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在吧台坐着。
    断点乐队跟裴月正在练着伴奏。
    老赵发来消息：“在哪呢？”
    “酒馆，你们赶紧过来。”陈牧回了过去，早就约好了今天过来看看场地，结果就他跟几个小姑娘过来了。
    老赵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最近通告有点多。”
    “……”
    陈牧给他发了几个省略号过去，就把手机屏幕盖在桌子上，不去看老赵的低级凡尔赛。
    不一会，老赵就过来了，路上碰见了张逸，两人一块进门。
    “装修得不错啊。”张逸一进来就叫道：“可以做咱们的大本营了。”
    “去，你们大本营在工厂那。”陈牧可不想这边变得那么吵。
    张逸一摊手：“那工厂拆迁了。”
    陈牧奇道：“啥时候的事？不是拆了你们去哪嗨啊？”
    赵木生道：“本来也没什么地方去了，也就迷笛音乐节的时候能凑一凑。”
    “唉。”陈牧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啊。”
    “倩姐跟盈姐呢？”张逸四处张望着。
    “还没过来呢。”
    赵木生看了看时间：“这都快六点了。”
    “没事，先唱，等会我再交个外卖。”陈牧说着就上了舞台，帮着断点乐队练习伴奏。
    赵木生跟张逸也不客气，自己去吧台拿了酒，随便找了个卡座坐下。
    陈牧见她们练得差不多了，问道：“开始了？”
    几人点点头。
    电吉他的声音从音箱中传出，翼可敲响鼓点。
    陈牧的声音响起：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
    “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听了两句，老赵对着张逸道：“新歌？”
    张逸咧着个大嘴：“应该是，陈牧没落下啊。”
    赵木生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听着。
    陈牧握着话筒：
    “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
    “你陪我歌唱。”
    “你陪我流浪。”
    “陪我两败俱伤。”
    “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
    “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
    陈牧的声音高亢，穿过了酒馆大门，游荡在了大街上。
    几个行人听见了歌声，四处转头看着。
    发现是从这一间还没亮灯的小酒馆传出来了，走过去悄悄推开了门。
    陈牧正在舞台上唱着，没空理会进来的行人。
    几个行人进来也不打扰他们，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着，安安静静的听着陈牧的歌声。
    酒馆的大门打开了。
    陈牧的声音传得更远。
    “想带上你私奔！”
    “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舞台上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射灯，陈牧的脸庞在射灯的照耀下显得熠熠发光。
    不少行人认出了陈牧，激动得掏出手机。
    “新歌哎！”
    “没想到陈牧居然在这里唱歌！”
    “哇！这里是不是他们录节目的地方啊？”
    “真的哎！我还以为他们是在录音棚里拍的！”
    “不是吧？这里看着小了一点。”
    “管他的，先听歌就好了！”
    “不知道有没有摄像机哎，我是不是上电视了？”
    “想得美，等会就给你剪掉！”
    进来的行人很快变成了观众，在底下叽叽喳喳的小声念叨着。
    “在熟悉的异乡，我将自己一年年流放。”
    “穿过鲜花，走过荆棘，只为自由之地。”
    “在欲望的城市，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
    “洁白如一道喜乐的光芒，将我心照亮！”
    陈牧高歌，断点乐队几人也越来越兴奋，情绪杯陈牧的歌声调动，发挥都有些超常了。
    酒馆的大门没有关上，陈倩跟颜盈走了进来，一见这么多人，顿时楞了一下。
    几位不请自来的观众看见颜盈跟陈倩也楞了一下。
    颜盈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也不走动，就这么跟陈倩在大门口静静的听着。
