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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丑闻旧事,黑狼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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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巨灵星君拓跋枭,当年也是个横行霸道残暴无比的人物,他无门无派,无人敢惹,手下人命数不胜数。十八年前,他成了亲后就退出江湖隐居山林了,不过江湖上的人提到他还是颇为忌惮。翌年他的妻子怀了身孕,一日趁他睡着后,独自去镇上买酒庆祝他的生辰,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惜一去无回!”讲到这,皇甫雷叹了口气,“因为在回去的路上,她碰到了几个喝醉的华山派弟子,那几个人喝的酩酊大醉,结果看到拓跋枭的妻子,便趁着酒劲想抓她威胁拓跋枭出来,给华山派立威,哪知道拓跋枭的
    妻子宁死也不想拖累丈夫,就咬舌自尽了!”
    听到这,凤绫罗没忍住坐起身来,说道:“喝的酩酊大醉?明明就是他们嗜赌如命,心如豺狼!”
    皇甫雷凝眉看向凤绫罗:“听我讲,还是听你讲?不是说好不插嘴的嘛!”“你以为单单这样就可以被称作江湖丑闻了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不相信我,我不会强迫你相信,但是你天真的相信你那个叔父为了维护你爹的盟主形象而
    扭曲了一部分真相的旧事。”凤绫罗冷哼一声,“我还真是看不惯!”皇甫雷说道:“这不是事情的真相吗?难不成,飞盾叔父还隐瞒了一些事情不成?我爹都说是江湖丑闻了,而且的确是因为那几个华山派弟子的纠缠,才害死了一个无辜的
    孕妇!”
    凤绫罗抱着双臂,冷笑道:“你继续讲,等你讲完,你再来听听我讲的这个版本,至于信不信,当个故事来听你也不亏!”皇甫雷也的确开始有些半信半疑了,以凤绫罗的性子,是不至于颠倒是非的,他继续跟皇甫云讲道:“等……等他们酒醒后才意识到犯下了大错,毕竟孕妇无辜,又怕承担责任,便偷偷的把拓跋枭的妻子抛尸荒野了,但纸包不住火,还是被发现了。一开始拓跋枭报了官,但是不了了之,他又查出是华山派弟子所为,便去华山派讨说法,当时的掌门亲自清理了门户,给拓跋枭一个交代,但是拓跋枭仍觉得不解恨,毕竟他退隐江湖前已是杀人无数,又何必在乎再多杀几个人?于是便把那几个人的家人也都给
    杀了,然后又只身一人杀进华山派,但是寡不敌众,最后被擒住押送盟主堂审判,经由八大门派一致赞同,爹便把他关进了万里长宫!”“几个喝醉的弟子害死了无辜的孕妇,失去妻子和孩子的拓跋枭杀红了眼,一时之间,倒也说不出来孰对孰错,对于八大门派来说,华山派弟子的行为的确是见不得人的丑
    闻!拓跋枭再残暴,可妻儿无辜!”皇甫云侧过身子看向凤绫罗,“绫罗,你刚刚说,他们明明嗜赌如命,心如豺狼,又是何意?”
    凤绫罗冷哼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真是群伪君子!”
    皇甫雷有些不耐烦的仰起头:“什么伪君子不伪君子的,你倒是快说啊,你的版本又是什么?”“拓跋枭此人的确凶残,但也没必要刻意丑化他来美化华山派的人!据我所知,他遇到心爱的女人后,就退出了江湖,再没与人纷争!你们正派人讲究得饶人处且饶人,少林的和尚又说什么我佛慈悲,回头是岸,全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罢了!那几个华山派弟子当时没有喝酒,哪来的酩酊大醉?那只是后来为了维护华山派的名誉才被说成了酒后过失。其实就是他们嗜赌如命,什么都可以拿来赌钱。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孕妇就是拓跋枭的妻子,他们拦住她,就是想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还是女,结果,就把她开膛破肚!”说到这,凤绫罗已经愤怒无比,她也自诩心肠如铁,没有几个杀手会随便动慈悲心的,可也许,是自己也曾为人母的缘故,才特别同情拓跋枭的
    妻子。
    开膛破肚四个字,令两兄弟颇为震惊,就连安安静静守在边上的月蓉和月柒都吓得捂住了嘴巴。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他们的行为,又与曼陀罗宫的人有何分别?”皇甫雷只觉得背后都冒出了冷汗。“皇甫雷,你虽然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可你终究还是在你爹娘兄长的庇护下成长的,你虽听过许多传闻,也见证过不少江湖事,可是这种丑闻,关乎八大门派在江湖中和民间的地位印象,那些前辈们自然想隐瞒起来,不让你们这些后辈知道,以免损了他们的面子!我是跟着我娘看多了人情冷暖,是是非非,我见过的,听过的,比你们知道的要残忍得多!”凤绫罗低声道,又不免冷笑一声,只是这冷笑中多了几分同情,“你们知道吗?取出来的胎儿,还是个男胎呢!恶人有善,名门正派也不见得全是正人君子!拓跋枭杀人且还光明正大,可他们却拿孕妇来做赌注!一尸两命,天理不容!他们已不知道暗中害了多少人了,只是这次招惹到了巨灵星君拓跋枭,才把这件丑事暴
    露了出来!”
