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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的小黑屋 作者:西子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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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我没看错,这是金丹后期的妖蟒骨吧。”
道友道:“的确是。”
于长老又道:“……我这个朋友,难道真是为了这条蟒吃了元青丹?”
道友道:“似乎是的。”
于长老无奈道:“那他还真是把他那个徒弟当成亲儿子来疼了。”
道友道:“没错没错。”
说到这里,于长老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好友,他道:“你不是平日里最喜欢看相吗,上次不是见过他那个小徒弟?来说说,他那徒儿,是个什么人?”
道友捻了捻胡须,又眯了眯眼,叹道:“不好说,不好说。”大奸大忠,大善大恶……他看相看了这么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复杂诡谲的面相。
送完了蟒骨,张京墨便回了洞府,他心里盘算着趁着蟒血的药性未消,赶紧炼成丹药以免浪费。
然而他正在往里走,便忽的听到了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张道友——”那声音又尖又涩,让人听起十分的刺耳,张京墨倒也还好,站在他身旁伺候的明月却是险些吐出一口血。
张京墨虽然平日不喜与人争斗,但从来都是个有仇必报的,不然也不会记了陆鬼臼的仇记了那么多年……
张京墨转过身,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岑道友,好久不见。”
被张京墨唤作岑道友的人,却是厌弃的看了一眼站在张京墨身旁的明月,他伸出袖子捂住嘴咳嗽了几声,便又道:“今日无事,我又来找你讨丹药了。”
张京墨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瓶丹药,抛给了站在他面前的人。
岑道友接到丹药,却是用一种十分粘腻恶心的眼神,打量了张京墨,他道:“几日不见,张道友,又是消瘦了几分啊。”
张京墨没说话,冷漠的看着他。
岑道友又笑:“听闻张道友炼出了元青丹,又间张道友这幅憔悴的模样,难道是……已经食用了一枚了?”
张京墨面无表情道:“这就不用你来关心了。”
第10章 玄武之会
岑道友姓岑名峥,是凌虚派的一个元老级的长老。
他比张京墨年长许多,现在已经金丹后期。
只不过他金丹后期已经足足六百余年却还未结婴,他剩下的寿辰,也是不多了。
或许是求道心切,岑峥的性子近年来越发的古怪,他平日很少与人来往,除非必要的事,更是从不躬亲。
平日里他的丹药都是由童子送去,这次也不知道是吹了什么风,竟是自己找上了门来。
岑峥道:“张道友,贫道有一事相求,不知……”
张京墨哪会不知道要欲说何事,他还未等岑峥说完,便开口打断:“若是岑道友是为元青丹而来,恕在下有心无力帮不上忙。”
岑峥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表情本就阴冷,这下子更显得阴森极了,他道:“看来是张道友,不肯给贫道这个面子了。”
张京墨依旧没有一丝的触动——他知道这人之后要走的路,要么是寿元耗尽也未能结婴就此陨落,要么是落入魔道被斩于正道之手,那一百二十多个结局里,反正是不属于岑峥的一条生路的。
天道难违,张京墨信命,却又不信。
他信,是因为这无尽的轮回,让他如同缸中之鼠,黔驴技穷也无力逃出。他不信,则是即便已经失败了无数次,可他依旧要抗争,绝不就此放弃。
但眼前这人面色阴郁的人,张京墨显然是没有为了他逆天改命的想法,他淡淡道:“不知我不给岑道友面子,是有的面子,实在是给不起啊。”
岑峥面容扭曲了一下。
张京墨又道:“我炼出了三枚元青丹,其中两枚都予了掌门,若是岑道友想要,那边去掌门那里讨吧。”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去。
岑峥哪里会不知道张京墨是在讽刺他,他和掌门的关系向来冷淡,若是去那里讨,恐怕不但讨不到丹药,还要遭受一顿冷嘲热讽,
张京墨的步伐刚迈出两步,便又听到岑峥的声音传了过来,只不过这次岑峥所说之言,却让他冷了眼神。
岑峥说:“张道友,若是我没记错,你有一个四岁的小徒弟吧。”
张京墨的脚步顿住。
岑峥又道:“若是我没记错,十二年后,便是玄武之会?”
张京墨已经知道了岑峥想要说的话。
岑峥道:“你可知我门下有一弟子,六岁入道,现在已经炼气期四层?”
张京墨自然是知道,不但他知道,整个凌虚派都知道——岑峥有一个天才徒弟,六岁入道,仅仅用了五年的时间,便已到达炼气期四层。
可是,这又如何?
张京墨身形稳住不动,既不继续走,又不回头。
岑峥以为张京墨是怕了,却又碍于面子不敢回头,于是便呵笑一声,他道:“你说,在那玄武之会上,你那徒儿,能拔几等筹?”
拔筹,便是玄武之会上,对弟子的测量之法。
岑峥又道:“你说,若是拔筹的时候,你的弟子忽然昏迷,跌入那无尽的寒渊之中……”
每年玄武大会,都有因为意外死去的弟子,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出现,使坏的弟子或许会被罚,但绝不会被罚的太重。
因为修真界就是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若是你连这一关都挺不过去,那也没有了活下去的资格。
张京墨道:“所以岑道友是什么意思?”
岑峥道:“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若是那枚剩下的元青丹还在,便给我,我必有厚报,若是已经吃掉,便重新炼一炉给我……”
张京墨道:“岑道友,这天,似乎还没亮啊。”
岑峥一愣,却是不明白张京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京墨却是哂笑道:“怪不得,我看你像是在睡梦里,直说梦话呢。”
岑峥猛地瞪眼,目龇欲裂的呵斥道:“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张京墨,等你的徒弟出事了,再来和我哭诉吧!”
张京墨哈哈大笑,他道:“哭诉?我张京墨活了这么多年,当真是没哭过,不过我倒是要提醒你,你那心肝宝贝的徒弟若是出事了,可别来找我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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