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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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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同桌的蓦然,听得爷爷这么一说,立时闹得一张美得诱人的俏脸成了红红的苹果,更加的令人着迷。
    “爷爷,你……”
    蓦然娇声嚷道,见大家看着自己,赶紧羞涩地低下头,藏在身边的潇湘后面。
    尽管蓦然比云风大了整整三岁,可这又算什么?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那可是天大的美事。
    况且,自古美女爱英雄,何况还是年轻英俊的少年英雄。
    其实在蓦然的心里,云风的确占有一席之地。
    可云风既有婚约,又有红颜知己(至少她认为雪依、玉阁、潇湘三人应该是云风的红颜知己),自己是否能让云风挂得上眼,还是未知数。
    我是该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爱,还是该独自拥有一个男人的爱呢?
    那位月夜守在窗下的纳兰披月现在就在身边。
    遗迹之门内的形影不离,多多少少都让蓦然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可纳兰披月就是一个谦谦君子,他表达的方式太过含蓄,让蓦然不知该怎么选择。
    作为男人,不主动挑破那层纸,只会坐失良机。
    如果爷爷与陆坊主两师兄弟真的联姻,我该怎么办?
    纳兰披月怎么办?
    想到这里,蓦然忽然又觉得纳兰披月在自己的心里似乎所占的位置更宽一些。
    她瞟了瞟身边的纳兰披月,只见他眉头紧锁,脸色不太好看,连呼吸也有点急促。
    此时的披月,心情极为紧张,他的一颗心已经深深地烙印在蓦然的身上。
    从见到蓦然那一刻起,从未对女人动过心的披月,忽然就觉得蓦然的一颦一笑就好像纤纤十指一样,拨动了他的心弦。
    他明白自己爱上了蓦然,而且此生非蓦然不娶。
    原本打算回到平沙后就请父母向钟坊主提亲,却因战事给耽误了。
    现在钟坊主却率先向陆坊主提了出来,似乎是想把蓦然嫁给云风。
    这……
    披月知道自己的小姑纳兰雪依已经爱上了云风,现在又多出一个蓦然似要走到小姑的前面,这让小姑情何以堪?
    不,这件事情决不能让他们成功!
    我一定要阻止,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小姑!
    披月转头看向雪依,那雪白的面纱下,传来阵阵寒意。
    白纱下的雪依紧咬着嘴唇,她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已经无法说清自己现在的情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当初既奉师命前来保护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废物,也奉皇命前来调查一些事关皇朝命运大事的线索。
    线索没查到什么,倒是被这个原来的废物,现在的妖孽所倾倒,让她原本一颗冰山似的心竟然开始融化,沁出丝丝柔软的细流。
    除了修炼之外,有关云风的一切似乎成了她每天必须要关心的事。
    云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个微笑,一个皱眉,都会牵动她的心。
    更别说那些关乎云风生死的瞬间。
    想起断肠崖上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雪依知道,自己那一颗芳心,已经没法从云风身上收回来。
    可现在,钟坊主却说要与陆坊主联姻,岂不是想把蓦然也嫁给云风?
    那么,我现在算什么?
    一滴清泪悄悄地滑落,滴在秋天的地上,像一片无助的落叶,化作秋泥。
    早已蜷缩在兽袋中的青丘逸雪暗中陪着落泪,她十分理解雪依的心情,可要怎么才能帮到雪依呢?
    况且自己还有一身柔情需要向云风报恩,又怎么表达呢?
    而蓦然身旁的潇湘却蹙着一双黛眉,眼里盈着忧伤的秋水。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些突然的事件。
    对于花蝶衣、纳兰雪依、甄玉阁,她好像并不在乎,也并不嫉妒。
    即便玉阁在所有人面前毫不造作地表现出对云风的柔情和爱慕,她也没有那种吃醋的感觉。
    可现在突然又多出一个蓦然,心里却有了那么一点醋意,这是为什么呢?
    但是,我好像发现纳兰披月对蓦然一往情深,为什么钟坊主要视而不见呢?
    我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也该向父亲说明,请他出面向云家提亲呢?
    席上,表现最紧张的是玉阁。
    钟坊主那句话刚出口,她的心跳速度便猛地加快,端着酒杯的手竟是不由自主地轻轻抖动了一下,将醇香的酒洒落一地。
    这,这,这怎么行!
    蝶儿在前就算了,雪姐姐、潇湘姐姐我也认了,可蓦然姐姐明明有披月大哥喜欢,钟坊主还要将她许配给风哥哥,让披月大哥怎么活?
    再看身边的风哥哥,脸也红了,那欲言又止的局促样子,是不是太暧昧了?
    哼!有了蝶儿,我,雪姐姐,湘儿姐姐,还想有蓦然姐姐?
    玉阁伸出玉手,悄悄地在云风背上捏了一下,痛得云风呲牙咧嘴,样子极为搞怪。
    要不要这么夸张?
    不行,我得说出来。
    心中藏不住事的玉阁端着酒杯,趁陆放鹤笑吟吟地打量蓦然,还未开口允诺之时,立即站起来走到蓦然与披月面前,大声说道:
    “蓦然姐姐,我敬你一杯酒。”
    蓦然一惊,莫名其妙地看着玉阁:
    “敬我,为什么?”
