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丧子阴霾,叶苏献计
皇甫云飞奔而去,将凤绫罗扶起,满面担忧:“绫罗,你怎么样?”
“你回来了?”凤绫罗痛的皱紧了眉头,只能任由皇甫云扶自己起来,“我没事!”
“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你练功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也许是我操之过急了!”话音刚落,凤绫罗便吐出一口血来。
月柒站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月蓉也走了进来,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情景,脸上还带着很兴奋的笑容:“云少爷,饭菜都准备好了,你和无燕姑娘快去吃吧!”
皇甫云低声道:“我不吃了,你叫无燕自己去吧!”
听闻皇甫云还没吃饭,凤绫罗便想要挣脱皇甫云的搀扶:“不过是受了一点内伤,没什么大碍,你去吃饭吧!”
谁知皇甫云却抓的更紧了:“一点内伤?你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许多,还说没什么大碍?你伤的不轻,我需要尽快给你运功疗伤!”
“我自己可以,我不用你管!”
“我答应你,给你疗完伤,我便去吃饭!”tqR1
“吃不吃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可是嘴上这么说着,凤绫罗却渐渐的不再用力挣脱了。
皇甫云抿嘴一笑,便将她扶进了房间。
月蓉和月柒也不敢前去打扰,便在门口等候着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为凤绫罗疗完伤,皇甫云一番调息,然后扶凤绫罗躺下休息:“连我为你疗伤都要半个时辰,如果是你自己自行运功疗伤,恐怕会更久,你的身子也吃不消,《玄音煞》果然威力巨大!你暂且先休息休息吧!”
“我已经浑身无力,已经不能再修炼了!”说着便要起身,“我回古林!”
皇甫云强行按下凤绫罗:“有些原则是可以更改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固执?”
凤绫罗看他如此严肃的模样,便也不再说话了。
“《玄音煞》是邪典,是失传已久的禁功,你却如此心急,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玄音煞本是两人双修的邪功,可一品红没来,我又不甘心用这时间只看不练,便想着先修炼着试试看,不料,却被其威力所伤,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连你都会被其所伤,那一品红岂不是更加危险?”
“倒也未必,你爹给她输送了不少内力,还教她如何修炼《灵诀煞》,来提升自身内力,不出几日,便可以修炼了!”凤绫罗说道。
皇甫云说道:“我就知道你出马,一定会让我爹同意的,这下我对常欢便有交代了!”
凤绫罗对常欢和一品红的事只知道一二,但也并不好奇他们的关系,便也不再搭话。
皇甫云见她闭上眼睛不再搭理自己,便让她好好休息,准备离开房间。
“别忘了,给我疗伤之前你说过什么!”凤绫罗低声说了一句,但是眼睛也未睁开,头也转向一边没有看向皇甫云。
皇甫云愣了一下,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似乎从前所受的委屈和恩怨全部都烟消云散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如果不爱我了,何必还关心我去不去吃饭呢?
李叶苏来到殷储房里的时候,云细细正在他房中做客:“云谷主也在啊!”
“见过二夫人!”云细细笑道。
李叶苏也笑了笑,便又对殷储说道:“殷先生上次为我配的治疗心口痛的药全都吃完了,不知殷先生可否有空再配上一些?”
“当然可以!”殷储说完,便去自己的药箱开始配药,过了一会,突然哎呀一声,说道,“白芷用光了,二夫人暂且先回南厢苑吧,等我出去抓一副回来,配完给你送过去!”
“不劳烦殷先生了,刚好我和庄儿想出去走走呢,这白芷我自己去医馆抓就好了!”李叶苏转身离去,嘴角勾起一抹略带邪恶的笑意。
然后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却被云细细看在了眼里,不禁觉得奇怪:“殷大哥,这个二夫人今天可有些奇怪啊!”
“哪里奇怪了?”
“我在桃庄入住也有些时日了,这个二夫人的性子多少我也是了解的。抓药这种事,她会自己亲自去吗?并且,每一次找你配药的人,可都是二夫人身边的丫鬟庄儿!”
“你不说,我倒也没多想,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二夫人或许真的是觉得太闷了,刚好想出去走动走动呢!”
云细细摇了摇头:“可我觉得她的笑很古怪!”
“二夫人本就是个古怪的人!”殷储笑道。
李叶苏带着庄儿去了一家药房,到了门口的时候,对庄儿说道:“我先去别的地方办一些事,你进去抓药,抓完了就在里面等我,知道吗?”
“我知道了,夫人!”看着庄儿进了药房,李叶苏便四处看了看,一路拐去人烟稀少的巷口,顺着小路一路前行。
昔日的唐门,威严清冷,肃穆阴森,院内和后院呈现阴阳两种景象,一冷一暖,倒是符合唐门这亦正亦邪的门派。
现在的唐门,凡是走过的地方,统统挂白,一片哀愁景象,就连昔日开的花都不再芬芳,该凋谢的凋谢,该腐败的腐败,竟没有一朵再开的完好的花朵了。
来到唐门的人,都会知道,黎百应和焦红菱该有多爱这个已故的孩子。
事情过去有一阵子了,黎百应已经不像当初那般哀愁了,焦红菱也清醒了不少,但依旧时不时的以泪洗面。
是啊,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九死一生,才让一个小生命降临这个世上,昏死前怀抱着还在哭嚎的小孩,只觉得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将他抚养长大,让他做最幸福的人。
这份母子连心的感情,岂是轻易可以忘却的?尽管黎百应多次安慰她,说可以再生一个小孩,可她却再无心思,一心处在悼念已故的小孩身上。
此时,焦红菱正卧在床榻上,抚摸着一床小被子,睹物思人。
黎百应练完功进来的时候,看到深爱的妻子如此憔悴的模样,心疼的走了过来,蹲下握住焦红菱的手:“打我出去练功的时候,你就是一直这样看着,还看不够吗?”
