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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德性与恶灵演艺公司 作者: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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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而且比之前哭得真实。她接过一名跟她一起进去探视的西装男人递来的一份文件,路过的时候使劲拿眼睛瞪秦烬。坐到椅子上后,看一眼文件泪奔一次。
纳兰德性假装路过,瞥见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她是个女人,她的山倒了。该哭。
纳兰德性后来才知道,这份离婚协议书是女人自己的选择——
当年蒋锋家里落势的时候,夫妻俩也商议过离婚。可是考虑到孩子刚出生,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蒋锋手里还有梦烬,还有希望,女人最终选择再守他一次。后来过了几年云端的日子,喏,天有不测风云,又掉下来了。
蒋锋早就请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书和遗嘱。他给了女人两个选择——要么替他照顾老母,仍旧住在蒋家,财产给她四分之一;要么签字离婚,自由身出户,财产只给她四分之一的一半。虽说他就要死了,离不离婚没差别,但这是给她一个明确选择的机会,选择将来要不要背负一个累赘。那摇摆的八分之一是用来请人照顾母亲的,而全部财产的二分之一都留给女儿。
女人毕竟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知道八分之一也已经够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再说女儿是跟自己的,女儿的财产自然而然也就……所以她理智地选择自由,这样不影响她以后的婚姻。
这样的女人让纳兰德性想到自己的母亲。
不过蒋锋真真是个贱人。他给出的两个选择,一个用来证明女人贪婪,一个用来证明女人无情,怎么选都不算对。
看来他真的不爱她。爱她就不会让她两难。
“对了风骚,你能救我复活,一定也能救蒋锋对不对?你试试!”走廊里无言坐了半天的纳兰德性突然说。虽然明白生老病死人之常态,虽然只不过是碌碌人生中认识过的一个不远不近甚至有过过节的人,可死亡总是让人畏惧的。他想,就算里面躺的是一个陌生人,如果有办法能救,他也愿意一试。
有句话说得不对,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人之将死其他人也善”吧。
就好比无论如何,他感激风潇让他重新睁开眼,看看匆忙中来不及告别的世界。
“谁告你这个可以类推?”风潇挑眉,“他又没有召唤过我,我无权过问他的灵魂。”
“无权不是不能,所以还是能办到的对吧?”
“无权就是不能。上古契约是有阴间认证的,必须通过契约既定程序获取灵魂,你以为随随便便就……喂,喂——”风潇被纳兰德性“duang——”一下推到墙上。
“穿墙进去,试着救他。”不由分说。
“……那他得先死。”
“必要的时候让他死,你不是最会杀人么?”
风潇又挑一挑眉没说话,隐身进去了。幸亏家属都在拐角那头聚着,在场的只有安冬。安冬摆出一脸不敢相信,好办,不理就行。
半刻钟后风潇出来,却说无能为力:“蒋锋是赫胥氏血统,跟蚩尤氏灵力不对口,我救不了他。”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没有。”
纳兰德性失望地踱了两回步,突然回头来紧盯着风潇的裆部。风潇顿觉一阵寒风刮进裤裆,眯眼捂裆:“你别想,没用的。精契只能强身健体,他内脏都坏掉了,累死我也修不好的。”
安冬眨眼:“什么是精契?”
纳兰德性叹口气,幸好这办法行不通,要不然内心还得斗争要不要让他去上那个老男人。可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人肯定是救不了。刚才听到蒋锋和秦烬的对话,他似乎有两件事放心不下。”风潇说。
“哪两件?”
“一个是秦烬,一个是《一棹天涯》。”
“口是心非啊,就知道他还是想《一棹天涯》被搬上大银幕的。”纳兰德性沉吟了一会儿,“可是只拍了一个多月,镜头七零八碎凑不足一半,后期也没做,就算是mv也剪不出完整的一部,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实现心愿呢?”
“实现了又怎样?”风潇扫兴,“费劲心思去感动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意义呢?我看这部戏大可以弃掉了,反正秦烬以后也不打算拍完,没必要劳民伤财。”
“实现了老子开心,行吗?帮他实现心愿,就当是老子的心愿,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听老子的?!”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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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望蒋锋只是出于过去的上下级情分。说实话,蒋锋头两年也跟秦烬一样,对纳兰德性像自己弟弟一样的好,梦烬几乎就捧他一个小生。反正蒋锋就是那样一个人,他当你是自己人的时候,护短、偏爱、并不屑于掩饰。尽管后来解约风波闹得沸沸扬扬,蒋锋怂恿秦烬翻脸不认人地封杀纳兰德性,甚至有些赶尽杀绝,就像今天的大悦阻止任何人给秦烬投资一样,梦烬也几乎动用所有的人脉压制纳兰德性。但毕竟还是,一场相识,一场情分。
没想到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护士出来,说蒋锋想要见他。
应该是没什么理由见他的,毕竟他现在是以“纳兰士奇孪生哥哥”的身份活着,与蒋锋的生活并没有交集。
蒋锋看到满副武装的他时,却勉力一笑,吃力地挥挥手,支秦烬去买梦烬楼下的鸡蛋灌饼。
秦烬说你都这样了还吃什么鸡蛋灌饼,省省吧。
蒋锋就笑,说,你管我,我吃不着闻着味儿也开心。话没说完就开始止不住地急喘猛咳。咳得半死却不要秦烬来管,枯骨样的手一味推他。
秦烬没奈何地去了。出了门才发现夜都深了,哪里还有地方买鸡蛋灌饼。可是一脚踏入黑夜就好像堕入万丈深渊一样,突然有些害怕转身,害怕回去看到那个人形销骨瘦的样子,仿佛能够看到他的生命在以一种缓慢而又迅猛的速度从身体里流逝。满腔的压抑让人崩溃,于是就暂且抛下了那人,在黑夜里肆无忌惮地逛了很久,从河堤上走过,没有穿外衣,领略寒风带来的清醒和冷静。直到遇见驱车前来的安冬。
安冬没有说话,拍拍他的肩,递上来一打啤酒。
两个人坐在河堤上默默喝酒。都是男人,几年的恩怨,也不抵一壶酒的交情。
其实安冬是有心跟他来的。
病房里。
“小德性,瞧我这样,怎么不笑?”蒋锋笑着说,每说几个字就要吃力地大口呼吸,嗓子眼里发出浑浊的杂音,“你应该拍手说,老蒋啊,老蒋,你也有……今天……”
“你……”纳兰德性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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