    这一幕,引起了钟坊主与陆坊主的注意,也引起了席上所有人的注意。
    “蓦然姐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对披月大哥芳心暗许了。所以,我要祝你们两情相悦,恩爱白头。”
    玉阁一本正经地说道,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披月暗自高兴,向玉阁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哈哈,这玉阁真是聪明,我无法说出口的事,由她说出来,岂不是省了许多麻烦!
    蓦然脸更红了,像熟透了的苹果,低声争辩道:
    “你说什么?没有的事。”
    其实,在场最震惊的还是钟坊主,他的确没有看出来纳兰披月喜欢自己的小公主。
    而现在自己贸然与陆坊主说起蓦然与云风的亲事,岂不是对纳兰披月构成伤害?
    其实,钟坊主并不是一个死板教条的守旧老顽固,钟爱小公主,也就更尊重小公主自己的主张。
    如果小公主真的与纳兰披月私订了终生,他绝对不会反对,而且还会很支持。
    只要小公主喜欢,当爷爷的也就随她。
    何况纳兰披月也是皇家逐鹿学院的少年天才,无论家世、长相和修为,都是一等一的上上之选,钟坊主又怎么可能反对呢?
    事发突然,陆坊主不便回答师兄的提议,只等钟坊主将眼前的事处理了再说。
    钟坊主微笑着也来到蓦然与披月身边,看了一眼面色变幻不定的披月,又看着低头不语的蓦然,慈爱地问道:
    “告诉爷爷,这是真的吗?”
    蓦然嗫嚅道:
    “爷爷,大庭广众之下,哪有你这么问的?”
    披月不失时机地半跪下来,双手抱拳道:
    “钟前辈,我对蓦然是真心的,请你老人家成全!”
    “呵呵,快快请起!既然这样,你去把你父亲叫来,我和他合计合计,如何?”
    钟坊主灵力外放,将披月扶起,乐呵呵地说道,刚才与陆坊主说的事情早已忘记得一干二净。
    披月欣喜若狂,一溜烟跑到纳兰城主面前,悄悄地说了自己与蓦然的事,希望父亲马上向钟坊主提亲。
    纳兰城主虽然没有思想准备,但并未表现出震惊之态。
    虽然他办事严谨,对儿子要求严格,但对于儿子感情方面的事却很民主,既然儿子心有所属,何不成全他呢!
    何况钟坊主乃一方大鳄,其孙女出落得如花似玉,并且修为也是出类拔萃,算是门当户对。
    纳兰城主向八王爷等人抱抱拳,便随披月来到钟坊主身边,哈哈一笑道:
    “钟前辈,晚辈有一事想与你商量,不知可否?”
    “纳兰城主不必客气,说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来来来,我们到湖边亭里商议。”
    两人立即边走边谈,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玉阁嘻嘻一笑道:
    “蓦然姐姐,还不赶快谢谢我?”
    “你个小丫头片子,给我等着,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蓦然红着脸假装生气地嗔道,然后低着头跑到一边的树丛之中,躲了起来。
    “披月大哥,不要说玉阁没有帮你,还不赶快去追!”
    玉阁轻轻拍了披月一下,向树丛努努嘴,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披月呆头鹅一般“哦”了一声,边向树丛走去,边回头忐忑不安地说道:
    “玉阁小妹,那我就去了哈。”
    那轻脚轻手的样子,逗得席上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除了云风松了一口气之外,雪依、潇湘、玉阁皆是如释重负。
    好紧张!
    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怕是会疯。
    玉阁拍拍鼓起的胸口,又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香汗,坐回到云风身边悄悄问道:
    “风哥哥,我给你解了围,你该怎么谢我?”
    云风斜了玉阁一眼,笑道:
    “真是个小鬼头。说吧!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玉阁望着天想了想,努着一张鲜红的小嘴娇声道:
    “我想风哥哥陪着我修炼,行吗?”
    “行,就这么说定。”
    云风立即应承下来,陪着修炼简直就不是事,又道:
    “你先回去陪你爷爷两天,然后再来云家,我可以陪你修炼到战神选秀开始。”
    “哇,太好了!”
    玉阁高兴得手舞足蹈,差一点尖叫起来。
    云风这样打算不是没有道理,他知道七皇子觊觎玉阁的莲花圣体之心未死,说不清楚又会搞出什么鬼名堂。
    有自己亲自守着,似乎更放心一点。
    虽然那一世的记忆还有些朦胧,但终究难以忘怀那些情感的烙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这敏感的节骨眼上,上官紫玉却不合时宜地发声了:
    “喂,我说帅哥,你怎么安排我呢?你不会把我也忘记了,丢在一边凉快吧?”
    “嘿嘿,怎么会呢?我早就想好了,你在平沙的一切活动,都将由云梦姐姐安排,并且全程陪同,你可还满意?”
    云风说完,赶紧向云梦使了一个眼色。
    云梦会意,立即微笑道:
    “紫玉放心,有我陪你,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人少,我还可以叫上云萝等等。”
    “那可不行,全是美女,没有帅哥,一点也不好玩。这么着吧!你得抽出几天,专门陪我,行不?”
    紫玉一点也不做作,大大方方地说完,然后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先干,如果你同意,就干一杯。”
    这一杯,仿佛是又给刚刚平息的水面扔下的一颗石子,立即在众女心中溅起紧张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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