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那么多好人。
    但当一个人站得够高，别人想使坏都没办法，还得恭维讨好这个人，身边可不就是全是“好人”了么！
    闻樱这碗鸡汤让王太太砸吧嘴：“《星河与你》收视爆了，胡曼估计会更生气，不过谁管她啊，爱咋咋滴呗。”
    王军做生意也和别人有竞争，同样和别人结过仇。
    那又咋样？
    不遭人妒是庸才。
    结仇就结仇呗，现在是法治社会了，顶多在生意上捣捣乱，一点小仇又不会买凶害人。
    要说结仇，天骄也不缺一个胡曼，之前袁凤荟捧红的那个奇迹组合，对方照样憋着一口气嘛！
    虱子多了债不痒，王太太果然很有老板娘的气度，挥挥手跳过了胡曼，又把话题引到了《星河与你》的宣传上。
    这本来该是买下《星河与你》电视台该操心的事，因为袁凤荟有同步小说、音乐大碟的计划，天骄就要自己操心了。
    “我们希望《星河与你》能在7月播，在此之前小说和音乐大碟都要准备好，闻樱你那边行不行？”
    袁凤荟给闻樱留了两个月时间。
    闻樱最近还当着征文比赛评委呢，短篇组最后一期的审稿。
    不过《星河与你》的剧本由闻樱创作，再把剧本改成小说难度不大，闻樱轻轻点头。
    袁凤荟就和邹蔚君谈起了分成事宜。
    《星河与你》的小说肯定会交给蓉城文艺出版社运作，剧本的版权属于天骄，闻樱再把剧本改编成小说，属于被天骄雇佣。
    袁凤荟不会拿一笔佣金打发闻樱，但在商言商，天骄同样得拿到《星河与你》小说的出版收益，原本出一本书是作者和出版社谈比例，现在则是天骄、出版社和闻樱三方去分。
    闻樱拿不到15%的版税了。
    她一个人拿走15%，文艺出版社和天骄都赚不到什么钱。
    不过闻樱也不在乎。
    特例特办，《星河与你》的剧本她本来就卖出去了，用卖剧本的50万投资了《公主的新衣》，连本带利挣了不少钱，现在还能把《星河与你》卖第二次钱，闻樱十分满意！
    而且剧本是闻樱独立创作，所有人设情节她都了然于心，把剧本改成小说并不费多少精力，正好在九鼎系列卡文时换换脑子……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得了闻樱的保证，现在无法确定进度的就是黄永隽那边的音乐大碟制作。
    袁凤荟呵呵笑：“希望黄永隽是个聪明人，不会因为胡曼毁了他自己的职业名声。”
    钱都收了，不按时完工？
    想得美！
    袁凤荟对李梦娇包容，对自己人护短，对别人可不会心慈手软。
    黄永隽要是收钱不办事，袁凤荟能砸了对方多年的音乐制作人招牌，不把黄永隽搞得声名狼藉，袁凤荟决不罢休。
    包括闻樱在内，众人齐齐抖了抖肩：得罪谁都行，千万别得罪袁凤荟啊！
    ……
    天骄众人在商量对策时，胡曼绷着脸离开了天骄。
    天骄还是在原来的办公地址，因为赚了一些钱，增加了员工也扩大了办公室。
    不过和京城、魔都的大影视公司比，天骄的总部仍然略显寒酸。
    就这么个小公司，也敢拒绝胡曼……胡曼内心既愤怒又迷茫，难道属于她的时代真的过去了吗？
    不。
    袁凤荟的底气，不过是因为李梦娇和云宸正当红。
    小公司有小公司的狗屎运，签下了李梦娇和云宸，又拍出了一部收视大爆的电视剧，靠着《公主的新衣》让李梦娇、云宸的高人气持续不散。
    那首主题曲，袁凤荟若说是留给李梦娇唱，胡曼多半就不开口了。
    李梦娇就是天骄的摇钱树，是袁凤荟的心头宝，胡曼不会自找没趣。
    可让张扬宁唱，胡曼凭啥不能抢？
    两人上了车，胡曼心头一口气还梗着，“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胡曼质问起黄永隽。
    两个人太熟了，熟到胡曼在黄永隽面前没必要伪装。
    胡曼确实不满。
    黄永隽不仅在天骄会议室没说话，更早时候也在沉默——张扬宁对黄永隽的钦慕和推崇，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黄永隽要是愿意开口说一句，张扬宁多半就主动把主题曲让出来了！
    黄永隽轻轻叹气，“曼曼，咱们真没必要这样。”
    太掉价了。
    黄永隽开不了口。
    张扬宁还在管总公司时，就和黄永隽有过合作，第一次见面，张扬宁捧着乐谱找黄永隽签名。
    很多人见了黄永隽都会说奉承话，什么久仰大名，什么我喜欢你的音乐，黄永隽听多了也就无动于衷了。
    可张扬宁说的是真话。
    那时候李梦娇和徐枚两人相争，袁凤荟与方教授较量，唯有张扬宁是踏踏实实想学点东西，李梦娇和徐枚可以当明星，张扬宁只想当原创歌手！
    张扬宁的首张专辑由黄永隽制作，推出后不温不火，张扬宁在管总公司自然成了小透明。
    可有机会和黄永隽第二次合作，张扬宁眼睛里仍是有光，这个姑娘仍然盼着能跟着黄永隽学点东西。
    如此简单纯粹的人，在娱乐圈真的罕见，黄永隽知道自己若开口让张扬宁把主题曲让出来，张扬宁眼睛里的神采或许会熄灭一大半……熄灭一个人的梦想和追求，这种事太残忍，黄永隽做不了。
    黄永隽很委婉的剖析自己的想法，并劝胡曼算了。
    没了《星河与你》的主题曲，胡曼还有其他机会。
    胡曼却不肯罢休。
    “现在已经不是一首歌的事了，这个圈子的规则你又不是不懂，今天的事一旦传出去，我要不做点什么那才真是在自己身上挂牌子，告诉大家我已经不红了，以前被我踩下去的对手都会一起来踩我两脚！”
    大前辈抢年轻后辈的资源，在圈子里一点都不罕见。
    出了手还没抢到，那别人就该笑话胡曼了。
    到了胡曼这样的咖位，把面子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钱可以不挣，颜面不能塌掉。
    黄永隽眉头紧皱：“你打算怎么做？”
    胡曼把长发往后一撩，轻笑起来：“你先说，你帮不帮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