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赵宋听完了康斯坦丁的计划，二话不说就选择了拒绝。
    康斯坦丁的计划很简单。
    简单粗暴有效率。
    他打算利用地狱气息将加百列封印在人类的身体里面，然后使用魔法阵，将加百列连同封印的人类身躯一同放逐到异世界。
    先不说将加百列放逐到异世界的可能性。
    就说第一点，恶魔气息的确是可以将天使囚禁在人类的身体里面，问题是谁来封印加百列。
    谁可以在加百列不在意的时候，阴他一手？
    康斯坦丁？
    赵宋？
    还是午夜？
    难道叫另一个天使去，查斯，还是其余混血天使？
    别闹了，根本就不可能。
    现在谁也别想靠近加百列。
    加百列现在和驱魔师的合作形式变了，他不想要合作。
    他想要的是奴役。
    驱魔师不要想去找他，是他来高高在上的对待那些驱魔师。
    他给这些驱魔师给予任务，或者这些人祈祷，加百列出现。
    是不是很眼熟？
    是的，他将自己比喻为了上帝。
    你不能总是见到上帝，与此相反，上帝可以随时见到你。
    这在刚才康斯坦丁的描述里面，也已经体现了加百列的想法。
    加百列告诉康斯坦丁，只要他完成了加百列的任务，就会得到奖励。
    康斯坦丁除了紧急时刻对着加百列祈祷，其余的时刻，他压根就见不到加百列。
    就算他和加百列见面，也是加百列漂浮在空中，就像是上帝来见圣徒一样。
    他没有机会出手的。
    至于其余的天使，他们没有任何风声就来到了加百列的地盘，以前的加百列或许什么都不会说，可现在的加百列，就不一定了。
    他将纽约当做了自己的禁脔，就代表着他不允许再有天使降临在他的地盘。
    随意出现的天使，会遭到他的敌视。
    被敌视的天使，是不会有机会近身加百列的。
    而且天使也不一定愿意冒着天大的风险去用地狱气息和加百列同归于尽！
    地狱气息对加百列有用，对其余天使也有用。
    而且加百列现在要铁血镇压黑暗势力。
    这一点从他打算叫康斯坦丁去驱赶黑巫师团就可以看出来。
    不管以前他是怎么做的，不管曾经黑巫师团团长的出现背后，都有加百列的影子。
    这一切都终究过去了。
    他和黑巫师团团长的蜜月期已经结束。
    说现在加百列是卸磨杀驴也好，说他是要清除黑历史也罢，他已经开始着手清扫干净纽约，清除黑巫师团。
    再联想到加百列和教堂说的那些话。
    赵宋觉得，加百列是要做一个纽约神秘侧的“金并”。
    他要做纽约神秘侧的话事人。
    他要整个纽约的神秘侧，都只能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对此古一是不会有意见的。
    只要加百列不想搞出来一些幺蛾子，古一是不会对上帝的使者做什么的。
    她巴不得有人来帮助他清理一些纽约的牛鬼蛇神，当然，要是加百列愿意给自己加担子，将一些入侵到这里维度生物也一并处理了，古一会更加开心。
    现在加百列的所作所为，并不会损害纽约圣殿的利益，毕竟纽约圣殿在这里防的不是地狱恶魔，防的是维度魔神。
    加百列的计划，在古一看来，都是小打小闹。
    所以想要这样对付纽约神秘侧的“金并”，康斯坦丁的计划不是不行，是太冒险了，一个不小心，他们就要献祭一个驱魔师，或者献祭一个天使。
    风险太大，收益太小。
    赵宋摇头拒绝。
    他不做。
    午夜也两只手捧住了康斯坦丁的脸，仔细的打量着康斯坦丁。
    “你干什么，午夜。”
    康斯坦丁吐字不清的问道。
    午夜老爹郑重的说道：“我在观察你，约翰，我觉得你现在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不管加百列有没有问题，你的这个想法，都很有问题。
    我在你这个计划上面，看不到任何成功的可能。
    一点点都没有。”
    午夜说完了之后，烤了烤雪茄塞进了自己嘴巴里面说道：“约翰，不是我前面一拳将你脑袋打坏了吧。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打击你，是你的这个计划真的烂透了，烂到了我听一会儿就觉得不可能的程度。
    哪怕你和你要和墨菲斯托做生意，叫那个老骗子去干掉天使长，我都觉得这个计划的可能性比你前一个要多。
    你目前的这个计划，一点成功的可能都没有。”
    午夜说完，吐出了一点烟圈看着赵宋说道：“赵，你说呢。”
    “我和午夜的想法一样。
    我喜欢冒险，但我不喜欢自杀。
    倒也不是说自杀了不能上天堂，我这个人注定上不了天堂。
    主要是我死了，我家阎王来勾魂有些远，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赵宋说了一句俏皮话，双手拢在袖子里面起身说道：“康斯坦丁先生，我知道你很着急，想要找到一些对付天使的对策。
    不过我有一个建议要给你。
    你现在已经死不了了，那这不就意味着你有很多的时间来思考周全的计划？
    别那么鲁莽，康斯坦丁，你的第一个计划糟糕透顶。
    不过午夜说的第二个计划，我觉得你可以完善一下。”
    赵宋说完了之后，转身离开。
    午夜抽着雪茄靠在老板椅上面，他吐出来烟圈，嗅着果香味道。
    在赵宋说他的计划不错的时候，他还配合的笑了笑。
    结果他发现，在赵宋说完了之后，康斯坦丁竟然若有所思的点头。
    按照午夜对于康斯坦丁的认知，他的这种表现，就意味着他心动了！
