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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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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延龄被朱厚照怒视了半晌,才悠然道:“我本以为太子乃敢作敢当之人,没想到出了一点事就想把责任往别人身上赖,如此胆小怕事真是让人失望。”
    朱厚照一听差点蹦起来头从车厢顶上钻出去,怒目相向道:“二舅,你这是欺人太甚,孤跟你拼了!”
    还没等他出手,张鹤龄赶紧上去一把将大外甥给按住。
    “老二,你不想对策,居然还有脸在这里煽风点火?你是非要把事闹到天上去才满意是吧?”
    张鹤龄也快被折磨到精神失常。
    眼下带太子出来斗殴,不用多时就要朝野震惊,到时皇帝非他把兄弟俩给活剥了不可。
    张延龄居然到这会一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还有心思在这里煽风点火看朱厚照的笑话?
    张延龄道:“太子,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赌陛下对你今天的事不会有任何追究,说不定还会赞许你做得好。”
    朱厚照被张鹤龄按住肩膀,本来在那蹬腿,准备用他纤细的小短腿把张延龄给踹死以泄心头之恨,听到张延龄的话他突然愣住。
    朱厚照眨眨眼道:“二舅的意思,是有办法瞒住此事,不让父皇知道?”
    张鹤龄在那忙活了半天,此时终于松口气,近乎是对张延龄怒吼道:“有什么办法遮掩,赶紧说!”
    只见张延龄摊摊手道:“这件事已经闹到官府、兵马司和都督府的人都知道,盐商财可通天还有朝官为他们出头撑腰,想瞒住?呵呵,没门!”
    张鹤龄闻言差点要加入到跟朱厚照一起上来揍张延龄的行列,。
    “老二,我看你这不是在消遣太子啊,你是连为兄也一起耍是吧?大不了闹到姐夫那,我就说这件事自始至终全都是你在挑唆太子,跟我无关,要死要活那也是你一个人的事!”
    朱厚照此时反而用不解的目光望着张鹤龄。
    孤是受害者,受害者都还没激动,你激动成这德行算什么意思?跟孤感同身受?
    张延龄道:“我的意思是说,即便陛下知道这件事也不会追究,太子敢跟我赌吗?”
    朱厚照一听有得赌,还真没之前那么激动,似乎火气都被他大舅替他撒了。
    他坐下来显得很淡然道:“二舅你一定是不知父皇的脾气,平时孤在宫里闹点事,父皇都要大惊小怪,今天的事父皇要是知道岂会轻饶……赌什么?”
    张延龄道:“若是太子回宫之后陛下不追究,那就算是我赢,太后以后再出宫登门来,一切都必须听我的,可别像上次那样我给了太子好东西,回头太子就不认账,再跑来闹。”
    朱厚照小眼睛一眯,眼神又在放光。
    “那要是孤赢了呢?”
    “若陛下惩罚太子,对太子禁足,或是有别的惩罚,那就算是我输,下次再见到太子便跟太子赌骰子,还亲手给太子二百两银子作为赌本。”张延龄道。
    朱厚照一听自己没损失,当即答应道:“好,一言为定!”
    张鹤龄余怒未消,怒视着弟弟道:“老二,谁给你的自信?你是觉得姐夫好糊弄还是怎么着?”
    张延龄心想,盐商的嘴脸朱祐樘又不是没见过,当时朱祐樘没出手打人已经算是客气的,现在突然发生太子跟人互殴之事,朱祐樘以先入为主的心态会觉得是儿子的错?
    儿子闲的没事干,跑出宫跟人群殴,还不偏不倚是去跟盐商殴,以朱祐樘的精明能不仔细问问情由?
    “反正我就是这么自信,你们爱信不信,要不大哥也跟我赌?”
    张延龄一脸很得意笑容故意激张鹤龄。
    张鹤龄怒骂道:“老子才跟不跟你疯!今天的事跟老子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谁,停车!老子要下车!”
    南来色赶紧把车停下来。
    朱厚照道:“喂!大舅,孤还在旁边呢,你老子老子的,当是谁的老子?能不能有点为人臣的样子?”
    张鹤龄本来都快被弟弟逼疯,现在连个五岁熊孩子都在教训他,他怒从心起感觉浑身的火气没地方撒。
    正要破口大骂,在跟朱厚照对视一眼后,才想起来大外甥不是普通的熊孩子而是太子,他只能把那口气忍着。
    “哼!”
    张鹤龄憋着心头一口恶气,当即从马车上跳下去,拂袖离开。
    ……
    ……
    张延龄把朱厚照送到东华门,让侍卫护送朱厚照入宫。
    完成这一切之后,他才回府去。
    回到家,却是张鹤龄先一步到他家里等着了。
    “老二,解释吧,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疯?”
    或许是张鹤龄在下车之后冷静下来,仔细琢磨之后觉得自己不能跟弟弟分道扬镳,毕竟自己的家产还抵押在弟弟经手的生意里。
    就这么分道扬镳那就不是下车,而是跳车。
    很容易摔残。
    张延龄一脸不解道:“大哥为何突然变得跟怨妇一样,你要我解释什么?”
    眼下的张鹤龄跟个来找丈夫算小三账的怨妇别无二致,叉起腰说话就更像了。
    张鹤龄顺手抓起个茶杯就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张延龄皱眉:“大哥,你可说好了以后有事听我的。”
    张鹤龄扯着嗓门道:“你胡作非为,我也要听你的吗?”
    “大哥说话还是严谨一点为好。在让太子办事之前,我可详细跟你解释过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找根硬骨头给那些盐商啃啃,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事后我跟太子打赌,就是让他消停点早点让他回宫。”
    “这就是大哥想要的解释?”
    张延龄知道解释道理是没用的,只好随口敷衍。
    张鹤龄惊讶道:“也就是说,你根本没自信能让姐夫不追究?跟大外甥打赌,就是为了让他息事宁人滚回宫里,再被姐夫给禁足未来出不了宫门?”
    张延龄不屑道:“要不我去把太子接回来,送到你府上住着可好?”
    张鹤龄琢磨了一下,若是以后被朱厚照给缠着,天天上门要跟他赌钱,还要让他陪着胡作非为,那现在好像还真是釜底抽薪一次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但这方法……
    “老二,你到底要干嘛?你跟大哥说,就算有苦衷大哥也能理解你,是不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你有事跟大哥说啊……别把大哥折磨疯了行不行?”张鹤龄的话简直是在哀求。
    以他脑袋瓜的笨拙,的确觉得这是非人的折磨。
    张延龄皱眉道:“大哥,你这哀怨口真是随叫随有,可是你被驴踢了吧?
    咱兄弟俩在朝中什么身份和定位?以往都是你带着弟弟我出去为非作歹丧尽天良,怎么,现在弟弟我不过是干点咱兄弟俩应该干的事,你还要劝我从良还是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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