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是疑问，语气却十分笃定。
    “顾安，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帮派，我不知道。”助理逃避着顾安的目光，垂着眸不敢抬头。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人，现在一下子变得仓促而慌乱。
    顾安一步步向她靠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她：
    “不必否认，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寇姐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也就只有像你这样深受她信任的人，才会毫无防备地让她喝下毒药。
    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帮派那边扯上了关系？究竟从一开始就蓄意接近她，还是中途被收买？”
    顾安续续说了下去，每说一句，助理的面色就白上一分。
    到了最后，她整个人抖如筛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安冷眼看着助理的样子，忽而开口，回头问了一句：“寇姐，之前听你说起过小张，这些年一直都是她跟着你吗？”
    寇丽点了点头：“对，小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她跟着我忙前忙后的。想当初，她刚从小地方来到京市，现在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两人口中说的“小张”，就是寇丽的贴身助理。
    “听说当年小张的母亲过世，是你亲自为他们家操办了葬礼，还给了一大笔安家费。后来她想解决京市的户口问题，也是你帮的忙。对了，还有一次，小张住的地方突然碰上了小偷，当时你应酬喝多了，人还在医院洗胃，接到电话后，硬是赶在进手术室前打电话让人过去帮忙。”
    这么多年来，寇丽对小张的恩情自然不止这些。
    顾安随意挑了几件事，就让寇丽有些羞赧地说了一句：
    “安安，你这会儿说这些干什么，事情不都过去了嘛。小张一个人在京市孤苦伶仃的，我看着也心疼，能帮忙的地方当然要尽量照顾她。”
    在寇丽眼中，她一直将小张当做妹妹看待。
    彼时，还没等寇丽的话说完，小张的眼眶已经湿了。
    她愧疚地大哭出声：“寇总，你对我恩重如山，都怪我被猪油昧了良心，是我对不起你……”
    助理突然的情绪变化，叫寇丽有些失措。
    她慌忙想从病床上，好好安抚助理：“小张，你这傻孩子，好好的哭什么？”
    即便是重伤初愈，寇丽想的依旧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旁人都说昊天娱乐的老板寇丽是娱乐圈里的“铁娘子”，不近人情，但实际上，在干练冷酷的面容下，她却有着一颗这个世界上最柔软的内心。
    顾安按住寇丽想要下床的动作，开口说道：
    “寇姐，你现在重伤初愈，需要躺在床上静养。至于小张为什么哭，你还是让她留下来自己跟你解释吧。”
    回头，她站起身，对着小张找来的两位警官说道：“今天，麻烦二位了。”
    两位警官亲眼看到寇丽苏醒过来，连当事人都完全没想过要追究的事情，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两人很快离开，在他们走后，寇丽原先的主治医师跟着灰溜溜地走出了病房。
    顾安走出病房，将空间留给寇丽和助理小张。
    只是，在她将门背上后，一个转身，一眼看到寇丽原先的主治医师还未走远，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