    “不要再悲伤。”
    “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还有勇气——”
    “随着我离去。”
    陈牧放下吉他，双手握住话筒。
    关若华晃动着一头秀发，额头上也出了点汗水。
    裴月盯着自己的手，飞快的拨动着琴弦。
    翼可随着节奏，敲打架子鼓。
    伴奏激昂，直接将情绪拉到了另一个顶点。
    “想带上你私奔——”
    “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颜盈跟陈倩对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几个观众看着她们两个，似乎是想上去跟她们要个签名，但又犹豫不决。
    陈牧低头，看着吉他，重新带着她们。
    音乐声渐渐停止。
    陈牧清唱道：
    “不要再悲伤，我看到了希望。”
    翼可的鼓点轻轻的敲响。
    “你是否还有勇气，随着我离去。”
    “想带上你私奔——”
    随着陈牧高歌，音乐又重新冲上了高朝。
    “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想带上你私奔——”
    “带上你私奔——”
    音乐声停息，只有陈牧太靠近话筒传出来的喘息回荡在酒馆内。
    蓦地，掌声响了起来。
    赵木生摸索着开了灯。
    不请自来的观众大声的尖叫起来。
    “啊！！”
    “老赵！”
    “陈牧！”
    “裴月小姐姐也在！”
    “完了！我们不会真的闯进人家的拍摄现场了吧？！”
    陈牧看着这些观众，朝她们招招手：“把门关上，过来前面啊！”
    “哦哦。”
    观众先愣愣的点了点都，按照陈牧说的做了之后，走到舞台前方。
    陈牧笑道：“我们今天在排练，你们先不要把消息传出去，今天既然来了，那也是缘分，就在这里好好玩吧。”
    “耶！”
    “陈牧太好了！”
    “哇！我永远支持你！”
    “牛犊子太好了！”
    陈牧脸黑了。
    其他人都低声的笑了起来。
    叫牛犊子的那个粉丝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脸，正想解释陈牧就说道：“行吧行吧，你们也是牛子么？”
    进来的观众都是女的，一听陈牧这话脸就红了。
    裴月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听见裴月的小声，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之后，陈牧叫了外卖，让粉丝们留下来一块吃。
    原本这些粉丝还有些拘谨，但吃着吃着，她们就发现陈牧跟其他见到的明星嗨真有点不一样，一点架子都没有。
    吃完之后，她们正要收拾，陈牧就自己先把垃圾收拾好了。
    之后又给她们拿了几瓶饮料，才继续上台去排练。
    粉丝们在底下看着陈牧，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妈耶，粉对人了！”
    “哈哈哈哈，我就说不一样吧。”
    “我居然跟这么多明星一块吃饭！回去我能吹一辈子！”
    “好幸福，我快晕了。”
    “你晕啥呀，你不是粉的小鲜肉么？”
    “陈牧也是小鲜肉！”
    “哈哈哈哈，让陈牧听见了他肯定在微博上写小作文骂你！”
    “库库库库库库~~”
    粉丝们叽叽喳喳的，虽然人不多，但现场也更有了室内演唱会的感觉。
    老赵，张逸，颜盈，陈倩，他们几个轮流上台演唱，各种风格的歌曲信手拈来。
    虽说都不是新歌，但这种现场听到的歌曲，直接把观众的审美拉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步，日后再有小鲜肉出来骗钱，这些人肯定不会上当。
    陈牧就靠在吧台静静的看着他们。
    想着是不是要去发布一下室内演唱会的消息，在网上发布肯定是不行的，谁知道会来多少人。
    这地方根本坐不下。
    能有个一两百人就已经很拥挤了。
    要不？
    叫几个活跃一点的粉丝过来就好，也算是福利了。
    可要是那些粉丝太远的话，这不是浪费了一个名额么？
    陈牧正在发愁，头一抬就看到了这几个进来的粉丝。
    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
    走过去，陈牧小声道：“你们有空不？”
    “有啊有啊！”
