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七章 进退两难
“见过部堂大人。”瞧见林笑棠绷着一张脸缓步走了过来,沈言等人连忙施礼问候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闹哄哄的成何体统?”林笑棠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威严,淡淡的扫视了沈言等人一眼,缓缓问道。
“林部堂,你来的正好,这位莫名其妙的将我儿子缉拿,所以我特意过来询问一下原因,谁知,此人竟然胆大包天,也想要将我缉拿。”瞧见林笑棠装模作样的神态,钟少游的眼眸中闪现一丝轻蔑的笑容。
林笑棠虽然是七皇子的人,然而自己跟余明萩的关系,故而,自己跟林笑棠也算是非常熟悉,眼下却装作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钟少游的眼眸中闪现一抹阴霾,夹杂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凝视了林笑棠一眼,手指着沈言愤声的说道。
“原来是十皇子府的钟管家,怎么,你儿子被刑部的人抓来了吗?”林笑棠听到钟少游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淡淡的问道。
钟威半年前的案子不是早就了结了吗?怎么又被刑部的人抓起来了,莫非钟威又犯了什么案子吗?
“林部堂,我不是跟你说笑。”瞧见林笑棠的神色,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
“沈员外郎,这是怎么一回事。”瞧见钟少游的神色,林笑棠似乎觉得眼前的事已然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程度,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望了沈言和夏元虚一眼,朗声问道。
“回部堂大人,下官接下一件案子,其主要元凶便是下官派人抓回来的钟威,其罪十分残忍、恶毒,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故而,下官才会将其缉拿归案。”听到林笑棠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的回答道。
“缉拿归案?此事不是金陵府应该做的事嘛,你什么时候替金陵府办差了?再说了,此番本官怎么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刑部要缉拿元凶都是盖印的吗?”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怒火,这个沈言实在是太荒唐了,竟然捅了钟少游这个大蚂蜂窝,这不仅是给他沈言自己添堵,也是在给本官添堵。
“部堂大人,下官觉得你理解错了,首先下官不是替金陵府办差,而是替皇上办差。其次,下官缉拿元凶固然需要获得刑部的盖印,可有的时候,下官缉拿元凶也不是非要刑部盖印才可以。”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林笑棠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你是怎么跟本官说话的。”听到沈言竟然不用盖印,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怒火,这沈言仗着皇上的恩宠,也太过嚣张了吧,缉拿元凶都不按照刑部的流程走,明日早朝本官一定参你一本。
“林部堂,请不要误会,下官说的是事情,正常情况下,下官要动用刑部的衙差确实需要盖印,可林部堂你也知道下官身上肩负了好几个官职,而恰巧那天向下官申冤时,下官的身份是锦衣校统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林笑棠一眼,缓缓说道。
“怎么,想要用锦衣校来压本官吗。”听到沈言的话语,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丝阴霾,这个沈言竟然用锦衣校来压自己,实在让人憎恨。
“林部堂,下官刚才还说了不要误会,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做事说话还这么风风火火呢,能不能让下官将话说全了,你再说。”沈言心中十分清楚,想要堵住林笑棠的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故而,沈言一直采用这样一种态度跟林笑棠说话,目的就是想要林笑棠动怒,一个人只有动怒了,才有可能会犯浑。
“下官本来也想用刑部员外郎的身份接下这个案子,可是听完案件的发展,下官心中顿时拔凉拔凉的,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下官如果继续用刑部员外郎的身份审理此案的话,那下官就被这个案件中牵涉到的一些势力牵着鼻子走,所以无奈之下,下官只好用锦衣校的身份,毕竟锦衣校肩负着监察天下的职责,虽然没有审理案件的权利。”沈言瞧见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愤怒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扬,缓缓说道。
“下官正是考虑到了这点,而恰好十八皇子又是刚上任刑部主事,在征得十八皇子的同意下,下官便和十八皇子联手来审理此案,不,确切的说,十八皇上是主审,下官只是陪审,再确切的说,下官的职责便是保护十八皇子在审理此案的过程不遭受任何势力的干扰。”
“这不,案件还没有审理,元凶的父亲便仗着身份耀武扬威的想要干涉,下官想,你干涉便干涉呗,大不了,我不睬便是了,谁知,此人竟然无视我大夏的礼法,见到十八皇子后不但不施礼,反而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态俯视十八皇子,更口中欺压十八皇子,这不是严重的犯了礼法之罪吗,正是这个原因,下官所以才决定也将此人拿下,治他一个礼法之罪。”
“当然了,如果部堂大人觉得下官是多此一举,下官也无所谓,反正下官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部堂大人如果说放人,下官便不抓就是了,大不了时候皇上责怪的时候,下官如实禀报便是。”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抹狡黠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林笑棠一眼,脸上写满了一副无辜的神色。
“你……”林笑棠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顿时浮现一抹恼怒,沈言这个梗下的太狠了,不管自己做何回答,都会中了沈言的圈套。
林笑棠如果说放了钟少游,此事一旦闹到皇上那里,皇上心中会怎么想,身为皇上的臣子竟然不顾皇家的颜面,弄不好,自己就会走上谷朝汝的下场。可如果不是放了,自己当着刑部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威信就会被沈言打击的所剩无几,以后自己有怎么管理这个偌大的刑部?
一时间,林笑棠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