    皇甫云颇为震惊,许久才说道:“难怪被称之为江湖丑闻,从不叫人提起!若我是拓跋枭,也会杀进那华山派,叫他们为我的女人陪葬!”“二哥,华山派里的其他人也是无辜的啊!你若是杀了他们,又跟拓跋枭有什么分别?又跟那几个拿孕妇做赌注的华山派弟子有何分别?传闻拓跋枭滥杀无辜,挑衅华山,才被审判关押,没想到,竟然是那华山派的弟子先招惹上了拓跋枭!一尸两命,他们简直是太残忍了!幸好华山派的前掌门已经清理了门户,总算给拓跋枭可怜又无辜的妻儿一个交代!”皇甫雷叹了口气,说道:“可冤有头债有主,罪不及家人啊!没有必要赶尽杀绝的,那些人犯的错,可他们的爹娘、孩子却是无辜的,所以他被关进万里
    长宫,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叫有因必有果,作恶多端,祸及家人,这是报应!拓跋枭的错,不也报应在了妻儿身上?”凤绫罗冷哼道。
    皇甫云说道:“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难怪华山派近几年都不与人来往,直到胡遗当上掌门,加入除魔同盟,才开始与其他门派走动的频繁些了!”
    “叔父说,经过胡遗的整顿,现在华山派的内部已经很干净了!”皇甫雷说道。
    皇甫云笑道:“听闻这件旧事,我算是明白了,没有任何一个帮派能做到干干净净,问心无愧的!就是我手里,也有不少无辜的人命啊!”
    说到这,皇甫雷的情绪明显开始有些低落,皇甫云才猛然想起皇甫雷要练那《轩辕斩》,就必须要斩杀一百个亡魂,难怪听到这句话,皇甫雷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三弟,你陪二哥去看看闻且吧!看他在月下堂前做的新郎服有没有当初我的那套好看!”说着,对凤绫罗挑了挑眉。
    凤绫罗面色一变,还没等说出反驳的话,就看到皇甫雷重新露出笑容和皇甫云一溜烟的走了,凤绫罗只好作罢,叹了口气重新躺了下去。
    他这么一提,凤绫罗果然又想起当年皇甫云穿着新郎服的模样,俊美无双,此生难忘!
    如果当初自己抛弃一切仇怨嫁给了他,现在一定过着很幸福且无忧无虑的生活吧,只可惜,人各有命!
    天享客栈。
    眼前这座巨大的金碧辉煌的楼阁,连牌匾上的店名都是镶金的。明虚掩和顾寒居仰头看着天享客栈,一个惊讶,一个平淡如水,对于顾寒居来说,什么金银珠宝山珍海味他都已经见识过了,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明虚掩却是第一次来
    到这么有名的饭庄。二人带着黑狼进了客栈,店小二来招呼客人,看到他们三人如此怪异,一个妆容怪异,一个行为怪异,还有一个贵公子,便知道他们可能是江湖中人,而这个贵公子定是
    个有钱人,便让他们往里请:“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我们要在最好的厅间吃最贵的菜肴!”明虚掩晃了晃手中的大钱袋,傲然说道。
    店小二比方才更加的热情起来:“一号雅间请,这是我们最好最贵的饭厅!”店小二带他们进了一号雅间,四周都是隔板,入口处有鹅黄色的纱帘罩着,地方不大,也没有太稀奇的地方,明虚掩明显有些嫌弃的问道:“你确定这巴掌大的地方就是最
    好的?叫你们老板过来,好好解释解释!”店小二笑道:“客官,虽然这每个雅间都是一样的,但是一号雅间的厨子却是最好的,所以做出来的饭菜也是最贵最美味的,其他的饭庄地方倒是大,可为什么我们天享客栈才是洛阳第一呢?那是因为我们老板觉得,足以容纳客人的大小就够了,也可保证菜香浓郁久久不散,让客人专心的享用美食!想舒坦,我们客栈当然有最好的房间!