    “没有！”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直接把陈牧给搞懵了。
    “到底有没有啊？”
    粉丝们推出来两个代表颜蕾跟邬暖暖，她们也没想到陈牧居然会跟她们搭话。
    颜蕾比较天真，疯狂点着头：“有啊有啊！啥时候都有！”
    邬暖暖就比较警惕，主要还是最近的新闻看多了：“你先说你什么目的？”
    “目的？”陈牧摸不清她们啥意思，但也没有纠结，直接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就是，我这最近要办一个室内演唱会，人数不多，大概一百人这样，你们看能不能帮我叫点人过来。”
    “真的么！”颜蕾两眼放光。
    邬暖暖依旧警惕：“你发个微博不就行了？”
    “那来的可能就不止一百个了。”陈牧道：“要不你们有群没有，把我拉进去，我自己说。”
    “那也行。”
    说着几人就加上了陈牧的联系方式。
    颜蕾跟邬暖暖看着手机上陈牧的好友请求，一时间有些恍惚，这……这就加上了？
    “拉我进群吧，这回可是免费的，你们到时候想来的话，记得把自己名字加上。”陈牧看着手机道。
    “不是。”邬暖暖道：“你就这么加我们了？不怕联系方式泄露出去？”
    陈牧楞了下：“卧槽！我给忘了！”
    “鹅鹅鹅饿饿！”颜蕾笑得都不行了。
    陈牧看了她一眼：“她一直都这样笑么？”
    “嗯！”邬暖暖点了点头：“我拉你进群吧。”
    基情聊天情报组。
    “……”陈牧抬起头看向邬暖暖。
    酒馆就是要昏暗昏暗的，但即使是这样，邬暖暖脸也红得十分明显：“不是我取的！”
    “是是是！”陈牧连连点头。
    进群后陈牧第一句话就是：“我是陈牧。”
    随后底下就是一连串的。
    “我是你爹。”
    “鹅鹅鹅鹅鹅鹅——”颜蕾又笑了起来。
    陈牧黑着脸：“你们这真是粉丝群么？”
    “肯定啊。”邬暖暖也憋着笑。
    “算了。”陈牧赶紧退了群，“这样吧，两百人的名单就交给你们了，我给你开工资，这样可以么？”
    见邬暖暖面露难色，陈牧赶紧道：“帮帮忙帮帮忙，别人的粉丝听见这个不知道多开心，你们怎么还犹豫了呢？”
    “行吧！”
    邬暖暖同意了，接着她们就把陈牧打发走，继续听歌。
    陈牧都震惊了：“你们真是我的粉丝？？”
    “可以不是。”
    陈牧听清楚了，这是威胁，灰溜溜的就走了。
    等陈牧走后，邬暖暖她们又笑了起来。
    酒馆内跟进了一群大鹅一样。
    ……
    排练结束，吩咐裴月跟断点乐队自己去叫一百个粉丝来参加。
    又送走了所有人之后，才带着裴月回了家中，
    刚回到家就收到了邬暖暖发来的截图。
    邬暖暖：陈牧的室内演唱会，你去不去，我这有名额。
    牛子一号：盗号狗！滚！
    ——
    邬暖暖：陈牧的室内演唱会，你去不去，我这有名额。
    牛子二号：傻逼！骗人骗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
    邬暖暖：陈牧的室内演唱会，你去不去，我这有名额。
    牛子三号：真的吗？太好了！
    邬暖暖：真的真的，就在帝都。你要是想去的话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我登记一下。
    牛子四号：好的，你记一下，我叫齐天大圣，想找我的话，只要焚香沐浴，斋戒三天，最后点上一根香就行了。
    邬暖暖：……
    陈牧看得都快笑死了，随后给她发了个消息，让她等着。
    把截图的名字抹掉之后，陈牧将这些图片发到了自己微博上。
    “这是真的啊，因为场地有限，所以我就委托了一个粉丝帮忙，目前只是登记名字，地点跟时间暂时不会公布，而且也不会收取任何费用，大家一定要看清楚了！真不是骗子！只限帝都地区啊！再远的就没办法了。”
    点击发送。
    刚一发送，评论就涌了上来。
    “卧槽！我还以为是假的！”
    “救命啊！我拒绝了！”
    “为什么只限帝都啊！周边的不行么！”
    “地点肯定就在帝都，就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室内演唱会？你怎么不干脆弄大一点！弄这个小给谁看呢！”
    “就是！小家子气！”
    牛子们疯狂了，陈牧好不容易要办演唱会了，居然还弄个室内的？这是瞧不起谁呢！
    还不收钱？？
    真当我们牛子没钱了是吧！？
    陈牧看着牛子们群情激愤的样子，又发了一条微博，澄清了是裴月跟断点乐队的演唱会之后，牛子们变得更加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