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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临阵磨枪 作者:恺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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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易回道:“天孤城同永昌议和了。”
天孤城自吞并琼英、长宁二州,这些年来一路势如破竹,几乎直破京师。却只不过同永昌国王签订城下之盟,便全军撤离。
如今边境平和,百姓安居乐业,千里无战事,着实可喜可贺。
只不知彼此签订了什么盟约,夏侯琰竟将琼英、长宁交出来,由永昌派遣义昭王镇守。
展长生不觉失笑道:“永昌王室怎的就学不会教训,竟然又派个王爷来,夏王室究竟生了多少王子?”
张易亦是笑道:“这王爷乃异姓王,又是琼英长宁的故人,姓胡名岩风,天赋惊人,竟然以武入道……”
展长生两耳嗡嗡作响,竟有些听不清张易后面的口若悬河。
“……那胡岩风倒念旧,上书天子,将胡氏满门上下尽皆厚葬,又在祖母灵前守足七日七夜,带孝星夜折返长宁……”
“啪!”一声脆响,张易方才住口,满堂皆惊,大气不敢出,望向展长生。
展长生慢条斯理,将掰断的半条梨花木扶手放在一旁几案上,神色自若道:“椅子旧了,眼见得年节将至,换了罢。”
那梨花木雕的貔貅伏云圈椅总共三十六把,乃是风瑶两月前亲往通天坊挑选购置,用的是灵脉滋养的百年酸梨木,质地坚固,能挡凝脉剑修的全力一击。
展长生一介法修,这般举重若轻便将其折断,不免令人心生畏惧。
风瑶笑道:“库中尚有新椅,我叫人换上就是,掌门师伯不必记挂心上。”
夏桐生在先前就不耐听张易东拉西扯,只一个劲拽展长生衣袖,展长生只得道:“我还有事要谈,你先同团团圆圆去玩耍。”
他又唤出毛毛,夏桐生终究小孩心性,孺慕够了,便玩心大起,带毛毛与一众妖兽浩浩荡荡外出了。
展长生又同众人寒暄片刻后,门人便各自散去忙碌。
他对刘忠道:“我或许有个法子能保傀儡,还要好生思忖思忖,改日去寻你。”
刘忠原本毫无眉目,那些朱衣的修士已有两个身死道消,更令他焦躁如热锅上的蚂蚁。
如今听闻展长生这般允诺,顿时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大喜应是,急急往山洞去了。
风瑶张易亦跟随告辞,风瑶方才慢悠悠抱怨道:“掌门师伯一回来就坐坏了椅子,那圈椅可是我买来充门面的……两百枚灵石一把。”
展长生一怔,“竟然这般贵?”
风瑶道:“百年灵养酸梨木,刻成这三十六把貔貅伏云,单是损坏的刻刀便堆积如山。”
那酸梨木乃是上好的炼器材料,这议事堂满室座椅,能炼制上百个防御梨木环,足可武装这斩龙门上下。可当真是……穷奢极侈了。
风瑶见展长生满目惊愕,生怕他不赞同,忙上前解释道:“我斩龙门生于微末,难免被人轻视,这梨木椅若用上几十年,人来人往坐下摩挲,就能生出玉润包浆,身价暴涨。若有客人到访,断不至丢了斩龙门面子。更何况这酸梨木已被炼化过,危急时刻,还能当作防御法宝。”
展长生听罢,不觉叹气,终究女子细心,能将这些人情来往的事也考虑周全,便又忆起一件事来。
他犹豫稍许,却仍是将潘辞那枚乾坤戒取出,递给许文礼道:“这可是你五师兄的私物?”
许文礼面色一僵,却仍是接过一扫,旋即摇头掷还,“五师兄并没有这枚乾坤戒,戒中也没有可辨识的珍贵法宝。不知什么人的。”
若是如此,这乾坤戒究竟从何而来?
展长生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去追究,遂转手将乾坤戒交给风瑶,又道:“一切有赖几位打理。”
风瑶接过,同张易一道肃容回礼道:“请掌门师伯放心。”
待那二人也退出议事堂,便只剩了展长生同许文礼,一时间无言以对。
展长生微觉尴尬,过了少倾,方才笑道:“那小傻子不缠着你了?”
许文礼将茶盏往几案上一放,冷哼道:“哄他去睡了。”
展长生又道:“我要回屋见师兄,阿礼同我一道罢。”
许文礼一言不发起身,行至议事堂门口,方才恶狠狠道:“带路!”
展长生召出木简,带他一道自修业谷飞往石屋。山间寒风一日强过一日,隐隐有雪花飘伶,四野寂静无声。
木简上也是一派寂静,展长生只得咳嗽一声上又道:“这石屋所在只有我同师兄知晓,修业谷中,我只带你一人去。”
许文礼只冷笑道:“不胜荣幸。”
展长生见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只得低叹一声,再不言语。
木简悄无声息疾驰,遥遥望见石屋外的山林时,许文礼才闷闷开口道:“你怎的不肯问一句我师兄可好?”
展长生道:“阿礼,他处心积虑害我与师兄,我二人险些在杖叶湖底丢了性命。”
许文礼怒道:“胡言乱语!我师兄对你一见难忘、情根深种,爱你尚且不够,又岂会害你?”
展长生立在木简前头,低眉敛目,仍是安静道:“我有个水系法阵,能重现那时的光景,不如布给你看。”
许文礼住口,过了良久,木简徐徐降落在玉液灵花外的林间小道上,许文礼一跃而下,往前迈了两步,方才停步道:“不必了,你从不曾骗过我。”
许文礼转过身来,这白衣剑修经过几番历练,气度亦是愈加沉稳,黑眸清澈分明,镇定看展长生,道:“他终究是我五师兄。”
展长生收了木简,不急不徐向他走去,一面暗自警惕,一面应道:“阿礼不必担忧,凡事但求问心无愧而已。”
许文礼默然少倾,一对漆黑剑眉深锁,随即便抓住衣袖一角,朝展长生一递,又道:“抓好!”
展长生不明所以,却仍是按他所言,抓住了许文礼云白滚青竹棱锦边的衣袖。
旋即剑光一闪,半截衣袖款款垂落在展长生手中。
许文礼眼圈微红,语带哽咽,怒道:“我同你断袖绝义!”
“……”展长生终究不忍,劝道:“是割袍绝义,割的是袍角,而非衣袖。”
许文礼一噎,先前升起的满腹悲愤竟转眼消散得干干净净,只得恶狠狠一瞪展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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