了眼睛看向陈牧。
    “你……该不会？”
    陈牧点点头，“终于啊，要不是我胆子小，我早就一把火给他烧了。”
    “什么啊？”裴月还不清楚：“上个厕所而已。”
    “就是，上个厕所而已。”陈牧顺着裴月的话往下，把沈如静重新按回座位上：“厕所，厕所。”
    沈如静问道：“没人看见吧？”
    陈牧想了想：“应该没有。”
    “你在哪上的。”
    裴月也察觉到了不对，问道：“怎么了？上个厕所也这么麻烦么？”
    “正门啊。”
    “正门？”沈如静又坐了起来：“你怎么溜进去的！？”
    ……
    此时，厕所门口，一群人看着大门上的痕迹，气得咬牙切齿的：“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这痕迹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能尿出来！
    几乎就是把尿往里倒了！
    ……
    飞机上。沈如静翻来覆去的住坐不住。
    而陈牧跟裴月则是没心没肺的睡得死死的。
    沈如静看了看陈牧，一边先把水军给准备好，一边时刻注意着网上的消息。
    她在想着，这种事情应该也厕所应该也不会发出来吧？
    飞机平稳落地，网上除了陈牧唱的歌之外就没有别的消息。
    沈如静一颗心刚要放回去，一则视频就被人发到了网上。
    一个鬼鬼祟祟的背影背着背包进了厕所，自己尿完了还不算，还掏出来一堆的矿泉水瓶往门上倒！
    沈如静都不想说话了，这包，她太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