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简朴的农舍被这一幕感触的场面点缀得十分温暖。列山锦戎仍是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齐思君干扁的小腹,那里有孩子吗?
“我说……那个……你的孩子是?——谁的?”他很死相地问了个白痴问题,不过,他的确不知道,这个女人和夜辰走近了六年,和玄辰则是相处了几个月。
虽然列山佳桐是玄辰的女儿,说不定她的这个孩子是夜辰的?否则,夜辰怎么会为了她甘愿领死?他的私心有那么一点点偏向自己的胞兄。
“你别多管闲事!我的孩子当然是我自己的,和你有关系吗?”
齐思君语气冲得尖锐,他问的是什么问题?是谁的孩子?她的名声有那么差吗?在他眼里,她难道就是个乱搞男女关系的女人?
该死的!她从头到尾就只有过一个男人!
“三叔说笑了,我娘的孩子当然是我爹的!难道你不知道震南将军府里只有一个将军夫人吗?那就是我娘!况且,六年前我娘就是我爹的女人!”
列山鸿毅的补充有些列山玄辰的味道,这个孩子,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霸道的占有欲难道也会遗传吗?
“呃……呵呵……当我没问,你们母子消消气,我去钓鱼!”列山锦戎尴尬地抓抓脑袋,扯着僵硬的笑容。每次逃走,他都是以钓鱼为借口。这个僻静的山野农村,钓钓鱼,赏赏景还是比较惬意的。
此时,床上紧闭双眼的男子微微抖动了手指,却无人发现。
“娘,你给义父讲故事吧,我让哥哥带我去白胡子老爷爷那去玩,他做了个木偶给我玩,说我要是记全了上面的穴位,就教我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列山佳桐稚气十足地说着,虽没把话意说明,齐思君却已明白。
女人的意思她听药王说过,想让她记熟人体穴位,教她独门点穴。
她自己也很好奇古代的点穴和解穴,只是,她没那个耐性去背这些东西。考试考了那么多年,背了那么多书,一提到要背东西,她立马就放弃了。
命中注定她只能是个平凡普通人,学不会轻功和点穴,更不能练武。这样也好,女人柔弱点,才会让男人有保护欲。
齐思君静静地坐在了床边,她深信,只要夜辰还活着,就能听见她的话。植物人苏醒的奇迹不是很多吗?或许,她的坚持是会见效的。
“夜辰,你睡了好久了,你打算让我老死在这里吗?我还想回我的齐府去呢!听说被烧的屋子都修好了。那座府邸是你为我建造的,里面有我们的回忆,是我最温暖的家。你不醒来我就不能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的语气从平静开始激动,接着,又是无尽的忧伤和低沉。
“夜辰,你知道吗?以前建造狂欢城金库的时候我很气你的残忍,竟然为了保守秘密杀了所有工人!所以,我在齐府造密道和暗室的时候就没有告诉你。幸好是这样,我们才逃过了一场灾难!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希望!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齐思君开始落泪,这是她每天的程序,和他‘叙旧’,总会惹得她心头发酸。
“列山夜辰!我真的很讨厌你!自从你昏迷之后,我就变得很爱哭!这么软弱的我一点都不像齐冰!这样哭下去,你早晚会完蛋的!活人都会被我哭死的!呜呜……”
女子闭上了眼睛委屈地大哭起来,生气地一拳捶在男人的大腿。
她这么多愁善感,一定是怀孕的原因!这次虽然没有不良的孕吐,感情却敏感的变态!
“君儿……真想我死吗……你的拳头变硬了。”男人粗狂沙哑的声音。
“是呀是呀!就想你死!还不给我醒来!”齐思君正哭得起劲,愤怒地吼道。
咦——谁在说话?
哭声嘎然而止,女子睁大了哭红的双眼,猛地瞪向了昏迷的男人。天啊!他什么时候把眼睛睁开了?她怎么没有看到?
“夜辰?哇……”她突然扑了上去,哭得更大声了。“啊……”男子闷声惨叫,满脸痛苦。
齐思君突然又止住了哭泣,“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哪里痛?我去请药王过来!”她着急地追问,紧张地盯住他的脸等待他的回答。
“没事,你压到我的伤口了。”勉强露出笑容,苍白的脸庞因忍着痛而憋红。“君儿,我还没死吗?”列山夜辰憔悴地望着这个女人,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活着见到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你当然活着!不然连我也死了吗?”她兴奋激动地说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夜辰,谢谢你醒过来!我们都在等你。”
他还活着?就算还活着,他还是不能爱她!经过了生死一劫,列山玄辰突然有点明白了,只要能和她活在同一个天空下,知道她平安幸福,就已经足够。
“君儿,他们呢?”
“他们?你问的是谁?”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让她怎么回答?
列山夜辰微笑着,“当然是桐桐和鸿毅啊,还有锦戎,这段时间,我一定被你们折腾惨了!”他早在几天前就迷迷糊糊地听到外界的声音,只是他没有完全清醒。
“你若是想找我们算账,可以!把身体养好了!随你怎么处罚都可以。”齐思君欣慰地说道,能听到他的声音,看着他说话,真好!他是活的!“对了,在这里,你是烈先生,而我是烈夫人,锦戎是小叔子,两个小家伙是你的孩子,在外人面前别说漏了!”
男人宽慰地点点头,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做他名义上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