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相见
三教之主,各掌两件镇教神兵。花间道主、东海鲸鱼岛岛主,各持一件,总共八件镇教神兵。
这八件神兵,内蕴神力。
譬如太平道,受信众的香火无数,数千年积累下来,可谓如山如海。该道道主执掌的太平道剑及清光拂尘,便是经香火温养数千年,神力无方。
其余六件镇教神兵,差不多也是如此。
八件神兵,各显神异,源源不断地向那六人,加持道行和法力。
有着这八件镇教神兵加持,那原本已经停歇的雷劫,又在乌云之中,蠢蠢欲动。
吴军一方的两百余位锻神境修士,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其中修为稍低的数十人,已元神受损,开始口喷鲜血,倒地翻滚。
原本正闭目养神的武天曌,苦笑着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炼化雷电的古怀灭后,说道:“看来,还得由孤,亲自来收场!”他缓缓站了起来。
“一朝踏破世间锁,今日方知我是我。”只见一武将缓步走来,虬髯满脸,铠甲裹身,锐利的眼神之中,竟又有一股淡淡的勘破世间万象的意味孕育其中。
“是你?”武天曌的眉头,又渐渐深锁。
“倘若,你放得下你这一身龙气,放弃那天子龙拳,或许,你也能得到真正的解脱!”几个眨眼之间,那武将便到了离武天曌五丈开外的地方,却不再靠近。
“牛将军?”
“牛大松,你不去坚守你的岗位,来这里做甚?”
“你来此地,意欲何为?”
武天曌身侧的一众侍卫中,已有人认出了这人,众侍卫纷纷拔出刀剑,一阵喝问。
“他不是牛大松。”武天曌的神色之中,渐渐复杂起来,转瞬又恢复如常,说道:“好久不见,小明哥。”
那武将的身躯轻轻一抖,一身的铠甲,如庖丁解牛一般,化为一块又一块的铁甲,尽数褪去,那虬髯也纷纷掉落在地。转眼之间,那健硕的武将牛大松,已变成了一个丰神俊逸的白衣少年,正是燕明。
“都退下吧!”武天曌屏退一众侍卫。
“呵呵,小明哥?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似乎,我都有些不习惯呢?是吗?小牛,又或武天曌,还是吴帝?”燕明微微一笑,他又仰头望向天空。
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浓郁,那无尽的闪电,似乎就要劈下。
“就让我再帮你一次,如何?”燕明右手一抖,九个小金人便从他的衣袖之中飞出。
“大!”燕明一声令下,九个小金人,迅速变得和真人一般大小。
“结阵!”燕明元神微动,那九尊金甲力士,便结成了九煞困龙阵。
“似乎是太平道的金甲力士,这阵法,便是那传说中的九煞困龙阵吗?你这是要锁孤的龙气吗?”武天曌的神色,渐渐黯淡下来。
听着武天曌的最后一句话,燕明苦笑着摇了摇头,懒得回话。
就在此时,吴军那二百位锻神境修士,又有数十人元神受伤,跌倒在地。
此数十人倒地后,吴军剩余的锻神境修士,已无法抑制雷劫的降下。
终于,乌云之中,巨大的雷劫即将落下,声势吓人。
武天曌看了看九煞困龙阵,又看了看即将落下的巨大雷劫,喃喃自语道:“前狼后虎,这是天要亡孤吗?”
燕明听他这般说,不由得暗叹一声,他右手再是一挥,那九尊金甲力士,散发出阵阵金光和青芒,迎天而上。
九尊金甲力士,在天空之中,结成九煞困龙阵,散发出极尽耀目之光辉,迎向那巨大的雷劫。
“轰隆!”一声巨大的闷响之后,九尊金甲力士,竟然化为飞灰。
不过,那延绵数十里的乌云,终于散去,那血月又显露了出来。
“这是我道的金甲力士!”太平道主的脸色,瞬间阴暗。太平道原有三件镇教至宝,除却太平道剑和清光拂尘外,另外一件,便是这金甲力士。这三件镇教至宝,皆是昔年开山祖师张初九亲手炼制,已传承数千年,如今这九尊金甲力士,却毁在了他这一代。
“金甲力士?难道说,道兄门中出了叛徒?携此宝前来,与我等对抗?”天魔教主说道,他的话语之中,多有戏谑之意。
“燕明来了!这燕明,趁我不在道中,潜入我道,窃取了这九尊金甲力士。”太平道主叹息道,燕明入太平道窃取金甲力士,抢走《太平洞极经》和《黄庭经》一事,早已有太平道中人呈报给他,是以知晓。
“燕明?”
天魔教主、法相寺方丈、花间道主三人的脸色,也是同时一变。
“谁是燕明?他相助这武天曌,坏我们的好事,便是与本岛主为敌。稍后城破,本岛主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东海鲸鱼岛岛主汪千里说道。
“此子诡异非常,狡猾如狐,岛主勿要小瞧了他。我曾与他一战,虽说道行修为胜过了他,却擒他不到。”花间道主说道。
“我那犬子张少陵,除却在此的诸位外,已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却依然败在他的手里。”太平道主说道。
“当真是出手阔绰,耗费一件镇教神兵来抵挡雷劫,亏他想得出来。呵呵……”空相喃喃自语道。
“乌云既散,雷劫已破。我等两次动用元神,损耗已然不小,还需稍作休整。惟有坐看这两军对垒了!”天魔教主说道。
“我军有那些天外怪物的相助,胜算至少有七成。”花间道主说道。
***
城下的北军,依旧蜂拥而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军的炮弹已经用尽,箭矢也将告罄。
城楼城墙,一排排武装到牙齿的带甲兵士,有序走上了城楼,凝神备战。
终于,那突前的五万兵士,几乎死伤殆尽。
“战场无情,亡魂无数,犹如修罗地狱啊!只是不知,我修出的这一缕死气,可否吸收这战场所产生的死气?”燕明心道,他意念一动,一缕漆黑黯淡的死气,从他的观想洞天中飞出,浮浮沉沉,玄之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