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正好过来了。
    远远地看到这么两个男人相对而坐，她竟然觉得十分养眼。
    虽然说，她家男人身材和颜值是百看不厌的，但是偶尔有个新鲜的一起看看也是不错的嘛。
    当然，就只是看看，她可对樊凌没有任何想法和心思。反倒是觉得樊凌这个人要远比孟昔年难懂多了。
    感觉樊凌很是复杂。
    虽然他们已经有过这么多次交集，但是江筱也还说不好樊凌算不算是朋友。
    反正他们平时也没有联系，除了恰好碰到的之外，樊凌基本是有事才会出现。
    “当然是好用的画。”
    她走近的时候听到了樊凌说的这句话。
    江筱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听说挂在柯家明家里的那幅狼啸图，不由得开口问了出来。
    “樊凌，几年前你给了一大袋的玉石，买走的那幅画，你是给了柯家明吗？”
    别说什么不认识柯家明的话，他的手下正盯着柯家明呢，还说那是他们的任务。樊凌要敢说不认识柯家明，江筱就敢让小宝过来挠他。
    孟小宝：我是谁？这是不是我亲妈？我又不是雪团，我为什么要挠人？
    “是。”
    樊凌却是直接了当地承认了。
    “为什么？你那个时候不是说那幅画要交给一个很重要很特别的人吗？结果这个人就是柯家明？”
    “是。”
    “那个时候你就在盯着柯家明了？然后盯了这么两三年，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樊凌皱了皱眉。
    他有被冒犯到。江筱是在质疑他的能力啊。
    孟昔年拉着江筱坐到了自己身边，给她倒了杯茶。“刚才在做什？”
    说起这个，江筱就瞪了樊凌一眼。
    “本来是在给小宝读公主的故事的，后来不是给阿擎擦了药吗？好家伙，胸口一个脚印呢，谁这么狠？”
    听了这话，是支持霍擎跟樊凌比试的孟昔年：“......”
    踢了霍擎一脚的樊凌：“.....”
    “有没有这么夸张？哪里就还留下脚印了？”樊凌忍不住就给自己喊冤。
    “稍带点儿夸张的说法你不懂啊？”江筱切了一声，反正霍擎胸口真的是一片红。
    那一脚肯定是踢得有点狠。
    他们对孩子可真是不留情，她还是心疼的。
    那样孩子才会学得精啊。在场两个男人的心声，这一刻是相同的。
    江筱拉回话题，“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樊凌轻叹了口气。
    “那个时候，我其实以为柯家明是我们这一边的一个重要线人。”
    “线人？”
    “嗯，也不是说我以为，而是他确实是。”樊凌也不好跟他们说太多说太明白，但是可以说的是，“他的病，是因为以前在助我们的一次行动中染的，所以，暗星一直算是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我也一直在替他想办法治病。”
    这是让江筱和孟昔年都没有想到的。
    “包括那山里的泉水，一开始，其实是我透露给柯家明，让他知道你应该会对那山泉有兴趣，然后可以引你去离城，你可以替他诊脉，也许能治好他。”
    “我去！樊凌你好样的啊！你竟然算计我？”
    江筱腾地站了起来，有点儿炸毛。
    好的，刚才还在想说樊凌算不算朋友，现在不用想了，那必须不算！
    孟昔年面色也沉了下来。
    不管樊凌有什么理由，这样都等于是欺骗了江筱，利用了江筱。而且那个时候他还像是不认识柯家明的样子呢。
    那时候他可也是在离城的，还占了江筱的酒店房间。
    “算不上是算计吧？”樊凌皱了皱眉，也有点儿不理解为什么她的反应会这么大。“那个时候我只想还他人情，而且，我是真的尝过那山泉水，听到你手下那个叫什么琳的说过，你们茶馆是要找到好的山泉水的，所以也才想推荐给你们，这不是好意？”
    “好意你个头啊，你不能直说？”
    “那个时候我不好露面，让人知道我和柯家明认识。”
    江筱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眉一挑，打量着樊凌，嘿嘿笑了起来，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样子。
    “等下，我说，樊凌，以前白羽欢是你的未婚妻吧？”
    提起那个女人干什么？
    樊凌一点儿都不想提起白羽欢。
    江筱又接了下去，“但是听说现在白羽欢和柯家明是在一起的哦。你既然以前还跟柯家明是朋友，那现在有没有感觉有点儿尴尬？”
    “不是朋友。”
    “啊？”
    “我跟柯家明算不上朋友。”
    江筱翻了个白眼，她的话，重点不在这里吧。
    反正就是认识啊，还说欠人家的人家，帮人家想办法治病呢。当时白羽欢就是他的未婚妻，现在白羽欢已经是柯家明的妻子了啊。
    这关系真复杂，啧啧。
    “只是因为他帮过暗星的一次任务，所以还人情而已。还有，当初，我和白羽欢虽然订过婚，但是我跟她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
    樊凌很是一本正经地解释。
    江筱听着他解释得这么一本正经都有些讪讪了。干什么，一点都不好玩。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那幅画给柯家明？”
    “狼啸图，是柯家明自己想要的。”
    “他想要不会自己来跟我买吗？”
    樊凌眼里突然有了点儿笑意，不过是一闪而过，“以他跟你那点儿可怜的交情，他跟你开口要那样的一幅画，你会同意给他画吗？”
    江筱一滞。
    好像，不，不是好像，而是真的不会。
    那幅画是很费心思的，定制的画，又要画得有灵气，其实考验画家的功力和悟性。
    比别的画还要耗心神。而且，一般画家是不喜欢接什么指定内容的画的，画画本来就是一种自由和喜好，灵感和领悟的碰撞，老让别人指定画什么，是禁锢了画家的发挥。
    所以，不是有些交情的，哪怕是给再多钱，江筱都未必会同意。
    但是，怎么听起来，樊凌这话有点儿得意骄傲？
    孟昔年看了樊凌一眼。
    “他想要，你就替他买画，当年你们暗星欠了人家那么大人情吗？”
    “不是我执掌暗星的时候欠的，是我师父，我也算是完成师父的愿望吧，他说不欠人情，我就替他还了。”
    “那连人家怎么帮暗星的都不清楚了？”
    “清楚。他当年，救了暗星半支分队的命。”樊凌说道。
    江筱和孟昔年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