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翔、孙正俩人约陆行川见面的地点在市区里的某家高档饭店包间里。
    当陆行川赶到的时候，两位导演已经等候多时了。
    “抱歉抱歉，路上有点儿堵车。”
    “没事儿，我们也刚到。”
    双方笑脸相迎，其乐融融。
    实际上，陆行川不是堵车，他是被出租车带着绕了半天道。
    郑翔俩人也已经来了快一个小时。
    不过现在他们仨是狼狈为奸、恋奸情热。
    嗯......应该说是志趣相投。
    “来来来，先喝两杯。”
    虽然说喝两杯，不过郑翔倒的是饮料。
    这个节目对他们很重要，所以不能因为喝酒误事。
    水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那就该进正题了。
    郑翔加了一筷子鱼肉，问道：“陆老弟，明天的比赛你打算怎么搞？”
    陆行川叹了口气，“这个简单，只是我没想到咱们这......”
    孙正及时提醒，“《新歌最强音》。”
    “嗯，我是没想到咱们这《新歌最强音》居然是直播。”陆行川夹了根芹菜送进嘴里，“郑导，明年你们这节目可不能再搞直播了。”
    他挤了挤眼睛，“这录播它才能方便掌控。”
    郑翔也摇头叹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要是早几年跟陆老弟你认识就好了。”
    陆行川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不能用“小陆”来形容了。
    他可以用自己浓密的头发发誓，这小子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不说那些，咱们就说说明天的情况。”
    陆行川问道：“那个短头发的叫李雁妮是吧，她的歌大概什么水准。”
    “从彩排来看，周燕妮的《梦醒时分》大概能排第三。”郑翔回忆着今天下午的彩排情况，“你给白浅梦写的《九儿》能排第一，方宏宇的《我只爱你一人》能排第二。”
    顿了顿，他直接问道：“陆老弟，你打算怎么搞？”
    “那这个顺序就很值得说道说道了。”陆行川笑了，“先上方宏宇，中间上周燕妮，最后上白浅梦。
    “然后这期结果是白浅梦第一，周燕妮第二，方宏宇第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高！真是高！”郑翔秒懂。
    这样一搞，一开始跟周燕妮刚上的其实是方宏宇的粉丝。
    因为通过彩排来看，白浅梦在歌曲的加持下几乎就是秒杀。
    方宏宇虽然强一点，但差距没那么大，或者说甚至有相当一部分观众是听不出来的。
    反正都是好听。
    除非是那种纯粹的碾压，一般大众才能听出来区别。
    所以方宏宇跟周燕妮就很微妙卡在了这个地方。
    你要说谁强，那肯定方宏宇比较强，毕竟他算是最近新生代流量明星里比较有水平的那个。
    要不然也不会第二季就被送来《新歌最强音》。
    不过跟参加第一季的那些大佬们肯定比不了。
    但李雁妮说实话也挺有实力的。
    但有实力的歌手不火也很正常，甚至还有很多歌火人不火的典型。
    她李雁妮连歌火都做不到。
    这次也许是个机会，可惜......她遇到了陆行川这个挂逼。
    那就有趣了。
    白浅梦第一肯定不必说，但是李雁妮恰好压过了方宏宇......
    呵呵，方宏宇geigei的粉丝们同意了吗？
    这样一来，白浅梦甚至能置身事外。
    只要李雁妮的粉丝跟方宏宇的粉丝掐起来，甚至为了贬低对方，两人的粉丝会下意识把毫无争议的白浅梦捧得更高！
    然后了解陆行川计划的两位导演都知道，这只是陆行川邪恶阴谋的第一步！
    好黑暗！
    他们好喜欢！
    孙正提出一个建议，“那要不要再炒作一下绯闻之类的？这样是不是热度能更高？”
    陆行川看了他一眼，“孙导，靠低俗是走不远的。”
    但能走的很快。
    见孙正有些失落，他马上补充道：“不过水军可以留着，他们的猪脑我另作他用。”
    打了个响指，陆行川嘴角上扬，“这就是第二部，用水军来烘托气氛，对了，热搜也要记得买。
    “就用方宏宇粉丝的口吻来说明他什么地方比李雁妮强，也要用李雁妮粉丝的口吻喷回去，顺便质疑一下白浅梦第一名的成色，怀疑她这一期拿第一有内幕。”
    孙正挠了挠头，“前两个我都能理解，不过这第三个是为啥？我跟老郑都看完了所有选手的单独彩排，白浅梦这期第一肯定是毫无争议的，这找水军泼脏水岂不是毫无用处？”
    “当然是为了热度啊！老孙，你这思想得跟上时代！”
    怒其不争的是郑翔。
    明明前两天大家还是一个水平，咋就过了一天，你老孙的思维就跟不上我老郑了呢？
    难怪我老郑才是导演，你只是个副的。
    “不只是热度。”陆行川笑着解释，“观众大多都有逆反心理还有同情心理，在白浅梦的第一毫无争议的情况下，如果给她泼脏水，那会有什么结果？”
    当然是让大家更同情她，更支持她！
    郑翔、孙正俩人就跟看神仙一样看着陆行川。
    想不到你小子浓眉大眼的，良心原来大大滴坏啦！
    不对！其实陆行川这才是伸张正义！
    毕竟原本节目就是要靠黑幕把白浅梦淘汰掉，现在只不过是陆行川的反击而已。
    而且最终结果依旧是白浅梦会被淘汰。
    如果放在超级英雄漫画里，那陆行川就是标准的黑暗英雄。
    以暴制暴的那种。
    “不用这么看我。”陆行川眉眼浅淡，“如果正常来，有我写的歌，白浅梦本来就会拿冠军。
    “说到底，想实现这一切，最终还是要看成绩说话。”
    如果不是靠硬实力，那凭什么观众们会同情白浅梦替她鸣不平？
    陆行川举起饮料杯子，微笑着说道：“再说了，两位答应与我合作，不也是看完彩排后才做的决定吗。”
    节目组的两位导演现在都没说话。
    可能是因为被说中了心思，也可能是因为......此刻陆行川的气场太强，强到让他俩话都说不来。
    这感觉......就连面对台长的时候压迫感都没这么强。
    下一刻，陆行川似乎感觉出来了，于是下意识收敛起自己锋芒毕露的压迫感，不着痕迹转移话题。
    “对了，郑导、孙导，你们这节目是奔着这次搞个大的，但是基本断了以后口碑去的，还是打算细水长流？”
    两位导演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
    最后还是郑翔代表发言，“其实这个节目......很难有以后了吧？
    “这才第二期，关注度虽然依旧不错，但跟去年已经没得比了。而且很多歌手我们都已经邀请不来了。
    “反正我跟老孙今年第二季结束之后算是功成身退，之后节目还会办，但应该会交给其他人来接手了。我们会去筹划别的节目。”
    他话说的弯弯绕绕，不过陆行川明白他的意思。
    他意思就是没事儿可劲整，反正明年他们也管不着，只要今年热度上去，能让他俩增加在台里的话语权就行。
    所以这还真就是臭味相......志趣相投。
    大家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那陆行川就了然了。
    “行，明天的直播就这么来，后面几期咱们接着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