    他竟然对于午夜随口说出来的，将自己灵魂卖给墨菲斯托的计划动心了？
    午夜着急了。
    和墨菲斯托做生意？开什么玩笑？
    他拍着桌子大声的喊道：“约翰，清醒一点！你一定要清醒一点。
    墨菲斯托是什么人，你和我都很清楚，千万不要因为一个极端，走到另外一个极端，你明白吗，约翰？
    你和墨菲斯托做生意，占不到好处的，明白吗？”
    康斯坦丁的思路被午夜的大喊大叫打断。
    他觉得自己从宗师的话语里面整理出来了一条新的道路。
    结果被打岔之后，他的思路断了。
    渣康拿起来桌子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你放心，你放心，我是不会自寻短见的和墨菲斯托签订其余。
    两个骗子骗来骗去太麻烦。”
    他说完了之后一手烟一手酒，把自己灌醉了。
    他趴在午夜桌子上昏昏睡去。
    午夜见状摇了摇头。
    他看着坐在一边，脸上有些忧心的查斯，对着他说道：“孩子，出去寻欢作乐吧，一个烂酒鬼有什么看的？
    我会看好他的。”
    查斯看起来很担忧康斯坦丁，午夜老爹比康斯坦丁阔气多了，他从自己的钱包里面抽出来了五张富兰克林递给了查斯说道：“去吧，孩子，晚上来接这个烂酒鬼，不要有什么负担。
    他不会因为喝酒太多死的，去寻找一些欢乐吧，做一个驱魔师，第一个要学会的，就是及时行乐。”
    查斯最后还是拿了钱离开了。
    午夜老爹看到这小子离开，转身反锁了办公室大门，看着烂醉如泥的康斯坦丁，摇了摇头。
    他站在了康斯坦丁面前，仔细的，上下打量着这个驱魔师，确定他真的醉了之后，午夜老爹给康斯坦丁念了咒，确保他的五感都被封闭了，这才拿起来了自己妹妹的头骨。
    “我亲爱的妹妹，告诉黑巫师团的人，我有生意要和他们谈一谈。
    是的，我要卖掉康斯坦丁，妹妹，只有这样，你才能从地狱之中得到救赎。
    我有事情要告诉黑巫师团，告诉他们，我可以出卖康斯坦丁，不过他们要先履行承诺，我要他们先将你救出来。”
    ……
    赵宋从午夜的酒吧出来，虽然进酒吧没多久时间，可他再度感觉阳光洒在身上，有了一种重见天日之感。
    午夜的酒吧没有自然光，叫人分不清楚时间。
    他也没有走的太远，他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馆，要了一份三明治之后坐在那里边吃边等人。
    他在等查斯小哥。
    当然，要是等不住的话他就回去了，他也不确定查斯一定会出来，要是查斯没来，就当做是他在这里吃了一顿便饭。
    喝了两口咖啡，还没有来得及对三明治动手，赵宋就看到查斯从街角跑了过来。
    他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赵宋，走了进来。
    他只要了一杯咖啡，不过看了看这两天他从康斯坦丁和午夜老爹这边得到的“小费”之后，也要了一分三明治。
    他现在钱很充裕。
    等到点餐人员离开，查斯这才低声说道：“宗师，我们的计划出错了。
    命运之矛不见了。”
    “不见了？”
    赵宋反问道：“你说的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查斯说没找到他都能理解，说命运之矛不见了又是什么意思？
    “命运之矛的确是出现在了墨西哥边界，它被人拿走了。
    同时，我们也在那里发现了恶魔的气息，纯粹的，恶魔的气息。”
    查斯忍不住说道，这个时候，他的咖啡来了，查斯笑着对老板说了一声谢谢，等到老板离开之后他才焦急的说道：“按照我们的推测，恶魔附身的人找到了命运之矛，应该是朝着纽约来呢。
    所以我们动用了一些手段，结果发现，本来应该在加油站旁边杀人抢车的恶魔寄生者，和命运之矛都消失了。”
    “消失？”
    赵宋端坐着，咀嚼着这个词语。
    “你是说，恶魔寄生者和命运之矛都没有了？
    在现场你们有没有察觉到残留下来的痕迹？
    例如魔法，天使的气息，恶魔的气息？”
    恶魔附身者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的，是谁带走了命运之矛？
    听到了赵宋的询问，查斯也很无奈。
    “不知道，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命运之矛就那么消失了，我们的线索断了。”
    赵宋没有在说话，现场只有他进食的声音。
    在吃完饭之后，赵宋拿出来了自己的保温杯，这一次杯子里面是柠檬红茶，因为泡的时间有些久，茶汤很苦涩。
    赵宋没有继续问命运之矛，他知道不管查斯说的是不是真的，有没有隐瞒，说到这个份上，他也问不出来什么了。
    不如问问别的事情。
    比如说，关于今天康斯坦丁说的，关于他背弃上帝，信奉巫术的信息。
    “你觉得这可能吗？”
    赵宋突兀的问道。
    “这也是我今天要说的，我们可能面对的最糟糕的事情。
    要是别的神灵，他们不敢接纳一位背弃了上帝的天使。
    可要是加百列信奉的是巨凶兽，那就没有问题了。”
    说起来巨凶兽，查斯紧张了起来，他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道：“要是他真的背弃了上帝，转投巨凶兽的怀抱，那么他的力量不会比以前在天堂时候要弱多少。
    甚至有可能会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