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钱得动
    有了盘算的段敏敏，开始偷偷摸摸的找大叔狼狈为奸。
    大叔的全名叫钱谦，稍不留神很容易被念成欠钱。
    段敏敏不好意思取笑他，毕竟名字是过世的钱教授所取，反倒大叔看的开，玩笑自己的姓名真是倒霉催的，所以才一穷到底。
    段敏敏纠正：“你穷是因为自费搞科研，和名字没关系。”
    钱谦作为临床医生，有超前的科研意识，他从小受家庭的熏陶，早看出国内的科研被职称拖了后腿。试问大环境对科研的定性浮于表面，那么身在环境中的医生，又有谁会静下心来实打实的进行科研。
    而且国内的科研经费申请极其困难，钱谦吃过这方面的亏，从而导致他离开了最初任职的医院。
    正如卢奇的猜测一样，钱谦并不是毕业就到了S市当医生，他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院方强烈支持他在工作之余开展科研，医院里的资源随便用，除了没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钱谦继承了钱教授的高风亮节，为了开展科研，勒紧了裤腰带，日子一天比一天过的拮据，四十七了还是孤家寡人一枚。
    吃着段敏敏外带的食物，犹如珍馐美味。听到段敏敏有意资助卢奇出国念书进研究所，他两眼发绿。
    “你确定吗？在医疗最发达的国家培养出一个研究人员，花费很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
    段敏敏说：“不要小看我的想象，我还准备等卢奇学业有成后投他的科研项目了，那才是大头。”
    钱谦知道段敏敏有钱，她和杜德文交好，住院费的十几万结起来像玩似得，这还是三年前。
    其实他也看好卢奇走科研的路，有临床经验更利于结合实际开展针对性的研究。不过他没想到段敏敏和他想一块去了。
    “你为了朋友，都这么舍得吗？”
    段敏敏笑了：“别高看我，我是生意人，钱在我眼里得动，不动的钱没有价值。”
    钱谦多少听说过段敏敏的光荣事迹，赞了一句：“后生可畏。”
    “钱医生，你是临床医学博士。”传说中的MD，“相较科研型你有的优势，你断言卢奇当不了医生，而国外对临床和科研提倡的是不分家，我索性问一句，你有兴趣和卢奇一起上个学吗？”
    医疗系统有一定的独立性，国内的博士去国外当医生仍然要接受当地严谨的教育和苛刻的考核，杜德文投资的医院只是平台，卢奇和钱谦必须自身具备职业资格。
    段敏敏通过和钱谦几天来的沟通，摸了个大概，她不是专业人士，所有的考虑完全是从商业角度出发。
    面对钱谦的惊诧，段敏敏看了下手表：“你不用着急答复我，但请你一定要认真考虑我的提议，我不是开玩笑，科研投资对于我来说也一次冒险，我同样会慎重。”
    钱谦在梦游中，段敏敏和他说再见准备回家，没有回应，她去隔壁房间抓了废寝忘食研究论文的卢奇。
    在路上给林锐打了电话，分析了她投资的依据，国外对医疗的支出占经济总额的百分十九，可见其重视程度。
    林锐听完后说开学了见面详谈，侧面肯定了段敏敏的想法。两人再聊了会闲的才挂了电话。
    林锐这个寒假在酒庄里扎了根，接段敏敏电话的时候，文丰去厨房端晚餐去了，回来见他陷在沙发里若有所思。
    文丰踢了一脚椅子腿：“想什么呢？”
    林锐懒懒起身：“想段敏敏。”
    文丰行走间白了一眼林锐：“靠，你故意的吧，你俩成呢？”
    “还等两年。”
    走到餐桌边，文丰放下装牛排的盘子竖了大拇指：“是个汉子，干熬。”
    林锐沉默的落了座，随着岁数的增加，文丰和他对话越来越肆无忌惮，男女之事已然成了主题。
    像现在，文丰切着牛排自然的把话题引到了恋爱上。
    “林锐，我最近在追汤芊芊，你还记得她吧。”
    林锐冷漠：“垃圾。”
    文丰手里的刀吱嘎划在了盘子上：“我怎么就垃圾了，快三十的人拢共谈了两段恋爱，一段在高中一段就是她。”
    “她不能给我灵感，你单方面分手的理由。”
    “我那不是怕直接说分手她伤心么。”
    “玩消失的垃圾。”
    ……卧槽。
    段敏敏和林锐通过话后，立刻给杜德文去电，把上个通话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杜德文捧着手机偷着乐：“不是说高中不插手生意，这才第一年。”
    “我有什么办法，人才砸我手上了，还是个抑郁症前兆患者，不给他找点事干小伙子犯起病来香消玉殒，医学界的损失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在找钱谦谈科研之前，段敏敏已经和卢奇谈过，所以打电话没避开他。
    卢奇听的横眉竖目：“段敏敏，我是个老爷们，在你身边站着，当我面你能不乱用成语吗？”
    “我是你未来的金主，你管的着么，科研是个烧钱的事，没有我你拿鸡毛造福人类。”
    卢奇哑了，你出钱你是老大。
    杜德文在电话对面哈哈大笑，笑完问段敏敏的下一步计划。
    “把你干儿子和你大孙子叫回来，咱们碰一面，过年也不回家，等回来你先家法伺候一顿。”
    杜德文说没问题，紧接着召唤了孙陶和大个。
    两人第二天就赶了回来，效率奇高，段敏敏在学校做了一天的试卷，晚上放学的时候，孙陶开着车接她去了杜家。
    一进门，看见了大个，段敏敏竹筒倒了豆子。
    “我准备投医疗科研。”
    大个傻了半天：“钱多的没地方花呢？不行你拿来点烟啊，还能看个火苗，犯得着把钱拿来沉塘吗？连个水花都见不着。”
    “烧货币犯法。”段敏敏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大个，“大家都和你一个想法不科研，你当国内的文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做个人吧，为国家做点奉献不会要你的命。”
    “你少往脸上贴金，咱仨属你最见钱眼开，说实话，不然我不同意。”科研的不可控性太大，耗时还长，十有八九的赔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