“夫君,你就别管我了,除了看,我还能做什么?”
“人既已去,何苦再忆?听我的,别再去想了,我们把孩子的东西,都烧了吧!”
“不行!”焦红菱抽回自己的手,将小被子紧紧地抱在怀中,“如今,我只有这些了!”
黎百应心疼道:“我们还可以再生,你把对孩子的爱,都给我们下一个孩子,不是更好吗?”
“夫君,我不甘心,我还是不甘心!”焦红菱红了眼眶,“凭什么凤绫罗杀了我们的孩子,而我们却要为了江湖道义,有仇不能报,眼睁睁的看着凤绫罗潇洒的活在这个世上,我不甘心!”
黎百应叹了口气:“娘子,不要再执着于仇恨了,我也很想报仇,可是贺无暇那小姑娘说得对,就算我们报了仇,杀了凤绫罗,可是皇甫云会放过我们吗?如此一来,唐门就跟桃花山庄成为了对敌,桃花山庄深受百姓拥戴,江湖帮派人人信服,我们与之树敌,对我们,对唐门都没有好处!”
“投靠白之宜,冰魄宫已经被毁,不如就让唐门成为新的三大魔宫,一定可以对抗桃花山庄!”焦红菱冷声道。
黎百应面色一变,高声道:“焦红菱,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好吗?唐门虽然自古以来亦正亦邪,但是还不能邪到犹如曼陀罗宫那般人人憎恨!死去的人不能安宁,活着的人承担痛苦,娘子,放下吧,我不想你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你根本不爱我,不爱我们的孩子!”焦红菱赌气似得的说道,将头别了过去,不再看他。
黎百应柔声道:“不是我不爱,就是太爱了,才不该执着!星印大师也说过,人既已死,再失一命,也不能换回什么,也只是换来一时的痛快,照样还要继续痛苦,放下之后,才能走向新生,才能重新接受下一个孩子的降临,不要再悲痛下去了,眼下我们更重要的事,是对抗魔宫!”
焦红菱抹去脸上的泪痕:“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星印大师已为我们的孩子超度,他来世一定会平安一世,富贵一生的!”
“恩,我知道!”
“我们接管唐门不久,不能就此一蹶不振,让唐门兄弟姐妹看了笑话,所以,你要振作啊,娘子!”
焦红菱终于收起了悲伤的情绪,挤出了一丝笑意:“我知道了,夫君!”
这时,门外想起唐门弟子的声音:“少主,桃花山庄二夫人求见!”
“桃庄二夫人?”黎百应惊讶道,“让她进来!”
“她来干什么?”焦红菱面露一丝厌恶,对于桃花山庄的人,她都感到憎恨。
李叶苏一路被引进了唐门待客大厅,黎百应起身恭迎:“二夫人,真是稀客啊!”
“黎少主,前任老门主黎少商可与我还是旧相识呢,他还在世的时候,我便同老爷常来唐门做客呢,所以不算是稀客了!”李叶苏笑道。
“我爷爷还在的时候,我还小,所以不记得二夫人来过,后来便是我表哥唐麟继承了门主之位,待客这种事也是他亲自招待,直到一战魔宫他被白之宜掳走,丢了性命,我才继任了门主之位,望请见谅!”
李叶苏听得出黎百应话里的冷漠,也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更加得意起来:“黎少主严重了!”
“夫人请坐,没有什么好茶可以招待,素闻二夫人患有头疼顽疾,这药茶便是加了些特殊的草药,无毒,夫人可以放心饮用!”黎百应也随之坐了下来。
李叶苏犹豫着要不要喝下这杯茶的时候,焦红菱便开了口:“不知二夫人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李叶苏便也借机放下了茶杯,她还真是不太敢喝唐门准备的茶水:“我想,对于黎少主和黎夫人来说,小公子的死,是一生的悲痛吧!”
焦红菱面色一变,握紧了拳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安慰好了焦红菱,又前功尽弃了,黎百应无奈的说道:“关于凤绫罗的?”
李叶苏点了点头:“正是,关于凤绫罗和皇甫云的。难道,你们不想让他们为你们死去的孩子付出代价吗?”
“想,怎么不想?”焦红菱咬着牙说道。
“我可以帮你们报仇!”李叶苏笑道。
黎百应大惊失色,急忙说道:“不行,眼下皇甫云可是一世葬的修炼者,更何况,他还是皇甫盟主的儿子,我们不能害他!”
“夫君,都是因为皇甫云,我们才不能对凤绫罗下手!”焦红菱有些埋怨的看着黎百应。
“娘子,皇甫云不能死,至少……在白之宜没死之前,他就不能死!”
李叶苏冷笑了一声,说道:“黎夫人可别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虽然讨厌皇甫云,但还不至于想跟你们联手杀了他。我只是想让他身败名裂而已,该死的,是凤绫罗!”
“你是皇甫云的二娘,怎么肯帮我们来陷害他?”
“皇甫云处处与我作对,从没把我这个二娘放在眼里。凤绫罗上次挟持我害我差点丢了性命,皇甫云竟然还护着他,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我心有不甘。凤绫罗又是想杀老爷的鬼凤凰,闹得我桃庄鸡犬不宁,她死,对我来说可是一件好事,既让老爷少了一分危机,又让皇甫云失去挚爱。我们恨他的心情是相同的,所以,才来与你们合作,这个理由够了吗?”李叶苏愤声道。
黎百应说道:“好!夫人有什么计策,既可以让皇甫云得到惩罚,又能让凤绫罗付出代价?”
“我的确是有备而来,我有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
“是什么样的计策?”焦红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叶苏邪魅一笑:“此计精髓只在于四个字,便是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