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
    “烟雾弹掩护！”
    不止是那位班长，越来越多的士兵抱着炸药包或则集束手榴弹冲出了战壕里。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再不拦下敌人的坦克，整个防线都会在这些铁王八的冲击下支离破碎。
    “开火，干掉他们！”
    “哒哒哒哒哒……！”
    坦克里面的小鬼子阴险一笑，五辆97式上的机枪喷射出了炽烈的火蛇，将那些胆敢飞蛾扑火的华夏士兵射杀在地。
    “噗！噗！噗……”
    “啊…”
    血肉之躯在子弹的扫射下显得那么脆弱不堪，无数战士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但仍有很多不怕死的人踩着同伴尸体上继续往前冲。
    “嗤…！”
    一个士兵在硝烟的掩护下已经冲到了最前面那辆坦克车的跟前，他估算着时间拉开了炸药包的引线，随着越来越靠近他的身影已经暴露在小鬼子眼里。
    “八嘎！拦住他！”
    眼看有个敌人冲到了跟前，坦克周围的步兵纷纷举枪射击，子弹直接将那名士兵打成了筛子，而他手里的炸药包也落到了一旁。
    “轰！”
    片刻后一声巨响，原地留下来一个深陷的弹坑，泥土碎肉漫天飞舞，溅落在最近的小鬼子身上，他们捂着脑袋左右摇头，显然是被爆炸震得有些发懵。
    日军的坦克车队并不是单独行动，还有不少小鬼子伴随在车体左右，防卫坦克的射击死角。
    这伙日军的步坦协同相当不错，一旦发现有敌人靠近他们就会从后面向前散开，将那些冲过来的华夏士兵一一射杀。
    一个连的自杀性冲锋也没能撼动这些像刺猬一样的王八壳，反而留下了一地尸体，前沿防线已经守不住了，剩下的士兵只能转身向后撤退。
    这一幕让张立宪心都在滴血，公路两边的各个据点上他布置了五百多人，却在几辆坦克的冲击下连二十分钟都没坚持住。
    “三营长，壕沟挖好没有？”
    “兄弟们正在弄，就快了！”
    容不得张立宪多想，他立刻抓住身旁的副官大喊道：“叫前沿阵地一定要顶住，给后面的兄弟争取时间！”
    “明…明白！”
    坦克车继续嚣张地前进，拐过了前面的一个湾后，华夏人的主阵地已经离他们不足100米了。
    “咻！咻！……邦！”
    两枚炮弹激射过来，其中一枚擦边而过被坦克侧面的装甲给弹开，只是在车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另一枚则轰到了人群中，将四五个小鬼子炸成碎肉。
    但这可把里面的小鬼子吓得够呛，周围的步兵纷纷多到车体后面，排头的车长当即吩咐驾驶员全油前进，并且让后面的坦克一字排开，准备先朝阵发射一波炮弹再全速碾压过去。
    “他娘的这都能打偏！你干什么吃的？”
    本想先发先至打一波偷袭，没想到这两炮居然没命中目标，气得炮兵排长一个劲的直骂娘。
    “赶紧装弹，再打偏了老子毙了你！”排长恨铁不成钢地踢了炮手一脚，恶狠狠的咆哮道。
    虞师第一团原本共有五门战防炮，而其中三门却在刚刚日军的炮击中被摧毁，就剩下眼前这两门了。
    日军那几辆坦克正在调整队形徐徐朝前方驶去，只是谁都没注意到在他们前面那一地尸体中，有一道人影正在微微挪动。
    一个负伤的士兵躺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着，他身边的战友都牺牲了，唯一还能发挥作用的就只剩下手里的一捆集束手榴弹。
    没有畏惧、也没有恐慌，七八米的转瞬即至，当日军坦克从身边驶过之时，他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引线，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了里离他最近那辆坦克车的履带。
    “还有敌人！”
    “当心！快闪开……”
    “轰！”
    周围的日本兵已来不及阻止，巨大的爆炸威力将履带炸断，这辆97式当场窝趴。
    停下的坦克成了绝好的靶子，远处阵地上的炮兵趁着这个机会迅速瞄准开火。
    “咻……轰！”
    三七战防炮准确击中车体，97式那仅仅只有25mm厚的装甲在37毫米穿甲弹面前如同纸糊的一样被轻易击穿，随着一声爆炸，这辆坦克彻底报废。
    另一门战防炮也命中了一辆97式，只见那辆坦克拖着黑烟越开越慢，最终也不甘地停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干得好！这才像样嘛。”
    “排长，小…小鬼子好像发现咱了。”
    连续两波射击已经暴露了炮兵的位置，余下三辆97式缓缓转动坦克炮对准了那两处战防炮的位置。
    排长吓得肝胆欲裂，立马对士兵叫喊道：“不好！转移阵……”
    “来不及了，快趴下！”
    “轰！轰！轰！”
    随着爆炸声的响起，两门战防炮被炸成了废铁，几个来不及撤离的炮兵当场被炸死。
    远处的威胁已经清除，三辆坦克立即马力全开朝前方驶去，旁边的日本兵也紧跟着发起了冲锋。
    虞师一团奋起反击，阵地上的机枪火力越来越残忍地扫射着，中弹身亡的士兵比比皆是，双方都在竭尽全力拼死一战。
    炮弹爆炸的黑色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被炸死者的断肢残躯四处抛散，惨叫声和枪炮声混杂在一起成了战场上的主旋律。
    只是战防炮被摧毁过后，虞师一团已经没有什么反坦克武器，迫击炮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三辆97式像不可阻挡的蛮牛狠狠地拱进了阵地，紧随其后的小鬼子也冲了进来，双方士兵都已纠缠到了一起，整个防线岌岌可危。
    “撤！往后撤！退到镇子里重新布防！”
    防线被突破，张立宪当机立断下达了后撤命令。他刚刚让手下在镇子前面挖了几条的深一米五的宽大壕沟，想以此阻挡坦克车的前进。
    剩下的士兵退回镇子里准备和小鬼子打巷战，只要坦克进不去其他什么都好说。
    与此同时，南天门方向也同样出现了危机，冈字9420部队往反斜面阵地上发射了数十颗毒气弹，浓郁的淡黄色气体弥漫了整个阵地。
    “啊！！”
    “救…救命…”
    虞师士兵根本没有多少防毒面罩可用，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有大批大批的人倒在芥子气之下。
    他们脸上慢慢的出现糜烂红肿，或者捂着脖子无法呼吸，浑身抽搐嘴里却吐出了白色泡沫，中毒的样子极其恐怖。
    “快！往后撤！通知军座…我们……呕！”
    刚跑出指挥所的虞师第二团团长俞大志还没走几步，就感觉和呼吸难受，紧接着胃里一股翻江倒海让他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身旁的军官赶紧拿了一个防毒面具给他套上，也顾不得别的架起他就往不远处的地下通道跑去。
    此时正好刮着东南风，毒气雾团被风一吹就朝着山顶蔓延而去，越来越多的士兵被波及，还活着的人更是胆战心惊地往后逃去，谁都不想死在这可怕的毒气里面。
    但就在这时，山脚下出现了一群穿戴着防毒面具和防化服的小鬼子，他们趁着芥子气大发神威之际又一次展开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