    从一号雅间走出去的客人,都是赞不绝口的,几位客官一试便知!若是吃后不满,小的一定把老板给几位客官请过来,然后赔不是,且分文不收!”
    黑狼的鼻子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上一桌客人走后还残留的饭香,发出低沉的声音:“我饿了!”
    顾寒居已经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明虚掩也只好半信半疑的说道:“那就把你们最贵最好的菜都上一个遍!”
    “好嘞,几位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来!”店小二退了下去。
    明虚掩也只好坐下,却是满眼的嫌弃:“这就是洛阳第一饭庄?从没听过一个客栈的饭菜能让每个人都赞不绝口的!”
    顾寒居说道:“从京城来的高官都会入住这里,这里的厨子不会比皇宫里的御膳房做的差!我们也都曾听闻却从未来过,所以,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饭菜是一样一样端上来的,还没到门口就已经香气扑鼻了,家常的罕见的甜的辣的翻炒的闷炖的各种菜肴琳琅满目。
    明虚掩只吃了一口就开始称赞起来:“跟这里的饭菜相比,曼陀罗宫的饭菜简直就是给狗吃的!”
    顾寒居轻咳一声:“你这是把我们和宫主连带你自己都给骂了!”
    明虚掩笑着眨了眨眼睛,算是缓解了方才口不择言的尴尬:“真该把这里的厨子都带进曼陀罗宫里去,也好让宫主也尝尝!”
    “这该是最无形的夸奖了!”顾寒居笑道。
    皇甫云和皇甫雷还没出城,就迎面碰到了闻且和吴画,刚好他们二人正要去月下堂前取衣服,也知道兄弟二人是去找闻且的,四人便结伴一起去了月下堂前。
    皇甫云笑闻且亲自去取,是不是想偶遇无燕,闻且便低头羞涩的笑,更是无声胜有声。明虚掩看着对面的黑狼蹲在椅子上,左手抓起一把,却先吃着右手的,狼吞虎咽,满手油脂,明虚掩放下筷子看着他,一脸的嫌弃:“真是个饿狼!再美味可口的佳肴,我
    现在也吃不下去了!”
    顾寒居仍旧优雅的吃着,就算看着黑狼也仍是那么温柔:“你吃你的,看他做什么?黑狼那孩子又没人教他怎么吃饭,当然还保留着他以前的习惯!”
    明虚掩哼笑道:“像他这么没心没肺的,也就是有点本事,否则,还不被人给骗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黑狼瞥了一眼明虚掩,但没有停止吃饭的动作,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不傻!”
    “嗯嗯,你不傻,你一点都不傻!”明虚掩没好气的说道,“饿狼,吃饱了吗?”
    黑狼看着顾寒居,大大的眼睛却透着稚嫩的无辜,哪里还像黑无常。
    顾寒居柔声道:“黑狼,银子还没花光呢,你若没吃饱,就继续吃,可劲吃,不用管我和明虚掩,这是宫主赏你的大餐,我们是奉命来陪你的!”明虚掩一脸嘲讽的看着顾寒居:“不知道的,还真容易被你给骗了,顾玉郎人长得玉面,又温文儒雅,彬彬有礼,谦逊翩翩,可惜玉郎君子,只称得上玉郎,却算不上君子
    !”
    “江湖人给的称号,何必当真!更何况君子之道,一生修长!”顾寒居毫不生气的说道。
    明虚掩挑了挑眉:“伪君子做到你这个份上,才叫人退却三分呢!”
    黑狼看向顾寒居,双手像小狼崽子一样虚在胸前:“饱了!”若非身上还挂着那条索命铁链,哪里还像黑无常呢。
    明虚掩拿出绣帕一脸嫌弃的凑近黑狼,黑狼却一脸警惕的往后退,跳下了凳子。
    明虚掩嫌弃二字写满了脸,“过来!”
    黑狼这才弯身走到明虚掩面前,明虚掩擦完他的嘴,又给他擦了擦手,便像怕染了瘟疫似的把绣帕扔在了桌子上:“脏兮兮的!”
    顾寒居笑着摇摇头。
    三人出来的时候,明虚掩正要问黑狼剩下的银子是给他留着,还是自己保管,便看到黑狼不见了。
    “吃饱了人就跑了?”明虚掩撇了撇嘴。
    再一回身时,只见黑狼又从天享客栈里面出来了。
    明虚掩以为自己眼花了:“刚才,他是跟我们一起出来的吧?”
    “黑狼,你怎么又回去了?”顾寒居看到明虚掩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几声,才温柔的问向黑狼。
    黑狼没说话。
    “我还是白无常呢,也没你这么神出鬼没的啊!”
    “我们回去吧!”顾寒居无奈的笑道,“我们两个,就好像带着不省心的孩子的爹娘。”
    “你别占我便宜啊!”明虚掩不悦的说道,跟顾寒居搭上关系,迟早保不住自己的双手,这也算是偿还了之前欠下的人情了。
    三人没走出多远,便碰到了对于双方来说都算是不速之客的不速之客。
    皇甫云和皇甫雷两兄弟,还有跟阿市对决的丐帮弟子吴画和丐帮帮主闻且,而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件喜服。
    “呦,要做新郎官了?”明虚掩仰起头,冷笑道。
    皇甫雷走上前去,十分警惕:“跟你有关系吗?”
    黑狼也摸索着铁锁链沙沙作响,顾寒居拍了拍黑狼的肩膀,笑道:“我们只不过是来城内吃一顿饭,并不想惹事!”
    明虚掩说道:“现在我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除非……”
    皇甫云敲打着七桃扇,看着明虚掩,眉眼含笑:“没有除非,明姑娘!”
    明虚掩算是知道皇甫云为何被叫做断魂笑使了,笑断恶魂,笑带杀机,笑生威胁。
    顾寒居走上前来,他们几乎是一样的身高,他盯着皇甫云的眼睛,略带痴迷:“皇甫云,你这双眼睛,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双眼睛都要美!终于有幸,能近身得以一见了!”
    皇甫云勾起嘴角,并没有因为他的骇人嗜好而感到恐惧:“就只有眼睛吗?”
    皇甫雷一把推开顾寒居,挡在皇甫云身前:“顾寒居,你想干什么?”
    段如霜在盟主堂说出顾寒居有着变态的嗜好后,皇甫雷每次一想到就不寒而栗,方才看到顾寒居露出如此变态的眼神,便忍不住冲了上去。
    顾寒居被他推开,不怒反笑:“小宫主的男人,我顾寒居当然不敢有非分之想!”
    “小宫主?紫风月吗?”皇甫雷冷笑一声,“我二哥的女人是凤绫罗,什么时候跟你们的小宫主有关系了?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叫人误会了!”皇甫云看到皇甫雷如此维护自己还维护凤绫罗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他轻拍了一下皇甫雷的肩膀,示意他淡定:“能被顾玉郎夸赞,那也是你二哥我有魅力!我们走吧,
    他们既然不是来作恶的,我们也就不要多生事端了!你四弟还要回丐帮准备婚礼呢!”闻且对于输给顾寒居也一直都有些耿耿于怀,此时碰到他,更是心中有怒,可自己正在为婚宴筹备,不想节外生枝,惹人担心,所以他走上前来,轻轻地动了动嘴唇:二
    哥,三哥,我们走吧!
    四人先行远去,顾寒居的眼神却像是魔障了一样,带着些许痴迷:“皇甫云暂时还轮不到我来碰,但闻且的这双嘴唇,我顾玉郎一定要得到!”明虚掩嫌恶鄙弃的捂住了口鼻,就好像亲眼看到顾寒居再割闻且嘴唇的血腥诡异画面,忍不住低声道:“顾寒居,你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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